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布式作战中的JADC2》中文版

面对近在咫尺的威胁，如何使部队态势能够抵御各种威胁，是一项非常严峻的挑战。空军基地持续不断的通信和相对的庇护所将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部队将通过分散、适应和移动来生存。在这种环境下，分散的部队必须能够在长时间不与空中作战中心（AOC）联系的情况下开展行动。因此，联合部队指挥官需要提供任务分派命令（MTO），使联合区空军指挥官和空中远征军（AEW）指挥官能够以灵活的方式持续行动数天。在 AEW 一级，A2 和 A3 师需要能够完成通常由 AOC 提供的职能，如目标效果小组和空中攻击计划主小组。这一级别的情报人员还需要根据需要部署到投送基地，以协助继续开展行动。从 AEW 到飞行一级的指挥官都需要获得真正的授权，以便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进行分散控制，每次持续数天或数周，通信方法也将随之变化和调整，以便在指挥链上下传递信息。与联合部队的整合将需要在军事行动任务中事先规划和指导，部队级指挥官将在很大程度上依赖嵌入式联络官（LNO）进行沟通和协调。最后，在通信能力下降的环境中，空战管理者的指挥作用将显著增强，甚至可以进行部队组合和目标分配。

正文

与大国战争的第三天看起来与美国以往任何一场战争都截然不同。美国基地和关键指挥与控制（C2）节点普遍遭到破坏。对手的地对地导弹（SSM）和空间拒止战术对美国用于打现代战争的框架造成了严重破坏（Priebe et al.） 关键的战区空中作战中心（AOC）与前沿基地无法通信，卫星通信瘫痪，美国较大的前沿基地遭到导弹破坏，空中优势远未得到保证。美军，尤其是空军面临着无数挑战。这类战争的成功取决于事先的准备，即以分散兵力态势作战的能力。以这种态势与近邻威胁作战的关键挑战之一是有效的指挥控制。本白皮书将探讨指挥控制的这一具体方面，因为它涉及战斗机从计划过程到最终结果的整个过程，包括将炸弹投向目标。

美国规划人员之所以倾向于采用分布式兵力态势，是因为空军基地面临的远程威胁以及对手削弱和破坏通信网络的能力日益增强。大国就是这种威胁的最好例证。米兰达-普里贝博士等人（2019, 9）在为兰德公司撰写的文章中指出："大国拥有的远程精确巡航导弹和弹道导弹的数量和质量都在不断提高，可以威胁到空军基地的关键目标。其次，对手作战思想要求在作战初期夺取信息主导权，包括削弱或干扰敌方的通信链路。对手也有能力削弱或摧毁远程高带宽通信链路，如商业卫星通信（SATCOM）和海底电缆。在过去 18 年的冲突中，美国空军部队在战区的驻扎方式，即大型、集中、大多未加固、轻型防御的基地，以及一直使用的 C2 结构--中央 AOC，关键通信节点和线路有限--在这种威胁环境中将难以立足（Lingel 2020，7）。这促使 2018 年《国防战略》将重点放在 "从大型、集中、未加固的基础设施向小型、分散、有弹性、适应性强的基地过渡，包括主动和被动防御...."（Mattis 2018, 6）。(马蒂斯 2018，6）。

分布式作战程序将有助于保持部队的完整，并使敌方的目标定位更加复杂，但同时也会带来挑战。普里贝博士等人（2019 年，viii）列出了战斗机将在其中执行任务的三种主要基地类型："留守和战斗"、"投放 "和简易前方布防和加油点（FARPs）。留守和战斗基地将配备比现代基地更强大的防御系统，是空中远征联队（AEW）的主要集结点。该基地还将容纳大部分情报资产和其他通常与战斗机联队相关的支持机构。投放式基地的防御能力较弱，但可提供维持和恢复设施，以便在基地内持续开展行动。最后，FARP 只在短时间内开放，以便为飞机加油和重新武装（Priebe 等，2019 年，viii）。在这种运行结构下，AEW 指挥官的任务是组织和运行其基地 "集群 "中的每个投放基地和外场基地，并可能派出部分中队在指定时间内从投放基地执行任务（派往投放基地的默认单位很可能是一个由 4-8 架飞机组成的飞行队）。本白皮书将在这一背景下分析联合全域指挥控制（JADC2），特别是研究联合行动指挥中心（AOC）如何向分散的部队传递有效指令，当与联合行动指挥中心（AOC）隔绝时，每个 AEW 和远征战斗机中队（EFS）将如何作为一个分布式计划单元（小型 AOC）运行，分散控制将如何影响计划和执行，以及最后机载指挥控制和动态瞄准（DT）将如何提供最后一层灵活性，以实现战斗机部队的有效协调和控制。

AOC 是现代空中力量规划的枢纽，这是有充分理由的。在朝鲜战争中，空军认识到，要想有效和高效地开展大规模空中行动，就必须进行集中控制。现代战争同样需要集中协调。然而，如前所述，计划人员必须预计到 AOC 在较长时间内无法通信或完全无法行动。因此，过去 15 到 20 年中使用的 72 小时空中任务命令（ATO）周期很可能不可行（Lingel 2020, 6-7）。决策者需要在动能战争爆发前建立持续作战的结构。将实际作战空间划分为责任区（AORs），分配给每个大区（多个 AEW 组合在一起）或 AEW，可将下属规划、情报和战斗机部队集中在更小、更易于管理的工作区域。在这一结构下，联合部队空军指挥官（JFACC）将委派联合区空军指挥官（JSAC）负责监督指挥各自的地域 AOR。这种结构与在越南使用的 "一揽子路线 "概念的主要区别在于，所有联合区空军指挥官仍将隶属于一个联合部队司令部，但在必要时可以独立运作（Priebe 等，2019 年，51-52）。是否将联合部队中的所有军种都划分为 AORs 将取决于地理位置和冲突阶段，但海军航空资产很可能至少会从其航母编队所在区域的 JSAC 中分派一些任务。海军陆战队和陆军航空兵可能会酌情重点支持其特定的海军陆战队远征部队（MEU）或旅战斗队（BCT）。

AOC 有效指挥的第二个关键要素是改用任务类型命令 (MTO)，而不是典型的 ATO。Priebe 博士等人将 MTO 定义为 "对指挥官意图和下属单位应完成任务的概括性陈述，而不详细描述如何完成任务"（2019, 54）。这样一来，在完成 MTO 目标的任务时间安排和兵力分配方面，联合分析小组和 AEW 指挥官就有了更大的回旋余地。与 ATO 相比，MTO 的任务期限也可以更长。例如，MTO 可以覆盖两到三个星期。这样，当与 AOC 的通信中断时，可以通过 JSAC 向其 AOR 内的 AEW 传递任务，继续战斗。这一概念应从 JSAC 一直延续到 AEW 和 EFS，因为强大的对手可能会在多个层面上破坏通信。MTO 思维的目标应该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传递目标，即即使 EFS 指挥官与 JSAC 和 AEW 的联系被切断，他也可以接受未来一周的目标并继续开展行动。本文稍后将详细讨论这背后的后勤考虑因素。从联合的角度来看，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已经在强调这种任务指挥方式（Priebe et al.）

假设联合战区司令部的意图能有效地传递给各单位，那么下一个挑战就是在没有联 合行动指挥中心通常提供的支持职能的情况下实施军事观察员制度。可以将 AOC 级的职能转交给 "小型 AOC"。但是，从 JSAC 到 AEW 的通信很可能会受到阻碍，无法进行快速、安全的通信。因此，AEW 一级的情报部门必须掌握整个瞄准周期。366 战斗机联队情报局制定了一项工作计划，详细说明了此类行动。在该计划中，AEW A2 和 A3 将在有限的时间内履行目标效果小组 (TET) 和主空中攻击计划小组 (MAAP) 的职能。这就需要对部队一级的情报部队进行必要的技能培训，使其能够在不依赖 AOC 的情况下发挥这些作用。在任务后端，AEW A2/A3 将向 AEW 领导层提供 "修改后的 ACEREP"，即 "决策质量情报 "简报（《2020 年 366 战斗机联队情报局》，4- 5）。这将使规划、瞄准和执行周期能够独立于 AOC 继续进行。

一旦情报和规划职能在 AEW 一级开始运作，有效的 C2 将需要真正的分散控制。其中两个关键要素是权力和通信。在理想状态下，JADC2 设想了一种无缝、高科技的通信结构，可将最大限度的态势感知（SA）传递给使用所有领域的所有参与者。然而，JADC2 未来的现实情况可能是，部队依赖于实际可用的任何领域。远距离通信，如印度洋-太平洋战区的情况，将被削弱，并经常被拒绝。本地通信将更加可行，有可能依赖地面光纤、视线，甚至信使和通过飞机运输进行的面对面会谈（Priebe 2019, 25, 49）。

面对这一现实，指挥官必须将权力下放到最基层。AEW 指挥官将负责分派其部队执行特定任务。例如，他可能会让一个飞行班次的 F-15E 为留守和战斗基地提供防空反击 (DCA) 覆盖，同时选择另一个飞行班次的 F-15E 执行蓄意攻击任务。由于留守和战斗基地面临攻击威胁，AEW 指挥官可派遣其蓄意攻击型 F-15E 在空投基地外停留几天。这种下一阶段的分散将 C2 的 "洋葱头 "又剥开了一层。为了在投放基地有效开展行动，战斗机将需要一支支援分队。来自 EFS 和 AEW/A2 级别的情报部队需要前沿部署，以继续从投放基地进行目标循环（366 战斗机联队情报局 2020，8）。此外，在与 AEW 重新建立联系之前，负责 F-15E 战斗机的飞行指挥官需要获得授权，以其认为合适的方式发射战斗机并执行任务。

与联合作战的联系应主要在 AOC 和 JSAC 层面上进行。海军资产将在 "小型行动指挥中心 "配备联络官，每架预警机也将配备一名海军联络官。任务目标和完成情况的协调工作将通过 AOC 和 JSAC 进行，并应消除冲突，以避免互不联系的部队之间的单位级行动重叠。海军航空资产的实时解冲突将由机载或地面 C2 处理。与陆军和海军陆战队的冲突可分为两类。蓄意打击任务目标应与友军地面部队保持足够的距离，使空中计划人员有充足的时间打击目标，而不会被地面部队侵占目标区域（假定友军地面部队长时间无法提供 SA）。对于距离战区前沿（FEBA）较近的目标，应下达 DT 类指令。换句话说，战斗机在执行特定任务前，必须与战区前沿较高 SA 值的 C2 资产联系。最后，只要能与联合终端空中管制员（JTAC）建立通信联络，近距离空中支援（CAS）任务就会变得简单易行。

本白皮书要研究的最后一个部分是通信性能严重下降的情况，以至于投送基地或整个 AEW 长时间无法进行有意义的通信。在这种情况下，必须优先考虑与机载 C2 资产的通信。如果将 E-3 等资产部署在关键节点，就可以向空战管理器（ABM）提供具体的任务和目标信息。然后，E-3 可以将任务和目标信息传递给战斗机资产，战斗机资产携带炸弹起飞，除指定的 AOR 外没有其他信息。尽管战斗机在起飞前缺乏特定信息，但可以利用 DT 和打击协调与侦察（SCAR）合同继续有效地攻击敌方目标。然后，战斗机可返回外空军基地或投送基地加油、重新武装和起飞，以执行下一次任务。与 "进攻性反空"（OCA）和加油机资产进行部队组合的后勤工作将面临更多挑战。然而，一个强大的 MTO 可以根据行动节奏为作战空间做好准备，确保空中资产随时待命，实时接受反弹道导弹的任务。

在 "下一场大战 "的第一天，当 SSM 和巡航导弹对重要基地实施打击时，获得空中优势的能力就已基本确定。如果空军规划人员已经为将作战空间划分为可行的 AORs 并构建 AOC 以提供可行的 MTOs 奠定了基础，那么作战行动就能继续进行。分散兵力可以提高生存能力，而授权给联合战区司令部和 AEW 指挥官可以使决策权下放到最基层。接受过 AOC 类职能培训的情报部队，如 TET 和 MAAP 小组，将能够在分散的基地继续执行目标循环。最后，战术级操作员、反弹道导弹手、飞行员和其他空勤人员将需要接受培训并具备灵活性，以便在可用载弹量远低于以往的情况下继续将炸弹投向目标。如果美国空军和联合伙伴能够针对这种作战概念进行训练和准备，美军将有更大的机会获得并保持在空中和所有其他领域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