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来源|视觉中国
而HoloLens 3胎死腹中,上演的是一出“皇后杀了皇后”的闹剧——与三星的合作项目发布后,HoloLens事业群不少员工都表达了不满。愤怒集中在:产品路线重合,资金和人才投入被分流。最终微软两败俱伤,两个项目都被取消,备受争议的HoloLens负责人Alex Kipman于今年6月离职。
微软在XR硬件上的铩羽而归,暴露出的是硬件技术实力和内部管理能力上的不足。曾在HoloLens事业群工作多年的微软前员工向《华尔街日报》爆料,XR头显和软件的开发“比任何人预期的都要艰难得多”,微软对XR硬件这个长期项目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曾经,烧钱进入市场是微软惯用的打法。为了推出搜索引擎必应,微软曾在开发商斥资100亿美元,剑指谷歌搜索。在必应实现盈利之前,微软曾因该项目遭遇巨额亏损,但知情人士解释“这就是微软打入市场的方式”。
对XR业务,微软有的是钱和耐心。作为微软Azure云计算服务的应用场景之一,HoloLens的支出远高于销售额。内部消息称,HoloLens甚至创下了Azure相关产品亏损额最高的记录。
HoloLens 2的显示效果,屏幕出现“彩虹”。图源:Karl Guttag个人网站
“如果连可测量的数字都能被公然捏造,那么(HoloLens 2)其它无法测量的信息就更加没可信度。”Karl Guttag总结。
即便微软之后在媒体「RoadtoVR」的回应中对显示问题供认不讳,但从以后几年对技术路线的规划来看,微软并未真正解决技术问题。
2020年,微软被曝已经获得了光学方案提供商MicroVision的光学引擎技术使用许可,并挖掘了其中的关键技术人员。但据Guttag介绍,MicroVision主要收入来源并非光学开发,而是买股票,且后期开始转型做LiDAR业务——换句话说,在LBS显示模组的研发上,MicroVison并不那么专业。
“我们在很多地方都遥遥领先。”Tim Osborne说。除了光学显示方案存在漏洞,HoloLens的人体工学设计一直处于领先水平。但Osborne依旧认为微软错失了机会,“公司投入的金钱和人力远远不够”。
与此同时,混乱的内部管理、几经摇摆的产品定位,让HoloLens幕后故事的戏剧性远盖过产品本身。
2015年,彼时被称为Kinect的HoloLens在E3展会上首次作为游戏设备亮相,项目负责人Alex Kipman将其定义为微软Xbox 360的外接配件。而一年后,HoloLens定位大变,又作为针对一线蓝领的toB XR头显进行销售。
此后,有关HoloLens定位混乱的消息一直传出。知情人士爆料,这与微软XR团队派别林立有直接关系,导致HoloLens发展战略和定位重点的模糊。这些派别之间的争议包括:应该专注于优化硬件技术,还是软件平台;接下来的发展重心应该是巩固现有的企业、军队等B端客户,还是侧重于toC市场。
团队的内耗造成人才的直接出走。2021年,微软就被爆出HoloLens事业群内部人员流动频繁,数十名员工跳槽到Meta等企业,其中包括在微软20年的AR技术研究员、简单对象协议规范1.1版本缔造者Don Box,以及从业26年的计算机工程师Dave Reed。而前HoloLens光学主管Bernard Kress,现在去了谷歌。
Meta推出Quest系列VR头显,苹果被传入局消费级MR市场,不少厂商认为,2021年是消费级XR爆发的窗口期。
回归舒适区,回归技术沉淀,两个XR硬件项目取消后,微软做出了选择。在Kipman离职后,微软XR部门被拆分成了硬件和软件两部分,HoloLens、军事项目等硬件计划由微软首席产品官Panos Panay负责。而软件业务则落到了办公协作产品Teams的高管Jeff Teper手中。
今年7月的一次公司会议上,微软首席执行官Satya Nadella表示:“对于元宇宙,我们正在采取一种以软件为主导的方式。”
近期,Nadella还宣布了一项以软件为重点的元宇宙战略,以及为Meta发布的办公级VR头显Quest Pro推出Office软件。微软做XR硬件的梦,暂时可能得靠Meta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