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采用 AI 赋能军事装备及其对军事互操作性的影响》最新报告

在过去两年半的时间里，俄乌战争揭示了现代战场上的战争如何不再局限于物理领域，可以利用新的能力来取代传统的防御方法。武装冲突已扩大到包括越来越依赖虚拟领域的新战场（Furlong et al, 2022）。人工智能（AI）等尖端技术正在重塑武装冲突，影响着从自动化前线系统到后勤保障等战争的方方面面，并增强了多领域态势感知能力。根据乌克兰工业工程专家市场和网络 “Land4Developers ”平台，有十多家乌克兰公司提供预测分析方面的产品和服务（Land4 Developers，2022 年）。科技公司与乌克兰军方的合作关系，据称包括在每个营内配备一名软件工程师，正在引发新一轮的军事人工智能开发和测试浪潮（Bergengruen，2024 年）。在抵御俄罗斯的过程中，乌克兰国防军的装备比预期的要好（Furlong 等人，2022 年）。乌克兰的军事表现为新兴军事强国和老牌军事强国提供了宝贵的经验，让他们了解与科技公司合作的益处，从而更快地获得最新的创新技术。

虽然俄乌冲突的结果仍不明朗，但它凸显了公私合作伙伴关系在快速推进军事技术方面的关键作用。乌克兰国防中人工智能工具的整合表明，政府机构与私营科技公司之间的合作对于快速开发和部署尖端军事技术至关重要。本文探讨了公共和私营部门之间的合作如何塑造了乌克兰的国防战略，并研究了其对加强整个欧洲军事互操作性的影响。

首先，本研究分析了战争性质的变化，重点关注人工智能的战略作用。对现代战场动态的分析将基于欧洲防务局对 “新兴颠覆性技术 ”的定义。下一节将研究乌克兰国防军部署人工智能工具的情况，并分析欧洲国家和商业实体在向乌克兰提供此类工具方面发挥的作用。本文就人工智能如何增强欧洲军队之间的互操作性提出了见解，并调查/反思了使用人工智能对欧洲防务的影响。本文旨在说明乌克兰在整合由科技公司开发的人工智能军事工具方面的经验如何能成为改善欧洲军事力量间协作和互操作性的典范。通过研究乌克兰对这些技术的使用及其影响，本文旨在强调利用人工智能加强国防能力和促进欧洲各国之间更好协调的统一方法。

战争性质的变化：人工智能的崛起

2021 年，欧洲防务局（EDA）将新兴颠覆性技术（EDT）定性为 “在一两代人的时间内显著改变冲突的规则或行为”（EDA，2021 年）。该机构确定了十几种 EDT，其中六种具有突出的战略影响： 人工智能（AI）、大数据分析、机器人和自主系统、高超音速武器系统和太空、新型先进材料以及量子技术。列出这些先进工具为布鲁塞尔各机构和欧盟成员国之间的合作奠定了基础，促进了对 EDT 的能力和战略意义的共同理解（EDT，2021 年）。大数据分析提供了训练和改进人工智能模型所需的大规模数据集，除此以外，可能没有其他 EDT 能像人工智能那样深刻影响各个领域的军事行动。(EDA, 2021）。人工智能的优势源于算法能够根据现有数据做出最优或接近最优的决策，以实现特定目标。然而，SparkCognition 首席执行官阿米尔-侯赛因（Amir Husain）解释说："人工智能并不像核武器那样，是一种可以轻易探测到的巨大有形物体（......）。它是一门科学（......）。它的应用不仅会逐步增强武器系统的能力，还需要从根本上重新计算威慑力和军事实力的构成要素"（2021 年）。

一种新的战争正在发生，这在乌克兰战场上就能看到。人工智能与其他技术和系统的融合正导致先进军事能力的发展。值得注意的是，人工智能并非孤立运作，而是与其他各种技术相结合，如先进的传感器和上文提到的复杂的数据分析工具。这些集成系统结合在一起，从多个方面提高了军事行动的效力和效率。此外，人工智能正在用训练有素的模型取代人类分析师，这些模型能迅速发现数据中的模式和异常。当人工智能模型检测到潜在目标时，这些信息就会发送给军事指挥官，由他们决定如何采取行动。由于人工智能模型在每次攻击中都会学习和改进，因此可以向军事官员提供针对敌人的最有效方案。人工智能有可能彻底改变战场预测，显著提高所有作战领域的实时态势感知能力，从而为军事和政治领导人做出更快、更明智的决策（美国防部，2023 年）。一些学者对围绕人工智能等高科技创新的热情仍持怀疑态度，认为人工智能工具不会显著改变消耗战（Horowitz & Lin-Greenberg，2020；Goldfarb & Lindsay，2022）。无论如何，乌克兰及其私营部门合作伙伴正将自己定位为此类未来战争创新的试验场（Bergengruen，2024 年）。

俄乌冲突中的人工智能

乌克兰在对俄战争中的顽强抵抗部分归功于其西方盟友提供的先进技术支持。本节将深入探讨乌克兰正在使用的人工智能军事工具，从无人机到先进的瞄准系统。事实上，先进的人工智能无人驾驶飞行器（UAV）是乌克兰战争中的一项重大技术突破，改变了人们对现代作战的看法。老式系统，如美国制造的 Skydio 无人机，现在正被先进的深度学习无人机所取代，这种无人机能使武器对视频和摄像机镜头进行实时解读和响应（Ivashkiv，2024 年；Mozur & Satariano，2024 年）。这种技术的最先进版本，如乌克兰 Vyrivmake 公司生产的无人机，已被证明在战场上更加有效（Makaryan，2023 年；Thompson，2024 年）。为了通过提供符合北约标准的现代化工具来重新武装乌克兰陆军，乌克兰于 2019 年购买了第一批土耳其 Bayraktar TB2 无人机（Varfolomeeva，2019 年）。无人战斗飞行器（UCAV）TB2 是一种中空长航时（MALE）飞行器系统，既可远程控制，也可自行操作。自 2022 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以来，乌克兰武装部队一直使用 TB2 无人机攻击俄罗斯部队和装备（Jankowicz，2022 年）。乌克兰国防军还使用波兰提供的 WB Electronics Warmate 等闲逛弹药（《国防快报》，2023 年）。

此外，乌克兰部队还使用由卢森堡提供的捷克制造的 Primoco One 150 无人机进行远程侦察（Lambert，2022 年）。在短程作战方面，英国和挪威向乌克兰国防军提供了 Black Hornet Nano 微型无人机。这些微型无人机帮助士兵更好地观察周围环境，使他们能够越过墙角和墙壁（RFE/RL，2022 年）。在地面，乌克兰部队从德国获得了无人地面车辆（UGV）。多功能 THeMIS 车辆由 Milrem Robotics 公司与德国国防公司 Krauss-Maffei Wegmann（KMW）合作提供，可在战场上执行各种任务，如保护和协助步兵单元、执行侦察和监视任务、处理军械或运输物资（KMW，2022 年）。这些例子只是乌克兰所获支持的一小部分。事实上，还有更多的西方盟国提供了人工智能工具来支持他们的防务，所提供的一系列先进技术反映了乌克兰在抵抗中获得的巨大国际支持。

2022 年，数据分析公司 Palantir Technologies 的首席执行官亚历克斯-卡普（Alex Karp）决定在基辅开设办事处，并利用 Palantir 的数据和人工智能软件支持乌克兰抵御俄罗斯的努力。自从卡普承诺支持乌克兰以来，Palantir 已经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深入到一个处于战争状态的外国政府的日常运作中。包括国防部、经济部和教育部在内的六十多个乌克兰机构目前都在使用 Palantir 的技术（Bergengruen，2024 年）。根据卡普的说法，Palantir 的软件利用人工智能处理无人机镜头、卫星图像、地面报告和公开源数据，在乌克兰的大部分目标定位工作中功不可没（Dastin，2023 年）。使用 Palantir 的乌克兰工程师可以快速处理大量战场数据，而这些数据以前需要数百名分析人员才能处理。该软件可以处理从各种来源获得的原始情报，包括地面报告、跟踪部队行动和炮火的热图像、无人机和卫星。Palantir 的软件将这些数据与来自乌克兰政府及其盟友的商业和机密信息相结合。这种整合有助于军事官员向地面指挥官传达敌方位置和/或决定打击目标，卡普将这一过程称为数字 “杀伤链”（Raiss，2024 年）。

创新中心

来自美国和欧洲的小型国际科技公司，尤其是那些从事自主无人机研究的公司，也开始在基辅落户。因此，当地的年轻专业人士开始将该市一些热闹的联合办公空间称为 “军事科技谷”（Bergengruen，2024 年）。单元城 "位于基辅，是一个将基础设施与创新生态系统相结合的枢纽，旨在促进信息技术领域的创业和实地研究。该项目于 2020 年获得了欧洲投资银行（EIB）提供的 5000 万欧元贷款，自此吸引了众多知名外国投资者，旨在成为中欧和东欧的主要创新中心（欧洲投资银行，2020 年）。2023 年，乌克兰政府做出了新的努力，以促进创新，生产人工智能增强型无人机和其他重要工具，这些工具在打击俄罗斯的行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其中一项举措被称为 “BRAVE1”。为了让乌克兰在战场上获得优势，BRAVE 1 项目旨在将政府、军方和专注于国防领域的私营开发商联合起来，形成一个单一的平台（Arhirova，2023 年）。除无人机外，BRAVE1 计划还包括用于翻译俄罗斯军事术语的人工智能工具，如阻止俄罗斯干扰的无线电、保护性网络安全措施和清除地雷的装备。然而，人工智能工具并不仅仅局限于军事用途。乌克兰数字转型部副部长 Dmytro Zavgorodnii 报告说，他们一直在使用 Palantir 的软件来追踪遭受空袭或停电的学校，监控道路状况，并估算学生到达有 Wi-Fi 的避难所需要多长时间（Bergengruen，2024 年）。重要的是，Palantir 的工具正在帮助教育部找到保持学校正常运转的方法，在冲突地区提供笔记本电脑和互联网接入，并在尽量不中断的情况下管理全国性考试。

乌克兰和欧洲防御局

俄乌战争的进展凸显了人工智能和先进技术在现代军事行动中的关键作用。乌克兰与私营科技公司和盟国的合作大大加强了其在国防中对这些工具的创新使用。在乌克兰汲取的经验教训和测试的技术可直接用于提高欧洲军事互操作性。在 2023 年为《纽约时报》撰写的客座文章中，亚历克斯-卡普（Alex Karp）呼吁 “国家与技术部门之间开展更加密切的合作，并使两者的愿景更加一致”（卡普，2023 年）。随后，经济发展局试图通过研究与技术项目来弥补这一差距，这些项目是该机构的重中之重。事实上，该机构通过发起新倡议来支持国防能力的发展和军事合作，促进欧洲国防工业的加强。正如其 2023 年年度报告所披露的，去年欧洲防务发展局继续推出其 “人工智能行动计划 ”中概述的步骤。

欧洲防务局与欧盟内外的各种第三方（包括乌克兰）建立了伙伴关系，并根据成员国的授权与所需组织和第三国缔结双边行政安排。与乌克兰的行政安排于 2015 年 12 月 7 日签署，促进了国防能力发展、研究和技术方面的合作。该安排允许乌克兰参与 EDA 项目和活动，尽管它不是欧盟成员国。此外，该行政安排还使乌克兰能够访问欧洲防务发展局的知识库，同时受益于欧洲防务发展局的专业知识，并促进与欧盟成员国武装部队的互操作性。同样，2015 年协议规定，乌克兰国防部必须向欧洲防务局提供 “有关国防计划、当前和未来能力需求以及工业能力的尽可能充分的透明度，以促进确定潜在的合作领域”（欧洲防务局，2015 年）。因此，与在乌克兰测试的人工智能工具相关的任何突破都可以应用，并最终惠及整个欧洲。通过统一标准和分享有关人工智能技术的知识，欧洲武装部队可以确保在联合行动中顺利协调，从而提高反应能力、灵活性和整体战斗力。

结论

正在进行的俄乌冲突揭示了人工智能和先进技术在现代军事行动中的关键作用。乌克兰的国防战略以与私营科技公司和西方盟国的紧密合作为标志，凸显了人工智能工具如何提高军事效率和态势感知能力。本文分析了乌克兰国防军对人工智能技术的战略运用，以及公私部门在国防领域的合作对整个欧洲军事合作的影响。

人工智能正在改变战争的面貌，帮助军队更快、更准确地做出决策。乌克兰对人工智能军事工具的使用为如何将技术应用于国防工业提供了重要启示。本文旨在说明，以 Palantir 及其人工智能驱动的解决方案为例，国际科技公司在乌克兰的参与凸显了公私合作在推进军事能力方面的力量。乌克兰的公私合作不仅加强了该国的国防能力，还使其首都基辅成为军事技术创新中心。

总之，本研究强调了俄乌冲突如何凸显了将人工智能和先进技术融入军事战略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乌克兰对最先进技术的有效利用为其他国家提供了一个蓝图，显示了国防领域强大的公私伙伴关系的优势。从乌克兰人工智能经验中获得的启示可应用于其他欧洲成员国，以改善军事合作，最终加强欧洲的集体防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