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品】为什么冯大辉干不成他要做的医疗搜索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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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辉离职后高调创业并决定做医疗搜索，这事儿已经往两年奔了，时光如流水。曾经他意气风发地表示，切入医疗健康搜索领域，是因为“这个行业最烂”。这个行业用户需求量巨大，但是却没有人按照正常的商业逻辑去做，尤其是百度搜索做了很多以利益为核心导向的事情，谁给钱多就可以竞价搜索，所以他想尝试做一个值得信赖的医疗搜索引擎。

以往我曾经与他多次隔空交锋，但我认为他还是一个比较感性和正直的人，虽然想和其深入交流探讨这个学术问题，不过人家腕大不屑理我。话说回来，这都是浮云，即使我觉得他人不错。

那我为什么说冯的医疗搜索做不成？

1. 一年半了快，做了一个科技新闻聚合阅读的工具，现在高调弄抽奖小程序等，即使未来巨大商业价值，不过最初要做的事在哪里？其实对一件事的解释可以很多，但事实只有一个。

根据冯的公开提法，他是想做一个比较干净的以医疗为入口的医疗搜索引擎，通过全网聚合，自动化生产。当然还可以再根据医学权重、用户兴趣等因素，通过技术手段给用户做分发和推荐。引擎可以用网站、App等载体来实施。

可最关键的是，他有几点绕不开：

内容源如何获得及筛选的问题。尽管你可能觉得百度搜索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初始建库的内容源往往离不开百度的内容或者其采纳的内容源。并且何为权威，何为不良，从网络上的数据中很难用系统进行判断，因为你往往所做的聚合搜索内容，都是从各大搜索引擎和各种内容媒体用网络爬虫抓过来的。

这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医疗是有一定专业性的领域，谁说付费推广的就都是不良，谁又知道免费内容里面有多少垃圾，应该需要一个主观＋算法的鉴别机制。那么还是需要大量医生团队，并且低成本的规模化架构，目前行业里做得比较好的是好大夫和丁香园。

如果把你认为的权威内容和服务前置，可能导致每次用户搜索后的结果都不变，那带来的问题是不能与时俱进，死库是没有价值的。但是如果再想去爬很多问答，知识库和医生社区里面的产品、视频或文章等内容，则涉及到版权的问题。这是绕不过去的核心问题，人家有权利封杀你，所以现在不论丁香园还是医库，这些移动医疗平台基本上都在想办法自己规模化生产内容，从供给侧过版权关。

冯大辉及其团队没办法规模化获得自己的医疗内容，因为他没有产业基础。并不是会写两篇高流量的自媒体文章就能让医生聚合，医生社区的聚合是非常艰难和痛苦的。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基本上都要以五年、十年、二十年作为衡量的标准，即使是资本也无法加速这个过程。

从供给侧端无法获得自己的医学内容，从别人那直接抓又有版权问题，做全网聚合也无法甄别和筛选。至于技术的水平那也不用说了，这是一个死胡同，无解。

2. 干净搜索的商业模式只有一种，就是用户持续付费。因为你要去除一切广告，否则你审核的广告并不会比百度高尚。但是人性是比较丑陋的，普通人在不痛的时候，这个东西再便宜他都会嫌贵，不买。但是一旦他有需求，会自己去检索，才会有付费的意愿，用户按价值付费或者按知识付费，那就需要C端获量，现在C端获量有多么艰难，那是谁做谁知道。内容引流你需要内容团队，投放你需要大钱。

那么用户为什么要进行医疗搜索呢？无论商业模式是否已经形成，一旦有用户去搜索，转化之后，用户会有一系列获得医疗服务的需求。因此在搜索后面需要打造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来支持这些用户需要的服务。否则光搜索结果本身的价值和意义没有那么大，而且如果不能实现后面的东西，用户以后也不来了，因为没用啊。因此要在搜索后面继续做医疗服务连接的话，同时不能靠广告来维持运营体系，就需要在供给端获得连接服务的合作，要跟大量的医疗服务提供方联络，这个严重超出其能力了。

回到具体问题上，为什么需要医疗服务产业链的支持？不管你争议再大，百度搜索从客观上来说都是一个闭环产品，从疾病症状搜索，到求医问药，到医疗机构与产品，它为用户提供了完整的医疗服务流程。闭环之后才会有商业模式，而且这个商业模式并不是收钱后只是为了挣钱，或者维持公司运营这么简单。通过支付或转移支付，跟目标用户和B端客户发生重关系，才会让用户更忠诚，让合作伙伴更忠诚，才会让平台更加蓬勃生长，所以用户付费和发生多重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3. 整体来说，冯可能并不一定适合单独创业。很多人跟我说他为人比较温和，也比较善良，这点我想大家都认可，但整体上他是一个批判型人才，喜欢去挑毛病。爱挑毛病的人在构建体系的时候会非常痛苦，因为批评一件事太容易了，但是因为创业的过程中到处都是毛病，到处都是洞，过于关注细节的同时也带来宏观方向的无所适从。

而且他好面子，人家有目的攻击他是个不会写代码的CTO，他就一直列在签名上，反复写文章调侃，始终放不下。包括公积金和待遇的梗，还有员工关系、舒适度、厕所环境、周围噪音等等，处处凸显自己的正直与细致，太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其实创业公司的leader应该有一颗狮子般的心，皮厚心狠和不要摆造型。面子和别人的看法什么都不是，只有内部管理和外部业务才是最核心的。

综合来说，冯大辉这个项目没有医生端内容生产基础，没有医疗产业链端的支持。C端流量现在非常难突围，构建一个干净无广告的搜索引擎，其商业模式只能是用户直接付费，双面至三面平台冷启动都无法实现。技术上的问题就不说了。同时移动医疗行业进入最后阶段，活下来的各个对手都成长得非常快，重新下水跟有一定体量的企业对着干，基本上来不及了。不管他自认为对丁香园的成长做了多少贡献，但是自己出来创业又是另外一件事。

因此，冯想做的这个医疗搜索，有一段时间他自己也不再提了，断舍离几乎已成必然。所以他已经从我们医疗行业里出局了，只是一个自媒体加小工具player而已。即使未来能实现多少个小目标，那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文 |珍立拍 D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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