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C透视】破坏性创新？看起来更像是毁灭性的……而且根本没有创新！

【总第72期】

说明：破坏性创新理念当下受到很多热捧，然而它是否适用于所有领域，特别是我们最关注的高等教育领域？听听John Warner教授怎么说。

 

原文链接：http://www.insidehighered.com/blogs/just-visiting/disruptive-innovation-more-destructive-innovation

 

破坏性创新理论的教父克莱顿·克里斯坦森（Clayton Christensen）确实喜欢四处进击。今年5月，在一次创新＋破坏性高等教育研讨会上，他又提出：美国4000所高等院校中的50%将会在10～15内破产。这种另类的断言可以说已是老生常谈了。克里斯坦森2011年出版的著作《创新型大学：改变高等教育的基因》，就曾因论及高等教育领域的“破坏性”而引发关注，2013年他又做过同样的断言。

Clayton Christensen

  

 

我在推测，克里斯坦森的论调是否每次都正是其粉丝们所需要的，像摇滚乐队Journey的单曲"Don't Stop Believin'"，或者像一首转瞬即逝的夏日之歌，待狂热过后，就再也不想听？Audrey Watters曾敏锐地指出，克里斯坦森关于高等教育“破产”的断言，及与之相关的“到2019年，全部K-12课程的一半将通过网络提供”的断言，都只是一种“迷思”，是“千禧年预言家”们作出的“终结时间预测”。而为了确保预言的真实性，他们似乎要亲自做些什么来导致这种“破产”。

 

我们看到，听任一些人谈论和推动高等教育的破产（仿佛这么做真的有意义似的），已经产生了什么成效。破产原本是与企业收益/损失相关的一个词，而非公共机构。例如我们可以说一个图书馆由于缺乏资金而关闭，但不能说一个公共图书馆“破产”，不是吗？当遭遇财政收支平衡问题的高等院校有很多时，如果听任他们“饿死”，那么公共机构确实只能走向“破产”。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处心积虑的“迷思”制造战略，克里斯坦森想让我们相信：根本不存在所谓公共机构一类的事物，只有市场。

 

在高等教育领域，持此看法的并非只有他一人。凯文·凯里（Kevin Carey），这位堪称我们时代最著名的公共高等教育“狂人”认为，大学本身是一种“幻觉”，可以在所有地方被取而代之。这倒也并不算完全错误。因为机构只有在足够多的人继续信仰它时才能生存。图书馆明天就可以拆除，如果我们认为拥有这类人们在其中可以得到信息、服务和相互交往的社区空间并不重要。一句话，如果所信仰的机构价值消失，机构就将不复存在。

 

 

我们已经看到各类机构的管辖权如何被摧毁。美国政府机构也在以令人惊骇的速度消解。如果无人在国务院工作，国务院还能算存在吗？环境保护局又将如何呢，如果由一位以把它告上法庭为使命的人来领导？消费者保护局呢，当它由一位认为该局应彻底解散的人来领导？对公共高等教育作为一种体制的放弃，其实早已在逐渐发生，但现在变得更加突显。如果人们不再信仰高等教育机构的承诺，那么克里斯坦森的不乏毒素的破坏性创新理论，则只能收获生意。据我所知，UC伯克利大学对加利福尼亚居民的收费为0～14048美元/学年，算是相对便宜的，而我的母校，伊利诺伊斯大学的学费则最高可达21000美元/年，具体取决于主修哪些专业。当来自公共和非赢利高等院校的70%毕业生的贷款债务平均高达3万美元时，确实让人容易觉得，大学该“破产”了。当然，这一局面是公共投资的不断减少和伴随发生的要求公共教育机构像企业那样运作――这已被证明是无效和代价高昂的――共同造成的。

 

现在，美国众议院通过税改法案，提出要对研究生被减免的学费征税，这无疑将导致研究生“破产”，同时也将加剧公共研究机构前景的黯淡。将减免的学费等同于收入的思维多么荒谬！减少对研究生教育的资助效果将是很坏的，很多职位将直接消失，特别是一些STEM项目受影响严重，因为这些项目主要依赖研究生做助手去完成实验室里的一些基础性研究。同时还将损害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本科生教学力量。

 

显然，研究生教育以后将只向那些能支付起费用的人开放。正如《纽约时报》最近发布的一份报告指出的那样，偿还不起学生贷款的将不发放职业许可，使他们更难向高层次升迁。以后想贷款去上学校？那要小心了！某天你可能会因还不起贷款而被送进欠债者监狱！多么残酷！这是什么世道！

克里斯坦森针对企业而提出的破坏性创新理论用于颠覆时是成熟有效的，因为当一个竞争者到达时，不必是较好的，只要是一个更廉价的综合者，就足够好了。自从克里斯坦森首次预测未来教育机构的破产，已经有很多重要的证据表明，当在线教育作为一个颠覆者而成气候时，对大多数学习者来说，它不是也不可能成为足够好的。当然，还有另一条实现克里斯坦森预言的路径。如果传统教育从财政上为个人买单越来越不可能，它的价值将会萎缩至一个点，在此点上，即使有大量的低级替代物不够好，但人们已经别无选择。这真是一个“双输”的主张。

 

不过，即使这个税改法案通过，它也不是创新性破坏的范例，而只是追求取代学习证书授予权这一过程的终点而已。在如此激进的价值观转型中，并没有创新出任何东西，只是摧毁了我们曾经认为非常重要和持久的东西。这已不仅是破坏性的，而是纯粹的毁灭，为着其自身的目的。

 

（图片来自网络）

编译者简介：王涛，“新维学习空间站”、“新维教师发展空间站”、“新维大健康空间站”等“新维系空间站”未来智慧教室、共享教室的规划、设计、实践者；“移动学习”教育部-中国移动联合实验室MOOC研究中心主任；北京大学教育学院教育经济博士；业界知名有20多万教育专家的MOOC微信公众账号（微信号：openonline，公号名称：MOOC）的发起及运营者。

有缘的人终会相聚，慕客君想了想，要是不分享出来，怕我们会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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