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少核武器在军事联盟中的作用》2024最新报告

本文探讨了核武器在军事同盟中的作用，重点是所谓 “保护伞国家”--即没有自己的核武器但属于有核国家 “延伸核威慑安排”一部分的盟国--的观点。本文分析了盟国的安全思想并强调了核威慑的基本假设，然后对其中一些假设进行了严格审查。考虑到与核威慑相关的地区军事平衡和升级风险，本文对前沿部署非战略武器的安全利益认知、继续支持以首次使用核武器的准备状态为基础的盟国核条令，以及作为核保证实践基础的核二次打击的必然性假设提出了质疑。目标是就制定一种更有分寸的威慑方法展开讨论，从而最大限度地降低核武器在军事联盟中的作用。

本文探讨了核武器在军事同盟中的作用，重点是那些自身没有核武器，但加入了有核国家的 “延伸核威慑安排 ”或处于其 “核保护伞 ”之下的国家。自 2022 年以来，随着芬兰和瑞典加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以及俄罗斯将核保护伞延伸至白俄罗斯，此类国家的数量已从 30 个增至 33 个。所有这些 “保护伞国家”--除北约欧洲成员国和白俄罗斯外，还包括澳大利亚、日本和大韩民国（韩国）--都接受核武器作为旨在产生集体威慑效果的军事能力组合的一部分。为了提高这种威慑的可信度，美国--其联盟网络包括了大多数现有的延伸核威慑安排--经常进行核保证，即通过磋商、演习和其他机制使盟国相信，在没有 “不首先使用 ”政策的情况下，美国有决心为盟国使用核武器、 延伸核威慑意味着美国随时准备使用核武器，不仅是为了进行实物报复，也是为了应对针对盟国的常规侵略行为或生物或化学武器攻击。由于俄罗斯也没有 “不首先使用核武器 ”的政策，这同样适用于其与白俄罗斯的延伸核威慑安排。

尽管以前这类保护伞国家在涉及自身参与核威慑时往往保持低调，但近年来，它们对核武器安全价值的看法空前高涨。例如，波兰和韩国都呼吁扩大延伸核威慑安排，表示愿意接纳非战略核武器。芬兰国防部长安蒂-哈卡宁（Antti Häkkänen）也在 2023 年表示，核威慑是 “芬兰加入北约的原因之一”。这些例子与 “保护伞 ”国家之间就如何加强延伸核威慑以应对地区威胁所进行的更为普遍的讨论不谋而合。这些趋势的背后是当前的威胁环境，其特点是公开威胁使用核武器，一些有核国家加大了对核武器的投资，而且显然对军备控制缺乏兴趣。

然而，除了坚信只有核武器才能遏制核威胁之外，许多盟国似乎并不清楚核武器对其各自联盟的整体防御和威慑态势有何价值，也不清楚更多地依赖核武器所带来的风险。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联盟如此不加辨别地支持核威慑，与国际社会长期以来为降低核武器的作用从而为军备控制和裁军铺平道路所做的努力背道而驰。这为核扩散开创了一个危险的先例，因为它提出了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即为什么在常规力量方面弱得多的非盟国应继续避免获得自己的核武器。与此同时，保护伞国家对核威慑的看法及其参与的相关实践也影响着有核国家的政策，美国试图向盟国保证其对延伸核威慑的承诺，而对手则在各自的威胁认知和防御规划中考虑到这一点。

本文分析了保护伞国家的安全政策和对威胁的看法，以确定其目前对延伸核威慑的思考所依据的一些关键假设。然后，本文对这些假设进行了严格审查，旨在就制定一种更有分寸的威慑方法展开讨论，这种方法将更好地考虑到盟国军事能力相对于对手相对实力的更广泛背景，以及相关的升级风险。本文还概述了在不损害威慑力的前提下尽量减少核武器在军事联盟中的作用的途径。本文的重点是以美国为首的联盟，这意味着没有讨论白俄罗斯与俄罗斯之间最近的安排。这一安排似乎主要服务于俄罗斯的政治目标，而非白俄罗斯所认为的威慑需求；除了增加俄罗斯在乌克兰战争背景下的核信号之外，俄罗斯在白俄罗斯的核武器部署还刻意反映了其长期以来一直批评的北约政策。

第二部分讨论了保护伞国对威胁的看法以及核武器在其安全政策中的作用，重点是过去两年的情况。虽然盟国对核武器究竟如何威慑地区对手持谨慎态度，但讨论指出，一些特殊的突发事件似乎凸显了核威慑的必要性。随后，第三节对基本假设进行了审查，特别质疑了进一步投资非战略武器的必要性、维持核先行政策以及只有使用核武器才能阻止使用核武器这一根深蒂固的信念。最后，第六节根据前面的讨论概述了政策建议，提出了在军事联盟中减少对核武器依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