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副校长杨斌：“魔客”“磨课”出“魔课”——以学生为中心的教与学

什么样的老师是好老师？学识渊博、治学严谨、和蔼可亲……人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标准。对于清华大学于歆杰老师来说，这个标准还得加上一条：致力于做“大家都认为对，但还不知该如何做到的事情”，要成为教学领域勇敢的“先行者”。从负责清华大学首门全球慕课《电路原理》，到尝试使用智慧教学工具“雨课堂”实现翻转课堂，再到将自己的经验凝聚成《以学生为中心的教与学》一书，于歆杰老师一直探索前进。

今天，我们向大家推荐清华大学杨斌副校长为这本书第二版写的序，或许能带给大家更多启示。

教与学的变与不变

《以学生为中心的教与学》推荐序

清华大学副校长杨斌

 

“最古老的行当，而最时新的职业”，陈岱孙先生这句话，用来描述教学工作，也很妥帖。很多人翻开于歆杰老师主编的这本书，很有可能是因为书的副标题，看重的是他的慕课探索，那不仅是国内领先，在世界范围也走在前列；但我更愿意点赞书的主标题，这个教育理念，是古今贯通的，是超越慕课本身的。

所以，在铺天盖地的“元年”、“颠覆”、“革命”的词汇中，我更想说说于歆杰们的一些共性特征，我起个绕口令的说法，叫“魔客”“磨课“出“魔课”，这三个词有点儿像是MOOC这个词的不同口音，但其实既不讨巧，更不容易做好。

学校里头最可爱的人，是那些着魔于教书育人的好老师，除了有一颗爱学生、爱教育的心之外，还沉浸在“精于此道”中乐此不疲，终其一生。学生在学校里，学了知识、长了本领，最厉害的，是遇到了这样的好老师，深深地、永远地被他影响到、改变了。价值观的传递，“行胜于言”，教你的老师是怎么对待他的课的，怎么对待不同的学生，怎么处理人己、公私、格调、品味，透过你对他的观察，特别有些时候的“关键接触”（moment of truth），扎扎实实地会影响到你。课教的越好的老师，学问做得越好的老师，价值观的传承越有“乘数效应”，好的、可贵的、错的、不当的，都容易被模仿，照单全收。魔客们不需要在课堂上讲“清华人就是要做一等一的事业”，靠的是行胜于言——你呕心沥血打造的一等一的课，就是在传递着清华这个价值观。“课比天大”，不是规定，而是教风，教风影响学风、校风，甚至社会风气。一流大学的一个特征，就是能让这些着魔于教书育人的“魔客”们扬长并得偿。

好饭不怕晚，好课必得磨。讲台上引人入胜的四十五分钟，一定靠的是持之以恒的十年功。像《电路原理》这样的头牌课，一代一代的名师传承，到了每一代手里又再光大。英文讲polish，中文是“磨”，这个字眼特别不简单。很多年轻老师有时候有些不好意思请同行前辈坐在课堂里听课，因为寸短、肝颤的地方，学生们也许察觉不到，同行同事却深谙秋毫。但大实话却是：这种听课、反馈加上演练后再被检验，却是提高教学能力的最有效法宝。在每年的青年教师教学基本功比赛中，清华都有一批魔客老师百忙中抽出一段段宝贵的时间，来给年轻的后辈“青椒”倾心亲授，手把手，一句、一段、一高、一低，几乎所有选手都经历这一阶段而尝脱胎换骨之妙，既有规律提升之理性，也有生花妙笔的艺术。当年，获得首届清华大学青年教师教学基本功比赛一等奖的于歆杰受益于此，现在又变成了比他小的“小于歆杰们”所尊敬钦佩的教练，后浪前浪，汇成清华磨课的华章。磨出来的课，就是不一样，学生感受得到，挑战性、沉浸性都强，自身的学习投入也就自然更大，育人收获更可期待。不管叫一流大学或是一流学科，没有一批磨出来的一流课程，对学生来说，怕只是个竹篮打水空顶虚名。

清华大学于歆杰老师

魔课的魔字，除了倾心教书的魔客，加上精益求精的磨课之外，还特别想强调的是先进教育理念与教育技术融入后，教与学能够创造达成的新境界。慕课后，清华的一批吃螃蟹的老师，投入了极大的创新热情和努力，先是把慕课的课做成精品，然后又在慕课如何更能互动更能带动学生的创造创新上超越，更有自己研发出来的“雨课堂”等慕课利器（还有清华越来越融合课内外的“微沙龙”），让慕课成了一个远比课堂教学更为丰富、综合的新载体，是课程而不只是课堂，中间最核心的一条教育理念，就是“以学生为中心”。我不太觉得这该叫做新理念，回到孔子与弟子们的那许多因人而异因材施教的生动对话，完全就是这个理。但是机器化大生产、职业的细分区隔、教育的现代性扭曲，却疏离着异化着本该如此的这个理念本身。慕课，不，是魔客在磨课后插上慕课翅膀所形成的魔课，才让这古老的理念，焕发了新的青春，落实在了今天的课堂课程里。体会并发扬这变中的不变，是于歆杰们这本书很重要的贡献。

图片来自学堂在线《E时代的教与学》一课

衷心祝愿我们的大学里，多一些魔客、磨课、魔课，让“以学生为中心”成为理所当然。我们一起努力。

 

杨斌  教授

清华大学副校长、教务长

2017年7月于清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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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学堂在线公众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