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共舞

在2019年元旦前夕，中科院古脊椎所再次传来喜讯：我国云南贵州交界首次发现了与贵州龙共生的铰齿鱼类——王氏富源鱼。

让我们暂时放下手中的忙碌，休息片刻，看看2018底报道的王氏富源鱼化石照片，一起探访一下2.4亿年前的远亲们吧。虽然在演化树这份“家谱”上它们的辈分隔的有点远，但毕竟我们都是属于硬骨鱼纲这个大家族嘛（硬骨鱼纲中的四足动物登陆之后慢慢进化到人类）。

 

图1 王氏富源鱼完整标本

贵州龙：“下海”的典范

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就是距今约2.4亿年前，中国北方大部分地区是陆地，而南方主要还是海洋。从水生到陆生，“上岸”的过程中脊椎动物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用了一亿多年的时间才得以完成。而由陆地返回到水中生活的“下海”过程就容易得多，这个“下海”在脊椎动物的进化史中重复发生了多次。

贵州龙，就是爬行动物返回到水中进化的一个实例。早在1957年，中国地质博物馆胡承志研究员从云南到贵州进行野外地质考察，在兴义市顶效镇的一个叫绿荫村的小山村里发现了一种海生爬行动物化石。1958年，古脊椎所杨钟健研究员将其命名为胡氏贵州龙。

此后，在这一地区采集到大量的海生爬行动物化石的同时，还发现了不少鱼类化石。除了脊椎动物之外，还有节肢动物、菊石、双壳类等无脊椎动物，研究人员将它们统称为贵州龙动物群或兴义生物群。

生物地层研究确定贵州龙动物群的时代为中三叠世拉丁期，绝对年龄测定约为2.4亿年前。现已查明贵州龙动物群在云南和贵州交界分布较为广泛，在贵州兴义、安龙、云南富源和罗平都有发现。

 

图2 胡氏贵州龙

“龙群”中的鱼化石

古脊椎所苏德造研究员是贵州龙动物群中鱼类化石研究的开拓者，他1959年命名了东方肋鳞鱼、兴义亚洲鳞齿鱼和贵州中华真颌鱼，揭开了2.4亿年前海洋鱼类生活面貌的一角。

后来，研究人员对这一地区的鱼化石进行了更多的研究，先后命名了刘氏比耶鱼、优美贵州弓鳍鱼、小短体鱼、秀丽兴义鱼、小鳞贵州鳕、兴义飞鱼、精美乌沙鱼、泥麦谷马岭鱼、霸王肋鳞鱼和王氏富源鱼，进一步展现了我国云贵地区多姿多彩、鱼“龙”共舞的海洋生活画卷。

其中，徐光辉研究团队命名的兴义飞鱼是最著名的代表，2012年一经报道很快就成为化石明星，被写入国际古脊椎动物学教科书。

 

图3 兴义飞鱼复原图

王氏富源鱼：与“龙”共生，是铰齿鱼类

此次徐光辉团队最新研究命名的铰齿鱼类王氏富源鱼主要基于22块完整的化石标本。

这些化石标本大多是2010年后陆续在云南富源的十八连山发现的，也有少部分标本发现于相距不远的兴义白碗窑。它们都和贵州龙保存在同一地层；其中，在一些较大的化石标本上，既有胡氏贵州龙、也有王氏富源鱼，是它们共生的确切证据。

王氏富源鱼体型较小，最大个体标准体长只有7.5厘米，全长接近10厘米，是最小的全骨鱼类之一。全骨鱼类包括近鲱形类和铰齿鱼类。生活在中北美和古巴淡水环境的雀鳝被称为活化石，是铰齿鱼类的现生代表。

铰齿鱼类作为全骨鱼类的重要一支，在三叠纪开始了快速发展，其最早的化石记录来自中三叠世早期（安尼期）的罗平和盘县生物群，以格氏弓背鱼和苏氏圣乔治鱼为代表。兴义亚洲鳞齿鱼之前被归入铰齿鱼类，但依据最新的研究，它属于全骨鱼类中的另一支，近鲱形类。

图4 王氏富源鱼正型标本和复原图 

王氏富源鱼具有典型的铰齿鱼类特征，如眼眶前有两块眶下骨，下颌相对较短，背鳍前的背脊鳞有明显的刺突；同时，它拥有喉板骨，上颌骨短而无齿，缺少辅上颌骨和眶上骨，这些特征使其有别于其它铰齿鱼类。分支系统学研究成果显示，它和格氏弓背鱼组成了姐妹群关系，共同位于铰齿鱼类的基部位置。

王氏富源鱼的发现弥补了我国中三叠世拉丁期铰齿鱼类化石记录的缺失，为研究早期铰齿鱼类的骨骼形态学和生态学提供了更多的信息。

来源：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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