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 能力生命周期管理：加强北约指挥与控制》最新报告（完整译文版）

作为北约卓越指挥与控制中心（NATO C2COE）的一名参谋，荷兰皇家空军少校拉尔夫-德克尔（Ralph Dekker）非常熟悉指挥与控制（C2）在规划和执行行动与机动中发挥的关键作用。C2是将部队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粘合剂，能够实现有效的决策和协调。C2 不仅仅是一套流程、程序和技术，还是一种需要精心管理的基本能力。

自 2021 年 3 月以来，北约 C2COE 一直是关于 C2 能力生命周期治理的人类因素与医学研究任务组（RTG）342 的成员。该 RTG 由来自澳大利亚、加拿大、瑞典和英国的科学家组成。他们都是 C2 领域的知名专家，在各自国家的国防研究机构工作，通常与各自国家的武装部队密切相关。北约 C2COE 在北约内部关系密切，可以发挥桥梁作用，将科学观点转化为北约和伙伴国家的操作人员、领导和管理机构可以使用的信息。

北约的优势之一是其成员和合作伙伴的多样性以及他们能为联盟带来的能力。这些军事和非军事能力的最佳利用取决于有效的 C2。因此，北约和合作伙伴在发展 C2 能力时必须考虑到及时整合，这就需要北约、北约指挥部、国家、职能部门和军种之间开展合作，了解如何通过正式和非正式的指挥与控制关系整合 C2 系统。拉尔夫-德克尔少校将代表 HFM 342 在本文中论证，为什么将 C2 作为一种能力并在其生命周期内对其进行管理，对于使 C2 适合国家和国际协作与合作的目的至关重要。

Dekker 少校还将解释为什么 C2 能力生命周期治理的缺失是一个重要的挑战，为了有效治理 C2 还需要做些什么，以及为什么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北约当前的 C2 改进倡议

目前有几项倡议完全或部分旨在改进北约内部不同时间跨度的 C2。最重要的长期举措是北约作战顶点概念（NWCC）。它有助于北约努力加强威慑和防御态势，并提出了通过不断调整军事力量工具来维持和发展北约决定性军事优势的愿景。

NWCC概述了五项战争发展要务：认知优势、分层复原力、影响力和力量投射、跨域指挥和多域综合防御。这些要务旨在指导北约在多个领域的军事思维、组织和行动。

跨域指挥概念（CDCC）将成为北约内部 C2 变革的主要推动力，以促进有效的多域行动（MDO）。跨域指挥概念的目的是协调成功，并为 C2 提供一个长期的概念视角，目标是 2040 年。在近期，北约还制定了联盟多域行动概念。该文件于 2023 年 3 月获得批准，为到 2030 年实施 MDO（包括 MDO C2）提供了路线图。

“北约作为一个作战系统 "也是一项近期发展和实施举措。它由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SHAPE）领导，北约指挥机构、新成立的盟军反应部队总部、北约部队机构的部分部门和其他各种实体全面参与。

除这些举措外，还有北约的数字化转型和 “联合任务网络”（FMN）概念，其愿景是北约国家、北约和合作伙伴的部队可在零点当天执行任务。

这些计划并不完全是为了加强 C2，但确实影响到 C2 的发展。此外，北约各国、北约条令以及北约的训练和演习也在努力发展 C2。

要理解 FMN、数字化转型、MDO 和 CDCC 等举措之间的相互联系可能具有挑战性。然而，最大的挑战在于如何将这些概念转化为北约内部的实际应用。在实施过程中会有一些障碍需要克服，也可能有一些细节是概念开发者所忽略的。但由谁来管理和解决这些问题呢？

C2 能力面临的挑战

C2 确实面临挑战。研究工作组（RTG）之所以成立，是因为发现，迄今为止，C2 的转型工作只取得了部分成果。C2 实践仍与 20 多年前非常相似。技术、条令和概念上的变化肯定是有的，但真正实质性的变革努力却鲜有取得明显成效。

用一句话来概括所面临的挑战：解决 C2 问题的关键在于你试图解决的 C2，有时还在于试图解决 C2 问题的人的 C2。非常赞成这句话，因为它表明存在多重挑战。RTG 的目标之一是运用科学方法改进和实施 C2 变革方案。

从科学角度讲，挑战的核心概括在康威定律中，该定律起源于软件开发领域，但后来在涉及设计的所有情况下都得到了验证。康威定律指出，设计总会反映出设计团队的沟通模式。在 C2 设计中，寻求实施变革的通常是同一个系统--或其中的某个子部分，往往是某个梯队。然而，当系统中已经存在壁垒、僵化的等级制度和对立的权力中心时，设计过程只会再现这些不灵活的因素。因此，“C2 医生 ”通常无法自愈。

当引入外部参与者（如科学家）时，他们本身可能是按照科学炉灶（心理学、社会学、工程学、计算机科学、数学）组织的，因此无法将 C2 作为一个社会技术系统来参与。增强军事力量的能力开发过程也可能是条条框框和官僚主义的，因此无法考虑到人的因素，而这正是 C2 的根本所在。此外，不应低估军事文化的重要作用，因为军事文化中的英雄和神话源远流长，强化了传统的工作方式。

考虑到所有这些因素，就可以理解，为什么 C2 变革方案作为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最终往往会复制同样的制度，或压制新方案可能成功萌发的变革之芽。

什么是 C2 能力生命周期管理？

通过对 C2 挑战的分析和对变革举措的审查，得出结论：北约需要 C2 能力生命周期管理。但这究竟是什么呢？为了明确定义这一术语，RTG 审查了北约和其他环境中如何理解和应用所有独立术语 - C2、能力、生命周期和治理。这为理解所有这些术语之间的相互联系提供了一个框架，在此基础上，编写了一个初步定义。C2 被认为是北约内部最重要的联合职能，敏捷的 C2 被视为应对复杂、不确定和快速变化环境的基本要求。然而，C2 也可以被视为一种能力。能力代表了实现特定军事效果的手段，而联合职能则是指在联合行动中如何在不同军种和领域之间协调运用这些能力。两种视角都需要。重要的是要注意，不是在发展联合功能，而是在发展联合能力。因此，将 C2 作为一种能力加以改进，就能将 C2 作为一种联合功能加以改进。

能力指的是能够做某件事--更准确地说，是通过利用过程中的资源组合来实现结果。北约《盟军联合条令》（AJP-01）将 C2 能力描述为 "一种动态的、适应性强的社会技术系统，其配置旨在通过综合方法设计和执行多领域行动。其目的是为个人和组织提供重点，使他们能够整合并最大限度地利用资源和活动来实现目标"。

生命周期一词与 ISO/ IEC 15288 标准一致，该标准提供了一个涵盖人造系统生命周期的通用流程框架。其基本前提是，能力是通过由多个项目组合而成的能力开发活动逐步形成的。这些工作面临的一个挑战是如何跟上并适应不断变化的地缘政治和技术环境。

此外，ISO/IEC 15288 标准主要侧重于技术系统，而不是组织或人力资本的生命周期模型。因此，认为也有必要从生命周期的角度来看待非技术和社会技术系统。

治理强调对公共机构、公司和参与某项工作的其他实体网络的长期战略监督和政策制定。该术语既包括正式规定，也包括非正式准则。北约的善治准则旨在培养专业精神和降低腐败风险，但不足以满足 C2 能力生命周期治理的需要。治理采用多元化方法，不仅包括公共部门，还包括私营部门、非营利组织和包括志愿公共组织在内的各种社会团体。它侧重于组织间网络的形成和信任对灵活性的重要性。许多行动者和利益相关者不在军事指挥系统之内，他们可以在不考虑北约决策的情况下做出决定。综合所有这些术语，可得出 C2 能力生命周期治理的工作定义： 指挥与控制能力生命周期治理是在组织间网络化军事背景下，监督和管理指挥与控制能力的开发、部署、维护和随时间演变的系统方法。

这种治理可使 C2 能力在整个 C2 能力生命周期内与战略目标、作战需求和监管标准保持一致，适应动态的地缘政治和技术环境。C2 能力生命周期治理不仅涉及技术和军事组织，它始终以社会技术系统为起点，因此围绕着人展开。C2 能力治理应与现有的良好治理指南保持一致。

将 C2 作为一种能力进行管理的益处

• 将 C2 作为一种能力来管理，将使 C2 的发展能够满足未来安全环境 (FSE) 的需求。预计，未来安全环境的特点是在复杂和不确定的作战环境中发生跨领域的激烈冲突，这将要求 C2 具有灵活性、适应性和多领域性。因此，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多国背景下，由各军种各自为政地开发 C2 都不是实现多域 C2 的有效手段。

• 将 C2 作为一种能力来管理，将促进跨军种多域 C2 文化的形成。每个军种或军兵种都在发展自己的 C2，这反映了军队的传统文化，阻碍了 C2 的转型。创建一个全军 C2 治理结构可以促进一种重视敏捷、多领域 C2 的文化。治理结构将有助于平衡有关 C2 的多种有效观点，这对不同的组织来说是一种挑战。这种方法能促进接受不同 C2 观点的意愿。

• 将 C2 作为一种能力来管理，将推动必要的转型，使 C2 适应复杂的环境。很难看出北约如何利用传统的 C2 方法实现所需的 C2 能力。将 C2 作为一种受管能力，将为 C2 转型提供必要的资源和机构支持。作为一种治理能力，整合各军种和盟国（包括民事机构）的 C2 可以实现多领域 C2。有效治理提供的自上而下的方向，加上必要的授权，将有助于克服 C2 转型的一些障碍。

总之，将 C2 作为一种能力进行管理将支持北约克服许多社会、组织、官僚和其他阻碍组织变革的障碍。

C2 能力生命周期治理会是什么样子？

C2 不仅仅是一种技术功能；它还是一种影响军事成果的能力。认识到这一点，并从社会技术的角度看待 C2 能力，北约就能改善 C2 治理，提升 C2 实践水平。C2 治理不是官僚主义的繁文缛节，而是对作战成功的投资。在面临快速发展和日益复杂的安全挑战时，应将 C2 作为真正的重要能力来对待，从而增强部队的能力。

为 C2 能力生命周期管理制定最佳实践准则是一项正在进行的工作。RTG 为此迈出的第一步是制定一套原则和高级指南，指导北约及其成员如何开始将 C2 作为一种能力来管理。这些原则倡导一种重视敏捷性和创新性的文化，一种平衡 C2 所有利益相关方观点的包容性流程，以及一种能够跨时间跨度管理 C2 能力发展的灵活组织。C2 治理需要平衡 C2 的多种有效观点，这对不同的组织来说是一种挑战。因此，需要就什么是 C2 以及如何最好地治理 C2 达成一致。C2 能力生命周期管理还需要促进持续评估。需要建立机制，定期评估 C2 的有效性，并根据需要进行调整。

最后，人力资本投资至关重要。这包括培养既懂战争艺术又懂治理科学的领导者。C2 能力治理需要受过良好教育、积极进取的个人，涉及广泛的学科领域，并通过能够培养 C2 专家的培训和教育系统加以培养。

行动呼吁

在阐述了为什么需要 C2 能力生命周期管理以及它可能是什么样子之后，需要确保实施。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并避免最终只得到一份出色的研究报告？

还有许多工作要做。需要制定北约 C2 能力生命周期管理最佳实践指南，以规范各成员国的 C2 治理实践。需要确定在哪里、如何实施管理，以及如何相互关联。在这里，不仅仅指 RTG-342：指的是实施和进一步发展 C2 能力生命周期管理所需的生态系统，包括北约盟军司令部行动、北约盟军司令部转型、北约部队结构和盟国。这与《华盛顿峰会宣言》一致，该宣言呼吁进一步加强北约 C2。

北约 C2 COE 建议与各参与国的相关利益攸关方团体进行更密切的接触，包括确定那些可能承担 C2 治理角色的团体。确定 C2 能力生命周期治理的概念并了解其各组成部分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可以就 C2 能力生命周期治理守则或指南应包括哪些内容提出意见。通过分享见解和最佳实践，可以共同提高 C2 的有效性。请记住，C2 不仅仅是一个流程，它还是在战场上的生命线。所处的时代和面临的未来都需要良好的 C2 能力生命周期管理，以提供决定性的军事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