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敏捷作战部署”概念

北约的同级和近级对手不断提高情报搜集、目标锁定和远程打击能力。因此，通常在地理上远离冲突地区并代表相对安全避难所的空军基地变得越来越脆弱。因此，北约盟国和伙伴国正在进行精简，以变得更加 “敏捷”，从而应对一系列威胁，并使对手的计划变得更加复杂。敏捷作战部署（ACE）是这一趋势的直接结果，包括北约空军部队条令的演变。

敏捷作战部署（ACE）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成员采用的最新空军条令，代表了整个联盟空军武器模式的转变。根据美国空军条令 1-21（DN 1-21）的定义，ACE 是 “一种在威胁时限内执行的主动和被动作战方案，在产生战斗力的同时提高生存能力”。ACE 建立在灵活性和适应性原则的基础上，旨在提高北约空中力量的应变能力、生存能力和反应能力，并使北约能够随时随地在战区内迅速形成全方位的空中作战力量。

其核心是摒弃少数大型集中空军基地的作战模式，转而在整个战区部署更多规模较小、更加分散的航空资产包。这样做的目的是使敌方的目标锁定更加复杂，并限制敌方任何一次攻击得手可能造成的潜在破坏，从而提高整个空中组成部分的生存能力。

图：2023 年 8 月，在一次 “敏捷海盗 ”演习中，来自第 617 中队 “敢死队 ”的一架 F-35B 在英国国防部博斯科姆唐通过一架 A400M。敏捷海盗 "系列演习测试和演练了英国皇家空军作战飞机及其相关支持人员在英国各地陌生设施中快速分散和持续作战的能力。 图片来源：2023 年皇家版权/空军专家 1 号杰克-霍布斯

ACE 承认北约的永久性基地数量正在减少，并回应了指挥官的期望，即这些基地将在对抗的早期阶段成为攻击目标。在 “积极主动 ”方面，ACE 的作用是与行动者沟通，向盟国提供支持和保证，并通过改善部队态势向对手表明意图，以阻止侵略并更有效地应对潜在攻击。与此同时，ACE 也是 “被动 ”的，它针对预期或已执行的对手演习摆出部队态势，这意味着一触即发，从持久地点开始分散。

在训练有素的人看来，ACE 没有任何新奇之处。事实上，从主要作战基地向外分散和增援是北约冷战战略的基本组成部分。例如，除了十个主要作战基地外，英国皇家空军（RAF）还有近三十个分散机场，可将 “V-Force ”战略核轰炸机分散到这些机场。那么，ACE 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是新的呢？

今天的 ACE 产生于这样一种安全背景：西方国家正在摆脱二十年来以反恐和反叛乱为重点的低强度行动。在此期间，北约大幅削减了兵力和基地，并将威胁重点转向了同级和近级对手。ACE 代表了北约对当代军事政治环境的回应，在国内压力、预算和后勤限制等政治因素的主导下，北约重新学习和发展，以恢复以前被忽视的能力，这些能力对于打击同级冲突仍然至关重要。

如今在英国，皇家空军的固定翼资产仅占据五个主要作战基地。与此同时，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美国空军的海外空军基地数量减少了 65%，从 93 个降至 33 个。同样，国际战略研究所（IISS）报告称，自冷战以来，整个北约的空中作战机队大幅减少，仅英国就从 1973 年的约 500 架飞机减少到 2023 年的仅 169 架；法国、德国和意大利也出现了类似的减少。英国皇家空军负责ACE交付的高级军官哈夫-斯迈思（Harv Smyth）空军元帅将目前的安排形容为 “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图：图为英国皇家空军空天司令哈夫-斯迈思（Harv Smyth）空军元帅和美国空军负责作战的副参谋长吉姆-斯利夫（Jim Slife）中将在 2023 年签署 “敏捷作战部署联合愿景声明”。

在联盟资源捉襟见肘的情况下，ACE力图通过以更少的资源做更多的事，最大限度地发挥友军在对抗对手时的优势。英国米尔登霍尔皇家空军第100空中加油联队（100th ARW）发言人称，从本质上讲，ACE旨在使部队 “做好准备，以不可预测的方式快速执行任务，或对对手的行动做出快速反应”。该发言人告诉 ESD，在欧洲，ACE 解决了 “近距离暴政”（指来自北约东翼的潜在威胁距离短、时间短）的问题，并补充说："ACE 行动手册指导的方法和能力必须使分散的部队能够利用当地指挥官可获得的最佳信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进行调整并取得胜利。

总之，通过其分散行动模式，ACE 旨在实现一系列目标：提高生存能力、增强反应能力、在高强度冲突中将行动维持到所需水平，并使这些行动能够持续进行。

机制

生成和维持致命的空中作战力量仍然是一项复杂的任务，尤其是在资产分散在战区内的动态基地化情况下更为复杂。除基地外，ACE 还利用 “多能力飞行员”（MCA）--即接受过培训并能够执行超出其主要专业或职业范围的任务的人员--并建立跨职能团队。这有助于精简服务，确保大多数人员能够直接支持远征作战行动，并确保整个部队能够发挥作用。

美国空军 MCA 培训框架：

(通过第 100 ARW 公共事务部）

基础：从入伍开始，通过学术或实际演练向全体空军飞行员介绍 MCA 基础知识。

功能性： 侧重于主要的空军专业代码（AFSC）技能组合。通常在技术培训期间进行。

主要作战基地（MOB）： 有能力处理其主要专业之外额外任务的飞行员将接受交叉利用训练，以支持任务执行。

前方作战基地（FOS）： 中级 MCA 训练，旨在支持轮换行动或战区指派部队的 ACE 能力包。

应急地点 (CL)： 为小型多学科小组设计的高级 MCA 训练，旨在支持独立的部队组合在艰苦地点开展 ACE。只有一小部分飞行员需要接受这一级别的培训。

美国的 ACE 条令采用了五个核心要素，以平衡大规模部队动员的繁琐性，因为大规模部队动员在很大程度上需要指挥与控制（C2）、后勤和供应链基础设施。根据美国空军的 Joint DN 1-21，ACE 建立在五个核心要素的框架之上：

2022 年 2 月 16 日，在美国爱达荷州山之家空军基地举行了指挥控制事件管理应急响应应用训练演习，这是敏捷战斗部署远征训练的一部分。 图片来源：美国空军/一级飞行员夏安-巴萨姆（Cheyenne Bassham

DN 1-21 的 “五大核心要素 ”概述

• 态势：指 ACE 演习中所有部队的 “起始位置”。这包括装备和资产的预先部署、补给的优化、战区内预先确定的前沿持久和应急行动地点，以及灵活的通信。

• C2：这包括成功运用联合全域指挥与控制（JADC2），以确保战斗空间内各参与方 “统一行动”。其目的是在战区内实现快速、大规模、可迅速消化的 C2。ACE JADC2 必须具有移动性、生存性、安全性和可持续性，并具有冗余和弹性。DN 1-21 指出，指挥官应预料到部队成员在 ACE 期间的某些时候会失去与指挥官的联系，因此必须制定灵活的计划并进行详尽的培训，以便部队成员能够从上层进行 “有限指挥”。

• 移动和机动： 部队从母站或永久部署地点开始，分别称为主要作战基地（MOB）和前方作战地点（FOS）。这些地点拥有大量现有、专用和持久的基础设施，在 ACE 条令中被称为 “持久地点”。MOB 的例子可能是英国皇家空军的康宁斯比皇家空军基地或罗西茅斯皇家空军基地，它们是英国皇家空军在英国的 “台风 ”永久性基地。作为 “持久地点 ”的补充，还有 “应急地点”（Contingency Locations，简称 CL），它们是战区内或靠近前线的非永久性地点，在 ACE 的反应阶段，一旦触发，资产就会分散到这些地点。待命地点有不同程度的永久性，其中包括

• “初始"，这是指除了执行 ACE 的部队本身的部署外，外部支持极少的简易地点，如废弃的简易机场或市政机场。

• “临时"，是指可以短期利用少量外部支持的地点。

• “半永久性"：可获得持续支持，支持水平适合长期维持行动。

MOB 和 FOS 至少与一个 CL 相关联，以确保简化往返于每个地点的后勤工作，减少信息流，提高 C2 效率。距离较近的联络官被编入 “基地集群”，这些基地被分配到一个单一的持久地点，从那里接受指挥通信，从而最大限度地提高指挥通信的冗余度。对于执行 ACE 的每个国家或使用 ACE 的更大范围而言，这些地点可能各不相同。例如，英国可能会将台风战斗机分散到民用机场作为可接受的指挥中心，以保持其在国内的快速反应戒备能力。与此同时，这可能被认为是美国战略核轰炸机在海外分散的不恰当方法。这些地点是预先确定并与东道国商定的。斯迈思空军元帅认为，“乌托邦 ”就是资产 “永远在移动”。

图：2024 年 1 月 22 日，来自米尔登霍尔皇家空军第 100 ARW 部队的美国空军兵参加 Kingfish ACE Agile Combat Employment 桌面兵棋推演。 图片来源：美国空军/一级飞行员克里斯托弗-坎贝尔

• 保护： 与过去几十年的远征作战不同，在远征作战中，全套作战装备被转移到战场外围的偏远地点，而 ACE 则规定，任何基地都不应被视为资产的安全避难所。ACE 认为，所有基地都应被视为作战地点，需要主动和被动的部队保护，包括防空反击。因此，“基地集群 ”旨在共享保护资源。保护工作需要采取全部队、跨军种的方法，使所有地点都能得到保护，免受所有领域的威胁，同时能够不断产生效果。此外，还必须有效应用情报单元，并立即整合分散地点的原有部队和东道国部队，以最大限度地提高反应能力和降低风险。

• 持续性： 由于 ACE 是动态的，它使空军的后勤基础设施捉襟见肘，特别是因为分散的地点可能跨越广阔的地理范围。维护包括飞机和机场维修，优先考虑飞机出动架次，这是 ACE 的主要维护任务。与此同时，希望现有的 “拉动式 ”物资供应链（根据需要分配资源）被 “推动式 ”后勤系统所取代。在这种模式下，后勤深度是通过分析作战环境来实现的，从而确定维持所需的资源。然后，在需要战备物资和作战装备之前，就对其进行前沿部署，以避免短缺和在多个作战地点进行分配。

迄今为止的 ACE

ACE 的起源故事令人信服，其机制看起来也大有可为；但到目前为止，ACE 在多大程度上体现了自己，是否产生了影响？这是否只是试图用一个全新的词汇表来重塑冷战时期的轮子？2021 年，美国空军在欧洲举行了一系列演习，ACE 首次在欧洲正式亮相。值得注意的是，2021 年 1 月，第 48 战斗机联队在其位于英国皇家空军拉肯希思基地的偏远地区模拟了一次飞行任务，标志着美国驻欧洲空军（USAFE）首次对这一概念进行重大试验。演习中，两架 F-15E “攻击鹰 ”战斗机在苏格兰勒查斯分流机场进行了加油。

图：一架隶属于美国空军第 495 战斗机中队的 F-35A 在当地训练飞行后返回英国皇家空军拉肯希思基地。预计到 2030 年，将有超过 550 架 F-35 战斗机在欧洲投入使用，第五代战斗机的能力将不可避免地显著增强空军执行 ACE 的能力。

从那时起，ACE 逐步成熟并扩大规模，在专用环境和更广泛的演习计划（如 “坚定卫士 ”和 “北极挑战”）中都进行了更大规模的演示。作为这一进程的一部分，英国皇家空军和美国空军于 2023 年 9 月 12 日签署了 ACE “联合愿景声明”。其中包括采用共同的术语、概念、战术、程序和材料，以确保互操作性。这一过程强化了几个因素，包括美国对欧洲安全的承诺、美英特殊关系，并巩固了这些国家作为条令发展先行者的地位。

在演习中，北约已在欧洲各地的联络点进行了前沿部署，既证明了这一概念，也加强了北约对乌克兰持续战争的战备反应。2023 年 6 月，在 “暴风雨打击 ”和 “塔楼守护者 ”演习中，已经部署在爱沙尼亚阿马里空军基地的皇家空军第 1（战斗机）中队的 “台风 ”战斗机分散到挪威，证明它们有能力深入北极圈和高北纬地区--欧洲争夺最激烈的地区之一。这些飞机利用在厄尔兰德主航空站快速部署的基础设施，在前方布防和加油点（FARP）进行了加油，然后前往巴杜福斯航空站的 CL，在那里执行空对地作战任务。北部高地的安全对欧洲安全日益重要，因为该地区资源丰富，竞争日益激烈。

芬兰最近加入北约后，北约的集体安全保护伞现在必须顾及欧洲与俄罗斯之间最大的单一陆地边界。因此，不仅要有快速部署的能力，还要有在北部高原恶劣条件下有效行动的能力，这对开发 ACE 至关重要。虽然只是小规模的迭代，但类似上述的情景有助于直观地了解这一概念在现实世界中可能产生的影响。此外，尽管北约可能不知道对手的想法，但成功执行 ACE 能有效传达意图和能力，从而加强 ACE 的威慑性质。此外，参与上述演习的飞机已在爱沙尼亚执行北约空中巡逻任务--因此，演习展示了对已投入使用的资产的成功运用，而不是从本土基地增派资产，这说明了 ACE 的灵活性和反应能力。

最近，“星空骑士 2024 ”演习在测试联军综合空中和导弹防御系统的同时，还广泛应用了英国和美国以及其他四个北约成员国（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波兰）的 ACE 配置。其中，英国皇家空军的一支 “台风 ”战斗机特遣队再次从空中警戒任务中转移，这次是从罗马尼亚转移到波兰。波兰人员使用 A400M Atlas 运输 50 名人员和必要设备，抵达后与英国皇家空军进行了整合，与英国皇家空军的 F-16 战斗机一起执行防空反击任务。与此同时，美国空军第 555 战斗机中队将多架 F-16 战斗机从意大利的阿维亚诺空军基地转移到立陶宛的希奥利艾空军基地，而第 100 ARW 战斗机中队则将 KC-135R “平流层加油机 ”分散到欧洲大陆各地，为各种行动提供支持。

图为美国空军第 100 空中加油联队的一架 KC-135T 在米尔登霍尔皇家空军基地。该单元通常配备 15 到 17 架配备飞行吊杆和软管及垂管装置的加油机，是欧洲北约成员在整个欧洲大陆快速部署和扩大行动规模不可或缺的能力，加强了法国、意大利和荷兰类似装备飞机的适度机队。

这些演习表明，除作战飞机外，ACE 还涉及多种多样的内容，以及 ACE 是如何成为一种整体力量的。它不仅仅是作战飞机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的移动，还需要确保空中机动性和空中加油等关键力量推进手段的生存能力和功能，否则 ACE 的潜力就会受到极大抑制。阿斯特拉骑士 "清楚地表明了美英在 ACE 发展方面的合作，同时也代表了在确保整个联盟都能胜任这一概念方面取得的进展。

最近，位于米尔登霍尔皇家空军基地的第 100 ARW 部队进行了一次创新性的桌面 ACE 兵棋推演，即 “ACE 鱼王演习”。第 100 ARW 部队发言人告诉 ESD，此类演习有助于 “以结构化的方式向飞行员介绍 ACE 概念”。该发言人在解释演习情景时说，“各小组面临的挑战是完成任务，这促使他们针对后勤挑战实施创造性的解决方案”。发言人补充说，这种方法旨在 "让（美国空军）在低成本/无成本的环境中利用（美国空军）年轻飞行员的创造力，找到可以转化为实际应用的解决方案。如果想法有前景，就可以将其介绍给主题专家，以完善想法并帮助确定其在现实世界中的可行性"。

挑战

ACE 虽然进展迅速，但尚未达到完全成熟的形态，基本挑战依然存在。对于 ACE 来说，“一刀切 ”的整体方法显然是不合适的，考虑到从特种作战部队到空战的巨大作战范围，这种方法也不可取。然而，在所有层面上，由于航空资产的多样性，有效的适应性基地化仍是 ACE 实践者面临的一个根本问题。

RC-135W “铆钉 ”联合战略信号情报（SIGINT）飞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美国和英国的此类飞机几乎每天都在欧洲最东端执行任务，从波罗的海、巴伦支海和黑海的国际空域监视对手的活动。这些平台为作战指挥官提供实时情报，大部分时间从位于米尔登霍尔皇家空军基地和沃丁顿皇家空军基地发射和回收。这些平台既高度优先又极其脆弱，其敏感性和作用意味着它们需要特殊的安全要求、机场要求和特定的基础设施，可能需要不同的基地程序。不仅如此，情报、监视和侦察（ISR）资产在冲突前环境和冲突期间都是关键的部队推进手段，这意味着必须确保它们能够持续执行任务。这些资产是 ACE 目的的缩影，因此，通过美英 Rivet 联合合作计划，RC-135 已进行了 “热加油 ”试验，即飞机在着陆时加油，但不关闭发动机。履行重要空中加油任务的 KC-135 “平流层加油机 ”也进行了类似试验。对于 KC-135 来说，热加油意味着地面时间从 6 小时缩短到 1 小时，这表明该程序能够提高产出和灵活性。

当然，对于战斗机和直升机等战术资产来说，这是一个熟悉的领域，但对于 SIGINT 和加油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非标准战术。不过，通过采用这种非常规方法，从理论上讲，这意味着可以减轻自适应基地和作战场景带来的一些挑战。例如，分散所需的一些先决条件可以得到缓解，因为资产可以保持机动，而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同时，扩大能够进行热加油的资产规模，可以大大减轻已经非常紧张的加油机供应链的负担。飞行中尉丹-威尔克斯（Dan Wilkes）还指出，特别是对于 RC-135 来说，热加油有助于提高 “快速反应能力”，使皇家空军能够 “将飞机推向其最高性能”。同样，第 100 ARW 也开始试行低空飞行，以另一种非常规的方式来提高潜力。

图：2023 年 8 月 14 日，一架隶属于米尔登霍尔皇家空军第 95 侦察中队的 RC-135W Rivet Joint 完成了该机型的首次热坑加油。

英国皇家空军米尔登霍尔基地的一位发言人告诉 ESD，这些飞行架次有助于 “培养空中技能和先进的任务规划”，虽然没有明确提到 ACE，但据称 “这些技能将适用于任何 ACE 类型的行动”，因为该概念旨在利用新方法来扩大作战指挥官的军事选择。然而，就第 100 ARW 部队而言，ESD 被告知，没有必要为执行 ACE 而进行大规模重组，因为他们的任务 “几十年来一直涉及向前部署小分队以满足加油要求”。然而，该联队与其他许多联队一样，已经开展了 MCA 培训，以确保在更小的作战范围内完成同样的任务。

另一个挑战是在盟友和组织之间建立相互理解。斯迈思空军元帅最近提到了在英国使用民用机场开展军事行动的困难。在合适设施并不充裕的环境中，在 ACE 的下一阶段发展中建立这些关系是不可或缺的，以确保有足够的选择，既可用于演练 ACE，又可在情况出现时执行 ACE。对于英国来说，一个潜在的解决方案可能是利用全国各地仍保留着一些基本机场基础设施的许多前军事基地，例如前英国皇家空军斯库尔索普和英国皇家空军迪什福斯，那里仍定期进行军事训练。美国空军通过重新启用塞班岛上的机场就做到了这一点。

上述情况揭示了 ACE 在不同国家或不同背景下的不同表现形式。例如，斯迈思空军元帅强调，英国缺乏先进的综合导弹防御系统。因此，在国内，英国的 ACE 可能会优先考虑将资产不断转移到新的地点，以确保其生存能力。然而，其他国家可能面临不同的挑战，例如缺乏加油机能力。这可能需要外部支持或提高热加油能力。这表明，一刀切的 ACE 方法是不可行的，同时强调不仅要相互理解这一概念，而且要相互理解每个盟国的要求，因为通过合作可以确保减轻影响，使 ACE 在未来数年内得以成功实施。

包括空军元帅斯迈思在内的高级官员都断言，ACE 仍是一个发展中的概念。在有些情况下，执行人员并不具备执行 ACE 所需的从技能到专业设备的所有资源。因此，现阶段肯定要找出差距，并在资源允许的情况下加以弥补，或绕过这些差距以降低风险。

投射

条令发展的一个关键组成部分是打算在举行的大多数大规模演习中加入 “ACE 元素”。2023 年，空军元帅斯迈思对此的解释是，在大规模演习期间的某个时间点，在不通知的情况下快速转移到特定的 CL，同时继续完成演习的训练目标，就像在演习的 MOB 中一样。有法国、英国和美国部队参加的大西洋三叉戟三边演习（2023 年 10 月 30 日至 11 月 10 日）就是一个例子。

图：2023 年 11 月 6 日，英国皇家空军第 12（战斗机）中队的一架台风 FGR.4 在大西洋三叉戟演习的敏捷战斗部署阶段降落在英国皇家空军利明基地。英国皇家空军的四架 “台风 ”战斗机、法国空军和太空部队的四架 “阵风 C ”战斗机、美国空军的四架 F-35A 战斗机和法国海军的两架 “阵风 Ms ”战斗机参加了此次演习。

演习期间，法国航空航天军 “阵风 ”战斗机将英国皇家空军瓦丁顿空军基地作为作战基地，而英国皇家空军 “台风 ”战斗机和美国空军 F-35A 战斗机则在英国皇家空军康宁斯比和拉肯希思基地执行任务。英国皇家空军宣布，这些飞机在执行例行演习任务时接到通知，称他们的 MOB 已经丧失能力，因此必须分散到北约克郡的利明皇家空军基地。尽管利明是英国皇家空军的一个现役机场，但它缺乏适用于这些机型的专业基础设施--法国特遣队指挥官 Veuille 中校说，演习参与者 “没有计划 ”他们将去哪里、如何到达那里或将得到哪些后勤支持。参加演习的还有英国皇家空军的 F-35B 战斗机，它们与英国皇家海军 “钻石 ”号 45 型驱逐舰一起在 “伊丽莎白女王 ”号上执行任务。在分散阶段，英国皇家空军指出，舰艇与陆上指挥中心之间建立了安全通信；这表明了跨域集成以及协作指挥中心在实现动态 ACE 行动中的核心作用。F-35B 战斗机随后抵达利明并进行了加油，使其续航时间增加了 4 个小时。

2023 年，斯迈思空军元帅进一步暗示，2024 年首次 “ACE 评估 ”演习的执行工作正在取得进展。斯迈思说，这与冷战时期北约的 “战术评估”（TACEVALs）类似，都是测试部队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做出反应的能力。TACEVALs 的作用是 “根据规定的标准评估北约司令部和指定单元的作战潜力”，并使用标准化的评分标准 “指出不足之处并在必要时提出建议”。因此，类似的 “ACE EVAL ”可能需要整个部队的努力，以测试围绕 ACE 的原则和能力，集结部队完成该概念的所有目标和任务。然而，TACEVAL 的四个主要评分标准（警戒态势和反应；任务效果；支持功能；生存能力）肯定与 ACE EVAL 类型的演习相关，与 ACE 的核心原则完全一致。

斯迈思断言，在现阶段，这种演习不是为了证明概念，而是为了发展概念。斯迈思认为，就目前而言，开发和实施王牌项目 “同样需要失败”，并学习如何降低风险和最大限度地发挥业务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