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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届万物生长大会于6月27日-28日在杭州举办。 银杏谷资本创始人、总裁陈向明博士受竞天公诚律师事务所和毕马威的邀请,出席万物生长大会平行分论坛《独角兽创变交响曲——从初创到上市的财务和法律之关键音》,并在现场分享了银杏谷是如何在坚持“投早投小投科技”的道路中结缘和培育独角兽。
以下内容根据现场分享整理而成。
感谢项振华律师的邀请,也感谢毕马威和竞天公诚合办论坛,让大家有机会一起来探讨一些话题。
我觉得今天论坛的题目定义非常好,从初创到上市。很多人关注的是上市,我更关注的是初创。以前我们都有很多误区,觉得律师和会计师,特别像全球化的毕马威和竞天公诚,他们很少为初创型企业服务。但这几年我跟竞天公诚,包括跟毕马威有些合作,我发现即使这么庞大的全球化的金融机构,它在早期的服务上做得非常好,也很细致。这可能也是这两天万物生长大会大背景下微观的缩影。只有更多的金融机构或服务机构,投身到早期更小的case里面去为之服务,社会才会有多样性和蓬勃生机,这是我第一个感触。
有句话说:“投早投小投科技。”银杏谷就是很淋漓尽致地去坚持这个原则的一家杭州早期投资机构。怎么去服务早、服务小、服务科技是我们共同的话题,我希望以后可以跟竞天公诚、毕马威一起把这个话题从台上延续到台下,继续去探索、去摸索。
银杏谷在成立的时候,我们有这么一个理念,也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汇聚科学家、企业家、投资家的资源,赋能年轻人,推动科技发展,促进产业升级。 我们有好多企业家朋友在我们的生态圈里,包括我们公司是浙江省五个产业集团发起的制造业属性很强的投资平台,银杏谷的投资团队是拥有士兰微半导体基因的团队。我们的平台上汇聚了很多以院士为中心的科学家。我们有专门的团队围绕产业化意愿的院士做系列的早期服务,促进院士生态团队的科技成果转化为生产力。同时我们还去说服很多投资人参与进来。大家可能不知道杭州有一个很奇特的投资人圈子。杭州的二级市场交易员在全中国是非常有名的,牛散很多的也很低调很有钱。这几年我就不断的去说服他们,怎么样把二级市场的钱吸引到早小科技实体领域,这是我努力的方向,也是我们在摸索的路径。
我来自士兰微,一家从芯片设计到生产线的杭州公司,我们最早的投资团队就是来自于这里。因为我们本身是做半导体的,所以我们对科技的执着,包括对投资项目的风险拥抱能力是很强的。我们能够等待很长时间,我们很多case等了十几年还一直在服务。
同时我们有很强的制造业背景。把制造业的场景开放出来,让年轻人去探索、去实践,鼓励越来越多的代码工程师在工厂里写代码,这也是我们的一个出发点。
第三点是在8年前我遇到了云。当时我们从朴素的制造业视角发现,云可能是未来。我们重新组织了投资团队,全身心地拥抱云。我们把很多业务线砍掉,就围绕云,特别是云在制造领域的应用展开投资。数字制造、企业服务,在这些领域里面,有很多关键的项目是我们在驱动。
云是怎么引入到产业呢?我原来有个观点,化云为雨。云一定要变成雨,落到大地上才能够滋润庄稼,滋润万物生长。我觉得雨落在大地上,它本质就是说云要跟产业结合,为产业服务。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应该是中国最早的投云的投资机构。它的“早”是定位投早投小投科技,也是最早去拥抱云,所以我们表达自己是云原生的投资机构。
我们一直说投资是回报风险。从事投资20年,我发现我引以自豪的最好的几个case或收益最高的,都是拥抱风险产生的。你要寻找独角兽,或者跟独角兽有缘,第一点可能是你投资的第一原则不是书本上告诉的要回避风险。第一原则是看你有没有错过机会,或者有没有落入平庸。假如投资机构、中介服务机构合伙人、领导层天天在回避风险,它就是落入平庸的开始。
第二个原则,你说要拥抱风险,很多投资损失了怎么办?你的LP、你的合伙人、你的团队、你要有一定的情怀。我最自豪的不是我投成了多少企业,上市了多少企业。我最自豪的是我所有的case在投资逻辑上,在前期设计的时候,我能拥抱50%的损耗率,去承担50%的项目可以挂掉。同时我没有破产,我还活得很好。我觉得只有容忍50%的项目可以挂掉,才是找到独角兽、跟独角兽有缘的投资密码。
杭州是数字经济第一城,所以我对数字经济是非常看好的。数字经济的底层逻辑是什么?它颠覆了传统以石油作为关键要素的逻辑,传统的石油是越用越少,它有极限有天花板。但数据不是,数据是越用越多,它没有约束。所以以石油作为关键要素的经济体跟数据作为关键要素的经济体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让你的判断逻辑思考路径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带来的结果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传统的经济有一个不断往下降的斜率。数据为关键要素的数字经济,它有飞轮效应,有指数型增长。我相信未来不管是哪个领域的独角兽,它一定会跟数据有关系。我想业务收入中数据贡献比例越高,这个企业就越有价值,进入飞轮效应的概率就越高。
投资机构的站位要高。我们要站在科技跟产业前沿的交汇处,把资源整合好,让年轻人站在科技前沿,投到产业的最前沿。既然是投科技,他是要有工科思维的投资经理。所以我很不好意思,到今天为止,我们公司还没有一个法律背景的投资经理。我觉得投资是要拥抱风险,是望远镜。传统的法律跟财务报表,它是后视镜。
围绕这么一种逻辑,银杏谷做了很深的探索。我们连续十年至少每周投一个case。我们有40个人的团队,40个人每周投一个case,工作量非常大。我有一个观点是你一定要有足够的覆盖面,不要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某个科技细分领域比如说半导体,就要各个产业链系统性往前推,有可能会出彩的,有比较优势的团队你都得投。
我是会冒很大的风险去支持一些科技属性的团队,让有比较优势的团队在自己的科技领域去探索。10年前,我看到国内的FPGA。所有人说我们是疯子,因为那时候是全球化最蜜月的时候,国外FPGA效率非常高,中国FPGA跟他差上两代三代,不可能说中国的FPGA有business-model。但当时我们觉得中国发展到今天,半导体发展风起云涌,应该有自己的FPGA平台。我们在系统性的研究之后,发现复旦的一个科研团队,从国外回来后一直在研究FPGA。我们判读这个团队至少在国内是有比较优势的,当时投资了2000万。其实给的时候我们也认为不行,就当为中国的半导体产业做一些科技慈善,做点贡献。没想到上帝很公平。首先我们不知道中国的半导体真的会突飞猛进,第二也不知道美国人的FPGA会向中国封锁,也不知道华为从国外买不到FPGA。这时候把我们10年前投入的项目安路科技推上了风口浪尖。安路信息去年科创板上了市,我们原始投资2000万,上市时估值20个亿。
这个case就很有意思。早期把财务模型、法律风险控得很好的case,可能最后不一定是好的case。或者从迷信角度说上帝是很公平,他一定会去眷恋那些真的对科技有敬仰,有牺牲精神的投资人。
我觉得现在投资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可能拼的不是资金,拼的是生态。刚才毕马威同志也讲生态。投早投小投科技,对服务能力的挑战是很大的,你必须有自己的生态。我们有5个院士生态跟我们走得非常紧密。我们参与了三个小镇的建设,杭州云栖小镇,无锡雪浪小镇,上海海纳小镇。我们去参与小镇的建设,就是想构建物理上的创新结合体。让小镇里面的产业属性和科技属性浓度达到很高,发生化学反应。我们在中间顺便投资,资本作为一种催化剂。所以投资经理的主业可能是每天在小镇里服务年轻人和科技企业。
怎么把年轻人带到产业前沿去?我跑了全中国很多制造业企业,他们都在说:“我有很多问题,数字化不行,制造业很低端怎么升级?”其实他不明白,所有制造业问题都是创新的宝藏。把这些问题全部开放给科技青年,比如说阿里工程师、华为工程师。制造业的问题会成为早期创业公司的订单,会成为创新的宝藏。所以我们投资经理在做一件事,不断地把我们初创企业带到传统企业的问题场景里去,我们不断重复这个过程,顺便做点投资。
今天的话题是万物生长,毕马威也好,竞天公诚也好,我们一起去探索如何为万物生长的科技创新去构建新的金融模式,我们期待有这么一天,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