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与日益加快的战争节奏

最近的四场冲突（其中两场仍在进行）展示了战争的未来：第二次纳戈尔诺-卡拉巴赫战争（2020 年）；以色列-哈马斯战争（2021 年 "长城守护者行动"）；俄罗斯-乌克兰战争（2022 年-），以及当前的以色列-哈马斯战争（2023 年）。第一场战争主要由机器人系统获胜；第二场战争由人工智能（AI）获胜；第三场战争是 1945 年以来欧洲最大的冲突，也是历史上最具创新性的战争。当前的中东战争是进一步加强人工智能军事应用威力的又一个例子。

通过对这些近期战争的深入研究，本文列出了一份正在改变战争方法的顶级颠覆者清单。这些干扰因素是：透明的作战空间；先发制人的优势；人工智能和战争节奏的加快；顶级攻击；从半自主武器到全自主武器的转变；超级蜂群；从杀伤链到杀伤网的过渡；指挥官可视化作战空间的能力；以及决策主导权。这些都是下一场战争的基本要素，其中，人工智能是加速一切的智能体。

在当前的中东战争中，人工智能在以色列国防军（IDF）发动战争的过程中发挥了核心作用。当哈马斯向以色列城镇发射火箭弹时，大部分火箭弹都被人工智能支持的以色列铁穹反导火箭系统击落。人工智能让铁穹系统获得成功。以色列的反导弹防御令人印象深刻，但以色列国防军正在向对手开火。哈马斯分子藏匿在人群中，以色列的困境是如何在密集的城市战场上区分战斗人员和非战斗人员。以色列国防军正在使用一种名为 Habsora（福音）的人工智能系统，以惊人的速度实现传感器、目标和效果的同步。以色列国防军的传感器多年来从各种渠道收集了有关敌人的数据，并将这些信息集中到一个不断更新的多域传感器数据库中。这些实时访问的信息用于生成多域目标信息。传感器持续、实时地输入数据，更新共同作战图，为以色列国防军提供了几乎透明的对手视图。以色列国防军还使用支持人工智能的无人机群进行感知和打击。这种人工智能生成的超快速杀伤链使以色列国防军能够消灭恐怖分子，摧毁哈马斯火箭发射器，同时最大限度地减少加沙市内的平民伤亡。这是真正的杀伤网（人工智能杀伤链）的开端。

在正在进行的乌克兰战争中，人类通过数据传输链路控制着目前大部分的无人机系统（UAS）和游荡弹药，但很快自动化和人工智能系统就会取代人类操作员。操作员的角色正在从控制系统转变为指挥系统。指挥系统将需要启动它，让它按照预设的目标优先级飞行并打击指定打击区域内的目标。系统将自动执行其预设任务，但人类仍可在回路中进行干预，取消或切换攻击点。随着无人机制造商开发出更智能的系统，这种从 "控制 "到 "指挥 "的转变将成为可能。例如，埃尔比特系统公司（Elbit Systems）的 Skystriker 是一种完全自主的巡航弹药，可以自行定位、获取和攻击操作员指定的目标。如果需要，这样的系统可以在指定的作战空间内以最少的人机交互进行猎杀。这是发展人工智能超级蜂群的开端。

美军正处于一个历史性的转折点。在微小型化、计算能力、机器人和传感器的协同作用下，技术融合正在改变战争方式。其中，人工智能（AI）正在加速这一范式的转变。今天，人工智能仍然 "狭隘 "而简单，但它能使各种智能、自主武器在整个战场上游动、驾驶和飞行。

人工智能与战争节奏

随着人工智能的不断进步，战争节奏也在不断加快。节奏是 "相对于敌人而言，军事行动在一段时间内的相对速度和节奏"。节奏"意味着理解、决策、行动、评估和适应的能力......"。快速的节奏可以压倒敌军反击友军行动的能力，也可以使友军利用短暂的机会之窗"。"在古代，作战节奏是以人类和动物的肌肉力量为速度的"。几个世纪以来，技术的进步加快了节奏。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内燃机和无线电的速度决定了行动的节奏。决策的速度也影响了节奏，因为指挥官可以亲自发布命令，也可以通过信使、电报和无线电发布命令。如今，随着指挥官使用数字系统发布命令，以及在 "城墙守护者 "行动中，以色列人通过人工智能实时决策和行动，节奏以电子速度发生。为了满足节奏的要求，军事领导人必须具备敏捷的思维能力，能够计划、准备和执行行动，为成功创造条件，并在需要改变时迅速适应。随着战争变得越来越复杂，指挥官需要人工智能的帮助来了解作战空间并实时做出决定。

人工智能是人类为机器编程以完成任务的手段。《大英百科全书》将人工智能定义为 "计算机或由计算机控制的机器人完成通常由人类完成的任务的能力，因为这些任务需要人类的智慧和辨别力。虽然目前还没有一种人工智能能像普通人一样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但有些人工智能在特定任务上可以与人类相媲美。人工智能一般分为三类：人工狭义智能（ANI）、人工通用智能（AGI）和人工超级智能（ASI）。

ANI 或称弱人工智能，就是我们今天在智能系统中使用的人工智能。ANI 只是应用计算机代码对信息进行分类、排序和标记。我们在现代军事系统中使用 ANI 来执行各种任务，包括情报、监视和侦察、瞄准、预警、后勤、指挥和控制，以及操作机器人系统。人工智能可以处理战争中枯燥而危险的工作，将数据转化为有用的作战信息，并将人类从危险的任务中解放出来。在本报告的其余部分，ANI 将简称为 AI。

AGI 则是另一回事。我们今天还没有 AGI，但已经非常接近了。AGI 是一种假设的能力，即计算机能够以人类大脑的认知水平运行。在科学计算机领域，人们对创造 AGI 的可能性和明智性争论不休。一提到 AGI，人们就会想到 1984 年经典同名电影《终结者》中的 "终结者"。目前还没有国家制造出 AGI，但许多国家都在努力开发 AGI。开发 AGI 将是人类历史上最具纪念意义的事件。

人工超级智能（ASI）是人工智能的第三类，AGI 在此基础上结合创造其后继者，是一种超越性的能力。

我们今天所拥有的人工智能有三个子集：机器学习（ML）、神经网络和深度学习（DL）。机器学习是一门应用人工智能的科学，它为机器提供数据，然后让机器自己学习。神经网络是 ML 的一个子集，被定义为 "一系列算法，通过模仿人脑的运作方式，努力识别一组数据中的潜在关系"。您必须拥有一个神经网络才能生成 DL。微软将 DL 定义为 ......一种使用人工神经网络的机器学习，它使数字系统能够根据非结构化、无标记的数据进行学习并做出决策。一般来说，机器学习可以训练人工智能系统从获取的数据经验中学习、识别模式、提出建议并进行调整。特别是通过 DL，数字系统不再只是对规则集做出反应，而是从实例中积累知识，然后利用这些知识像人类一样做出反应、行为和执行。

人工智能正在改变我们的生活、工作和战斗方式。人工智能可以智能地对大量数据进行分类，以比人类更快的速度发现最佳目标参数。因此，人工智能、ML、神经网络和 DL 的进步正在创造新的军事能力，颠覆战争方法。人工智能的一个日常例子是生成式人工智能应用程序 ChatGPT（Chat Generative Pre-trained Transformer）。ChatGPT 由 OpenAI 开发，是一个复杂的机器学习模型，可在互联网上免费下载。生成式人工智能是 "一个宽泛的标签，用于描述任何类型的人工智能（AI），可以创建新的文本、图像、视频、音频、代码或合成数据"。ChatGPT 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就生成了这个答案。想象一下，在未来的日子里，像 ChatGPT 这样的改进版应用程序将如何让我们与机器对话，并为军事决策者提供帮助。

赢得时间才能赢得战斗

时间在战争中至关重要。赢得时间才能赢得战斗。观察和行动太晚，必败无疑。海军上将纳尔逊勋爵是 1805 年 10 月 21 日特拉法加海战的胜利者，这场史诗般的海战奠定了英国海军一个多世纪的霸主地位。今天，我们用秒和纳秒来计算这个差距。2021 年的 "长城守护者行动 "和当前的加沙战斗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加快分类、优先排序、识别模式的能力，以及在几秒而不是几小时内对这些积累的信息采取行动的能力，使人工智能成为现代战争的重要工具。随着我们将更多的军事系统连接到人工智能网络中，武器系统在网络中传输和共享信息，人工智能将对成千上万的数据点进行分类，关联其重要性，识别其模式，并为作战指挥官提供可操作的行动方案。利用人工智能以机器速度同步多域动能和非动能效应的军队将比不这样做的军队获得巨大优势。这就是 21 世纪战争的本质。

数据现在是一种武器。将数据转化为信息，并近乎实时地大规模利用信息，需要强大的人工智能。将人工智能与网络化武器连接起来，将加速 "定向、观察、决策、行动 "的循环，并加快决策和执行的速度。我们的目标是让人工智能的思考和行动速度超过任何对手。人工智能可以使徘徊弹药、远程精确火力、传感器和大量机器人车辆的效果同步。人工智能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破坏者，将对战争的进行产生巨大影响。

自二战以来，美军在作战中从未遇到过同级对手。虽然在 54 年的冷战期间，美国曾面对过苏俄这个同级敌人，但并没有经受过终极考验。二战期间，最大的技术竞赛是研制原子弹。今天面临的人工智能挑战与此类似。1942 年，美国开始了代号为 "曼哈顿计划 "的原子弹研制工作。当时，有很多怀疑论者说这是不可能完成的。德国也在进行类似的项目，但没有投入足够的精力、人才、能量和资本来取得成功。美国投资了大约 200 亿美元（按 1996 年美元计算），赢得了这场竞赛。这一决定帮助美国成为超级大国，并为未来 80 年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美国军方认识到人工智能是未来战争的关键，俄罗斯等也是如此。很明显，人工智能竞赛正在迅速展开，美国和西方国家将加速布局发展军用人工智能。

参考来源：US Army，John Ant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