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不是半人马：有人与无人编队协同作战的未来》

本文对保罗-沙雷（Pau l Scharre）的 “半人马作战”（centaur warf ighting）概念和自主武器系统将取代人类作战人员的观点提出质疑，认为未来的有人与无人编队协同更可能是 “牛头人”（minotaurs），即在人工智能控制、监督或指挥下的人类团队。文章探讨了未来部队的可能构成，并就 “牛头人 ”作战引发的伦理问题展开了必要的讨论。

人类在未来战争中将扮演什么角色？对这一问题的一个有影响力的答案是，人类将与先进的机器合作，充分利用双方的独特能力。保罗-沙尔（Paul Scharre）创造了 “半人马作战”（centaur warfighting）一词来描述载人-无人团队的使用，认为与使用自主武器系统（AWS）相比，这种团队具有许多关键优势。通过让人类控制、监督或指挥多个无人系统，人类的判断力和认知灵活性可以与机器的反应速度、传感器、力量和功率相结合，从而超越人类和机器的单独作战。

半人马是一种神话生物，其头部和上半身像人，下半身像马。当用于描述有人-无人团队时，半人马的形象宣扬了人类将领导团队的理念。我们概述了另一种关于载人-无人团队性质的设想，这种设想更有可能在未来战争的关键作战领域中实现。我们认为，人工智能（AI）将指挥多个人类的活动，而不是由人类指挥多个机器人。未来的半机械士兵更可能是牛头人--一种拥有人的身体和牛的头的神话生物，而不是半人马：他们将拥有畸形的头而不是畸形的身体。

之所以说 “牛头人 ”更适合用来思考人类参与战争的未来，是因为它涉及到技术动态和伦理要求。可以说，人工智能在执行与作战最相关的认知任务方面的能力已经超过了机器人在执行与作战最相关的人体功能方面的能力。此外，人工智能应用领域的进步比机器人应用领域的进步更快。因此，在可预见的未来，在许多领域，以机器代替人类来完成人类的执行任务，要比人类在杂乱的环境中操作物体或移动的任务更为可行。事实上，将人类置于机器的控制、监督或指挥之下往往是一种道德要求。随着军事行动的节奏因新技术的引入而加快，将战场指挥的某些功能转移给人工智能将有助于防止友军误伤事件的发生，并提高人类作战人员的生存能力。

牛头人作战

牛头人团队在平民生活中的出现表明，未来牛头人也将在军事行动中发挥作用。至少，军事仓库和后勤部门可能会效仿民用模式，建立牛头人团队来执行关键职能。

谈到作战行动，牛头人的合理使用案例比比皆是。

尽管最近在某些功能的自动化方面取得了进展，但牵引或驾驶、安放和装载军械仍需要多人操作。不过，识别、跟踪和确定目标的优先次序可以由机器完成。在所谓的 “网络中心战 ”时代，进入敌方 “观察-行动-决策 ”循环的最佳方式就是让计算机来分配目标，甚至瞄准和发射武器。事实上，据报道，在当前与俄罗斯的战争中，乌克兰军方已经朝着这个方向迈出了重要一步。由人类拖拽和装载的武器被瞄准并发射到机器选择的目标上，这就是 “牛头人 ”作战。

新兴技术也有可能将步兵班变成牛头人。美国陆军的综合视觉增强系统将利用基于微软 HoloLens 的混合现实头盔为作战人员提供战术数据。美国陆军最近的一份 “信息请求 ”提供了一些线索，说明其开发人员预计人工智能将如何用于扩展该系统的功能。这份文件将 “人工智能目标检测算法”、“机器辅助任务规划”、“人工智能战术预测 ”和 “人工智能数字战场助手 ”列为关注领域。尽管该请求的措辞暗示人工智能将充当助手或顾问的角色，但有充分理由相信人工智能不会长期局限于这些角色。

终极牛头人战斗部队将由一支由人类和机器人组成的队伍组成，由相当于总参谋长的人工智能指挥。虽然目前还不可行，但从长远来看，这个想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牵强。人工智能往往擅长游戏，包括战争游戏，因为人工智能可以从多次反复的游戏中汲取经验。如果战争只是在屏幕上移动单位，或根据一套复杂的规则最大限度地提高得分，那么机器在指挥军事行动方面就已经胜过人类了。之所以机器还没有超越人类，是因为要在军事模拟中准确体现不同武器系统和军事单位的能力，以及行动所处地形（包括人类地形）的承受能力，还存在很多困难。如果军事模拟技术有所改进，战争游戏中可以准确表现真实世界的作战行动，那么就会为开发复杂的作战算法打开大门。最终，为了取得胜利，可能需要将指挥权交给机器，而胜利可能取决于哪支部队拥有更好的人工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