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论文竟被引用400次！科学家为何被“幽灵文献”欺骗？| 推荐

来源：《Ghost Knigi》

撰文  Anne-WilHarzing; Victoria Stern

翻译  何伟雄

审校  张梦茜

编辑  魏潇 

彼得•克罗宁伯格 （Pieter Kroonenberg）是荷兰莱顿大学的一名退休的统计学教授。有一天，他在试图寻找一篇关于学术写作的论文时，惊讶地发现这篇文章和其所刊登的期刊《科学通讯期刊》（Journal of Science Communications）并不存在。

更离谱的是，这篇不存在的论文 ——“学术写作的艺术 （The art of writing a scientific article）”—— 在 Web of Science 发布的数据里显示被引用了近 400 次。

Web of Sicence中显示，这篇不存在的论文被引用了将近400次

伦敦米德尔塞克斯大学（Middlesex University）教授安妮•威尔•哈金（Anne-WilHarzing）是第一个撰文描述克罗宁伯格的发现的人。据她的深度调查，这篇论文确实是被编造的。

那么这篇不存在的文章究竟是如何被引用上百次的？引用它的研究人员为何没有早点发现问题？在她的博客中，哈金抽丝剥茧，一步一步为我们揭示了“幽灵引用”的真像。

谁在引用？

哈金使用这篇文献的作者名字“Hanraads”在 Web of Science 中搜索，结果显示，这篇据称发表于 2000 年的文章，被 398 篇论文引用过。

哈金的搜索日期为2017年10月24日。图片来源：Harzing.com

大多数引用幽灵文献的文章（近 90％）出现在会议记录中。其中，近三分之二在 Procedia conference volumes（以下简称 Procedia）上发表，这是 Elsevier 出版的包含了 25 个不同学科的会议论文集。尽管是由 Elsevier 发表，但挑选论文或同行评议等是会议的相关组织者负责的。

  

在 Procedia 上发表文章意味着可能会被 Scopus 和 Web of Science 所收录，并且被用于大学中的职称评选。这是吸引会议组织者和参会者投稿 Procedia 的一个关键。许多大学高层只是对这些数据库中列出的出版物进行“统计”，并不管对错。

 Procedia 系列刊物中近三分之二发表在 Procedia Social and Behavioral Sciences 或 Procedia Engineering 系列期刊中，这两个系列中有大量文章引用了这篇作者为 Hanraads 的“幽灵文献“。

哈金在更加仔细地审查一些社会科学领域的论文时发现（这是她的本行），大多数幽灵参考文献的引用都出现在相当低质量的会议论文中，而且作者大多来自非英语母语国家，其中一些文章显然达不到该领域会议的正常水平。参考文献的格式通常也是不完整，不规范的。

投稿模板 or 参考文献

上述事实似乎指出质量把控是问题的潜在根源。

因此，哈金的下一步是找出在什么情况下一个研究人员会引用“幽灵文献”。她检查了引用该文献的被引用频次最高的 TOP 20 文章。

哈金下载了这 20 篇论文中的 12 篇，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有一半的论文里“幽灵文献”都排在了参考文献列表的第一篇，在三篇中它被排到了最后。

幽灵参考总是出现在参考文献列表中的第一个或最后一个让哈金怀疑是否是文章作者忘了删除它们。但是，为什么它们能被添加到文章里呢？ 

当哈金偶然发现一个可再生能源会议在其网站上列出的投稿模板时，终于茅塞顿开：介绍如何引用时，会议模版将作者为 Van der Geer 和 Hanraads 的“幽灵文献”用作了展示期刊格式要求的一个范例。

如果一些英语语言能力差或经验不足的作者根本不理解这一点呢？ 或者，他们也许在一开始替换文本时保留着这篇“幽灵文献”，将其作为他们自己引用时的参考，然后在完成自己的文献列表后忘了将其删除。

哈金总结说，幽灵引用之谜其实有一个非常简单的解释：写作与质量把控中的草率。

谁之过？

一些会议论文的编辑很少或不进行质量把控。除了一些著名会议之外，大部分会议论文合集主要针对新手和没有什么经验的研究人员。作者的主要动机也不是发表一篇高质量的会议记录，而是使其文章被数据库收录参与大学的职称评选。

400 个错误的引用可能是数以十万计的学术出版物海洋中的一滴水。 然而，对于许多个人作者而言，400 次的引用或许足以区分优秀和平庸，并且决定他们是否可以找到工作。

作为“幽灵文献”事件的结语，哈金提醒大家，引用时对于看起来奇怪的参考文献一定要加以重视。如果一个东西看上去很可疑，那很可能它就是有问题的！

参考资料：

http://retractionwatch.com/2017/11/14/phantom-reference-made-article-got-almost-400-citations/

https://harzing.com/publications/white-papers/the-mystery-of-the-phantom-reference

---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科研圈”

精彩文章导读

↓ 点击标题即可查看 ↓

1

一个可能决定宇宙命运的问题：质子会衰变吗？

2

他本该获得诺奖，却成了汽车店司机：人际关系、基金和命运对学者的无情嘲弄

3

人工精子已能孕育生命！人类是否面临“性的终结”？

4

世界首份只颁给“失败研究”的奖金：“无效”的实验结果没准能为你赢得 1 万欧元

5

让写论文变得高效和愉悦：从 0 开始写 Paper 的 10 条“奥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