《军事中间目标和增量行为改变：重新审视美国防部外国影响力的当前范式》2023最新报告，美国海陆空天应用中心

在世界各地的行动中，美国国防部（DOD）依靠一种简单的方法来影响外国个人和团体，以实现美国的军事目标--抑制当前的消极行为，同时激发新的积极行为。因此，当前的联合与军种条令解决了将选定的个人或团体从不受欢迎的行为转变为通常相反的理想行为。未能解决对立行为之间所需的中间步骤是一个重大缺陷，特别影响到作战规划和评估。

本文根据既定的军事概念和心理学原则，提出了一个简单的规划过程，以制定明确的、可衡量的中间目标，解决前面提到的差距。由于陆军心理作战（PSYOP）部门拥有大部分美国防部专门建立的组织，其主要职能是进行影响活动，因此讨论来自于陆军的PSYOP视角。然而，这对联合信息功能、信息环境下的联合行动、陆军信息优势活动、目标定位和其他功能领域也有影响，但这些讨论超出了本文的范围。

目前的做法

在目前陆军心理作战处的条令模式中，各部队通常在国外开展影响活动，使选定的个人或团体从阻碍实现军事目标的当前行为[1]转向新的或改变的广泛行为，即心理目标（PO）。PO的一般例子包括增加对政府的支持，减少非法走私事件，以及减少对美国和联盟行动的干扰。

虽然任何特定的PO可能是明确的，但实现一个PO是复杂的，侧重于以团体为中心的行为，需要多种支持行为才能实现。因此，每个PO至少有两个支持性的心理目标（SPO）。SPO是指影响工作对选定的个人或群体（根据情况称为目标或目标受众（TA））的具体目标。多个SPO代表特定的相关行为，共同推动一个PO的实现。例如，SPO涉及参与选举过程、自愿加入军队和执法机构，以及其他共同帮助实现更广泛的PO以增加对政府支持的行为。图1以简化的形式说明了当前的模式。

图 1 – 带有 PO 和 SPO 示例的当前条令模型

在目前的实践中，有一个关键的缺失，它位于当前的行为和针对SPO的中间目标之间，这些中间目标需要将选定的个人和团体从一个不希望的行为依次推向一个完全不同的行为。这一缺失直接影响了评估，因为它阻碍了对SPO完成情况的明确和可测量的指标的确定，而这些指标可以导致在任何特定时间进行更精确的有效性测量。中间心理目标（IPO）的概念填补了这一空白，使评估工作得以持续。

中间心理目标的解释

IPO是一系列连续的行为目标，在当前不期望的行为和期望的行为之间架起桥梁。更具体地说，IPO是可观察和可测量的行为，代表着像一条作业线一样的明确序列中的期望变化。[5]因此，IPO有助于规划具体的行动和信息，使目标和TA在一系列的步骤中从一种行为转向另一种行为，而不是试图实现快速、深刻的改变。实现人类行为的巨大改变是极具挑战性的，可以说，即使碰巧实现了，也更难使其持久。规划者和单位领导必须不断地管理预期，强调大多数改变根深蒂固的行为的努力需要长期的努力才能完成，并且是持久的，例如减少发展中国家的机构腐败，减少部落社会的血仇。

中间目标的根基

制定中间目标的想法对军事规划来说既不新鲜也不独特。联合军和陆军的理论都在各自的关键规划出版物中讨论了这个概念。特别是联合学说指出："中间目标应确定离散的、可识别的和可测量的条件或效果。"[6]离散的、可识别的和可测量的术语也精确地描述了行为改变的每个IPO应该是什么。图2描述了在JP 5-0的最后两次迭代中发现的中间目标的联合例子。

图 2 – IPO 的联合使用示例（来自 JP 5-0、2011 和 2017）[7]

从本质上讲，中间目标（和相关的条件/效果）是基于时间或条件的多个目标，它们介于运动的启动和运动目标的实现之间。因此，在战略评估层面上，中间目标是用来观察和衡量朝向运动预期条件的进展的标准，并评估为什么存在当前的进展状况。- JP 5-0（2020）

战斗指挥部的战役计划包括从全球战役计划、跨区域战役计划、区域战役计划和职能战役计划中得出的中间目标。对于联合部队指挥官来说，中间目标有助于实现国家目标，而国家目标反过来又会导致实现军事最终状态。更具体地说，中间目标有助于联合规划者"......评估在实现[国防战略]、[国家军事战略]或[联合战略能力计划]所确立的长期目标方面的进展。"[8]在打击恐怖主义、禁毒和其他最终状态难以实现或根本无法实现的行动中，中间目标有助于量化实现目标的进展。[9]最后一点直接说明了在冲突没有可识别终点的情况下，影响活动所需的那种长期视角。

对于陆军来说，中间目标与行动路线直接相关。"行动路线连接着一系列的中间目标，导致对一个地理或武力目标的控制。正如FM5-0所描述的那样，陆军的中间目标更像是对任何成就评估的 "是"/"否 "的回答，而不是量化的东西，但离散目标的基本概念和使用一个明确的顺序来实现最终状态，与联合概念和中间目标在影响背景下的使用完全一致。图3说明了陆军的中间目标和排序的概念。

图 3 – 行动线和工作线示例（来自 ADP 5-0）[11]

影响力背景下的中间目标

图1说明了几个SPO是如何支持实现一个PO的，但除此之外，只是通过支持同一个PO而相互联系。每个SPO代表了一个单独的、不同的、以影响为重点的系列的影响工作[12]，其目标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同一PO下的另一个SPO的TA。相比之下，IPO以明确的顺序从当前行为链接到各自的SPO，并逐步将TA推向特定的期望行为反应。图4描述了三种类型的目标与当前行为之间关系的概念。图中显示的IPO的数量是名义上的，只是为了说明顺序问题。

图 4 – 目标类型的概念关系

SPO 和 IPO 之间的一个重要区别是，SPO 共同促进 PO 的实现，而 IPO 则是依次实现 SPO。考虑到在图 4 所示的五个名义上的 SPO 中，如果只有四个成功，仍然有可能实现总体的 PO。然而，如果某一行中的任何一个 IPO 都不能实现，那么相关的 SPO 就不可能实现。实现SPO的进展可能会因失败而停止，这就需要进行分析以确定其发生的原因以及是否可以克服。图 5 和图 6 使用概念性的例子说明了 IPO 的顺序性。

开发用于影响目的的IPO的关键是分解当前行为和SPO之间所需的行为序列。这一部分提议的方法可能需要一个新的分析模型，工作人员必须准确确定这些行为是什么。在任何情况下，这项任务都需要使用强有力的、可衡量的动词，将所需的行为清楚地表述为IPO。使用这种可衡量的动词与SPO的发展不同，IPO的发展更接近于倒退规划。规划者将当前的行为与期望的行为进行比较，然后确定所需的中间行为，并向当前行为倒退。例如，在一个人能够投票之前，他们必须注册。在他们努力登记之前，他们需要有动机、意愿和允许他们去登记的环境。图5提供了IPO顺序进展的概念性例子，这些例子涉及到增加当地民众对选举过程的参与，作为PO增加对政府支持的一部分。

图 5 – 顺序 IPO 进程示例

所需的IPO数量以及实现这些IPO所需的时间取决于当前行为与SPO中阐述的期望行为的接近程度。当TA达到每个IPO时，它就会沿着通往SPO的道路进一步前进。最后，规划者应该拥有最少的必要和独特的IPO，以弥补当前行为和相应SPO之间的差距。图6描述了一个例子，在这个例子中，TA积极参与了针对美国伙伴政府的叛乱活动。名义上的IPO代表了渐进的行为变化，引导TA（叛乱者）从不希望的行为（发动叛乱）走向TA重新融入社会的名义SPO。

图 6 – COIN 场景中的 IPO 进程示例

在图6中，当前的行为(CB02)是TA对政府发动叛乱。中间的IPO作为行为的增量变化，导致逐步采用SPO作为期望行为。如果这个序列中的任何一个中间行为没有发生，那么SPO 02就不可能发生。叛乱分子（甚至许多叛乱分子）可以接受并遵守停火协议，甚至进入谈判，但如果他们不同意和平谈判的条件，那么TA可能只是恢复到积极发动叛乱。与SPO 02线所描述的方式类似，其他当前的行为也可以被绘制出来以确定所需的中间行为。然而，在叛乱的情况下，任何影响工作都有一个重要的注意事项。如果地方-国家政府不努力解决叛乱的根源（大规模的贫困、不平等、压迫等），那么世界上所有有影响力的信息都可能对反抗叛乱的人没有什么影响。

融进参谋过程

关于将IPO开发纳入参谋规划流程的一个重要问题是：谁来做？另外，一旦制定，由哪个实体批准，在哪个梯队？一般来说，由于IPO源自现有的、经批准的SPO，并与改变行为的实际努力直接挂钩，因此IPO应该是一个系列的项目。系列的开发者为每个SPO确定IPO，并与已批准的名单中的特定TA相联系。如果开发者发现现有的已批准的TA不能解决当前行为/SPO之间的联系，那么规划者就会使用指挥系统来请求批准额外的TA来满足需求。至于IPO的批准，由于它们是系列开发的一部分，它们也应该根据每个主管部门的梯队建立的适当的批准程序被纳入系列批准包。

关键问题

在实施使用IPO的过程中，发现有两个关键问题。首先，除了与影响活动相关的一般困难外，还有无数的内部和外部因素也会影响IPO的实现，甚至促进维持当前不受欢迎的行为。图7说明了影响目标人物是否和在多大程度上从事期望行为的几个潜在因素。这些因素和其他因素应该是任何分析过程的一部分，但也必须是后续有效性评估的一部分。

图 7 – 影响可能采用 IPO 的因素示例

第二，虽然IPO的发展使具体行为的量化在理论上更加简单，但仍有一个问题，即如何准确衡量实现SPO的成功？在上述TA投降的例子中，一个简单的、原始的投降叛乱分子的百分比是否能表明成功的程度？例如，在10,000名叛乱分子中，如果有50%+1（5,001）人投降，那么这是否构成成功？对这个问题的深入分析是下一步的工作，它是全面考察影响过程以改进评估的一部分。

结论

本文介绍了一种修订后的方法，将TA从当前的不期望行为依次推向新的期望行为。这种方法与目前寻求用一种行为替代另一种行为的模式形成对比。这种最新的方法在陆军PSYOP影响过程中[一种内部方法]的规划中得到了应用。更具体地说，系列策划者将通过批准的SPO进行 "制定中间心理目标 "的任务，然后依次浏览每个SPO并制定所需的IPO数量和顺序。这个修订的过程是必要的，因为SPO在使用前需要上级批准，并与最高作战PSYOP单位进行协调。规划者将浪费时间和精力为几个SPO制定IPO，但可能会使许多SPO及其下属的IPO被拒绝。图8描述了在规划阶段何时进行IPO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