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丑闻之后，Facebook发布了一场史上最低凋、甚至无聊的F8大会

因数据而生，差点就因数据而死！Facebook 创始人扎克伯格大概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一个他视为是改变人类社交，以传递分享、连接人们为精神的公司，变成了靠私卖用户数据赚钱的贪婪者，甚至还成了散布仇恨言论、假消息的温床。

4 月初，扎克伯格面对 44 美国位国会议员轮番拷问两天之后，在 4 月底，Facebook 公布了 2018 年第一季获利结果，收入与盈利都大幅成长，彷彿在不到 2 个月之前发生的那场数据丑闻风暴从未发生过一样。在移动广告大幅成长的带动下，Facebook 单季营收来到 117.9 亿美元，同比大增 49%，营业利润率更激增至 46％，净利达到 49.9 亿美元，同比增长 63％。

在交出这张漂亮成绩单后，有人问 Facebook 回来了吗？华尔街已经忘记那个在白宫听证会上、挂着一张苍白脸庞的扎克伯格了吗？

以 Facebook 的股价表现来看，在数据丑闻雪球越滚越大之际，Facebook 股价从 3 月 16 日的高点 185 美元，在短短 10 天内，跌到 152 美元水平，市值蒸发千亿美元，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认为 Facebook 大概逃不过的这次的灭顶之灾。但事实上，以美国时间 4 月 27 日收盘价来看，Facebook 价格已然回升到 173.59 美元，之前跌掉的市值，一转眼也回来了近三分之二。

图丨短短几天，Facebook股价再度涨回

除了股价涨回来了，那用户呢？先前不是有不少人试图弃用 Facebook 吗？#DeleteFacebook 运动似乎没有对 Facebook 造成太大影响，很大部分 Facebook 已经不只是单纯抒发心情、发发牢骚的地方，它串连了学校、工作、人际交往、资讯传递。

根据 Facebook 最新公布的每月全球总用户数已经逼近 22 亿人，WhatsApp 和 Facebook Messenger 的用户每天发送了高达 1000 亿条消息、创造了 30 亿分钟的视频和语音通话。在缺乏社交网络平台替代方案的情况下，用户没处可去，很多人只好摸摸鼻子宣布“离开失败”。

图｜Facebook 每月全球总用户数逼近 22 亿人

是的，Facebook 回来了。

就在美国时间 5 月 1 日于加州 San Jose 召开的 F8 开发者大会，是 Facebook 经历严重道德瑕疵事件后，第一场也是最重要的大型活动。扎克伯格一开场就说，“Facebook 不是唯一一家提供社交服务的公司，但这是我们的 DNA。科技将把人放在中心，以及思考科技与人的关系，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继续建立提供人类“安全”（Keep people safe）的服务。”

而在扎克伯格的整场演讲中，三个关键字贯穿其中：致力让人们安全、帮助人们建立人际关系、以及AR／VR。

 

图丨扎克伯格开场演讲

目前 Facebook 内部有三大重点投入的技术，AR／VR、人工智能、连接（connectivity），不过在受到前阵子的数据丑闻影响，扎克伯格在今年的 F8 大会，选择第一个对外说明的不是硬件，而是与人际关系的连接（connectivity）相关的服务，包括三个他这阵子一直强调的重点：防止邪恶势力干涉国家选举、打击假新闻、以及数据隐私。

 

Facebook 发表了一个新的隐私控制功能——清除历史记录（Clear History）。与清除网络浏览器中的 Cookie 和历史记录是一样的概念，用户可以清除在 Facebook 上的浏览记录、点击过的内容、造访的网站等。不过，在浏览器中清除 cookies 时，往往会要求你重新登录每个网站、输入账号密码等，Facebook 的 Clear History 则不会要求这么做。

 

图丨Clear History功能

扎克伯格表示，我在国会作证的经历中学到了一件事：在某些关于数据的疑问时，我说明、回答得不够清楚。现在我们正在努力确保这些控管措施是很清楚明确的，而且很快就会推出更多的机制。

 

另外，更重要的是，扎克伯格说“要帮助人们建立关系”，因此 Facebook 推出了“约会”功能，由于 Facebook 全球用户高达 22 亿人口，进入约会、交友领域算是相当合理，不过目前市场上已经许多在线交友软件如 Tinder，就看 Facebook 如何与交友 APP 做出差异化。

图丨Facebook 推出“约会”功能

Facebook 首席技术官 Mike Schroepfer 不久前公开指出，AR／VR 排在 Facebook 前三大优先技术之列，另外两个则是人工智能与连接（connectivity）。

图丨Facebook 首席技术官 Mike Schroepfer

他更透露，在 Facebook 内部有数百名工程师在研究计算机视觉等基础技术，例如让手机能够实时跟踪脸部动作，识别咖啡杯或推荐适用于特定背景的图像效果，另外“人工智能对增强 AR 非常重要”，例如 Facebook 提供相机功能就是“AI 相机”。

因此在 F8 大会上，谈论的技术也是环绕在此三大领域：AR／VR、人工智能、连接（connectivity）。

秘密研发超过两年的 Santa Cruz 现身

Oculus 已经公布的 VR 头显设备包括需要连接高端电脑使用的 Oculus Rift、独立式 VR 头显（或称 VR 一体机）的 Oculus Go 、以及内部代号 Santa Cruz 的新一代的 VR 头显。

目前 VR 头显设备大致可分为 3 个自由度（DoF，Degree of Freedom）、 6 个 DoF 两种。3 DoF 分别为 Pitch、Roll、Yaw，分别对应头部的上下抬头低头、左右旋转歪头、以及水平左右转头等三种动作。而 6 DoF 除了上述三个方向，还增加了 X、Y、Z 三个轴向的平移，也就是说，如果要在空间中追踪动作、侦测使用者的移动，就需要 6 DoF。

而 Oculus 团队在两年多前就启动了 Santa Cruz 专案，是一款可以提供 6 个自由度的 VR 一体机，瞄准的是“高端”移动 VR 市场。Santa Cruz 使用与 Oculus Rift 和 Oculus Touch 控制器相同的 Constellation Tracking 空间定位技术，在控制器使用了红外 LED 与头显上的感测器对接。

VR 及 AR 最虔诚的传教士

回顾一下 VR 设备的发展，最初问世的 Oculus Rift 、 HTC Vive 都是连接计算机使用，可以提供精细、拟真度高的视觉效果，不过也因为连接一堆线路，使用者只能在有限的空间下活动，可说是第一类的 VR 头显。

图丨Oculus Rift （左）和 HTC Vive（右）

接着出现了以智能手机作为计算平台的第二类产品，像是三星的 Gear VR、Google Daydream View，这种 VR 头显无法独自运作，必须插入手机使用。

图丨Gear VR（左）和Google Daydream View（右）

而第三类 VR 头显内建处理器，不需要靠计算机或智能手机，自己就可以执行功能，例如已经问世的 Oculus Go、HTC VIve Focus、小米 Mi VR。

图丨小米 Mi VR（左）和Oculus Go（右）

Facebook 先前花了 20 亿美元收购 Oculus，但 VR 在近几年始终呈现雷声大雨点小的尴尬状态，商用市场如游乐园、博物馆、网吧、设计行业等算是稳定发展，消费市场更是离成功很遥远，在高端 VR 设备市场，市占率最高为 Sony 的 Playstation VR，第二、三名依序 Oculus Rift 及 HTC Vive。尽管如此，仍然不减 VR 传教士扎克伯格的热情。

为了与对手 Sony、HTC 竞争，去年底 Oculus Rift 大降价至 399 美元，比 HTC Vive 便宜 200 美元。另外，去年 10 月在 Oculus Connect 4 年度大会发表了一款不需要连接计算机、智能手机，就可以使用的 Oculus Go，当时预告售价 199 美元。

图｜高端 VR 头显市场，不含以智能手机为计算平台的 VR 头显 （数据来源：Canalys）

一直以来，199 美元可以说是消费性电子产品的价格甜蜜点，所以 Facebook 的策略不难理解，就是要靠亲民的价格来刺激销售量，当时扎克伯格还宣示了一个目标——希望 Oculus Go 能够吸引 10 亿名消费者踏入虚拟现实世界。

携手小米，挺进中国市场

另一方面，Facebook 除了自家的 Oculus 之外，也积极布局与其他企业合作，除了三星之外，在今年的 CES 上 Oculus 宣布与小米合作，双方联合在中国市场推出“Mi VR”一体机。Oculus 负责人 Hugo Barra 介绍“Mi VR”是与 Oculus Go 使用了完全相同的核心硬件配置，包含 Fast-Switch 2K 分辨率、新一代光学透镜等创新技术，部分软件则是由小米科技提供。

图丨Hugo Barra曾在小米任职

值得一提的是，大家应该对 Hugo Barra 不陌生，曾因为疑似“抢女友”事件从 Google 离职而转战小米，担任全球副总裁，还曾被雷军称为“虎哥”，去年以健康因素为由离开小米，几天之后，扎克伯格就宣布 Hugo Barra 加入 Facebook 的 VR 团队，负责 VR 方面的所有业务，包括带领 Oculus 团队。

Hugo Barra 职业生涯因 Android 出名，其实，他的第一份工作其实是在知名的华特迪士尼幻想工程（WDI）实习。早在 20 年前迪士尼内部启动了一个能类似 VR 体验主题乐园的项目，虽然此项目已经不存在，Hugo Barra 一直对虚拟现实有很大的兴趣。靠着与前东家的人脉，他成功帮 Facebook 促成了此合作案，由于 Facebook 一直希望能进入中国市场，至少可以“硬件先行”作为一种尝试。

VR 一体机带动整体市场成长

不过，目前使用智能手机运作的 VR 头显、以及 VR 一体机的主要缺点通常是视觉品质感受较差，问题就在于处理器，例如 Oculus Go 使用的是高通 Snapdragon，这一类系统非常流行采用 Snapdragon，像是 HTC Vive Focus 和 Lenovo Mirage Solo 是使用 Snapdragon 835。因为缺乏计算机的处理效能，所以无法尽情地渲染多边形，支援的每秒显示帧数较少，视觉流畅效果遭打折扣。

因此，高通在今年初宣布新一代 Snapdragon 845 可用于改善 VR 设备的体验，例如每秒 120 帧的速度，并加入“房间规模追踪”、以及追踪用户眼球的“注视点渲染”（Foveated Rendering），侦测用户眼睛看的地方，同步运算出对应的图像，并将其锐利化，而没有被用户注视的地方，就降低该区块的运算，概念就是把人真正注意的部分处理好就可以了。

不少企业认为 VR 一体机将会是把 VR 推向主流的关键产品，包括 Facebook 以及 Google 的 Daydream 阵营，使用起来轻松简便是一大诉求，因为不需要接一大堆线路连上 PC，在应用程序或游戏的设计也可以有较大的发挥空间，更重要的是，价格相对亲民。

调研机构 Canalys 预测，VR 一体机在 2018 年出货量将超过 150 万部，到 2021 年年复合增长率将达到 140％，出货量约 970 万部。主要成长来自于 Oculus Go、HTC 的 VIve Focus、联想的 Mirage Solo、小米 Mi VR 等，都将在 2018 年开始出货，随着 VR 一体机走向市场，将推动整体的 VR 头显出货规模大幅提升。

图｜2018 年 VR 一体机市场预估（数据来源：Canalys）

有意打造 AR 轻量级眼镜

另外，Facebook 一直在开发 AR 相关技术也已经是公开的事，在去年的 F8 大会上，扎克伯格就表示，AR 的最终目标是打造一副能在现实世界显示虚拟物体的轻量级眼镜。Oculus 在去年也申请了一项关于 AR 眼镜的专利，并指出将使用二维扫描的“波导显示”系统，将图像和光线投射到用户的眼睛中，而专利的作者之一就是 Oculus 的光学科学家 Pasi Saarikko，他在加入 Faceook 之前，就是在微软负责领导 HoloLens 的光学设计。

不过，目前来看，波导显示技术的成本仍相当昂贵，据传苹果也是使用波导技术在开发自家的智能眼镜，Oculus 的首席科学家 Michael Abrash 先前曾公开表示，AR 眼镜得到 2022 年才会开始取代智能手机，因此不论是从技术面或市场面来看，短期内想要看到 Facebook 推出波导智能眼镜的机会应该不高。

图丨Oculus 首席科学家 Michael Abrash

不过，Facebook 已经从 AR 服务开始布局，去年底就在 Facebook Messenger 加入 AR 功能，并针对开发者提供了 AR Studio 软件，现已有数百名开发者使用 AR Studio 在 Facebook 的 AR 相机平台上构建应用程序。

图｜Oculus 申请关于 AR 眼镜的专利，此为专利图档

加入智能音箱大战

智能音箱可说是进入了竞争白热化的阶段，扎克伯格也没少想要过，自然也不想要缺席，外电在 2017 年就报道，Facebook 正在开发一款代号 Portal 的智能音箱，重点放在视频聊天和社交。

到了今年 2 月进一步细节也被披露，指出 Facebook 正有两款代号分为 Fiona 和 Aloha 的产品，特色在于配备了 15 寸的触摸屏，具备面部识别功能。但其实 Facebook 早在 2016 年递交申请了一项电子设备的专利，从电子设备四个字可能看不出所以然，但这篇专利的内容包含了一个智能音箱的设计草图。 

图｜Facebook 在 2016 年申请了智能音箱相关技术的专利，此为专利图 

智能语音助理是一种进行语音识别的人工智能（AI），例如亚马逊的 Alexa、Google 的 Google Assistant、苹果的 Siri 或是微软的 Cortana 都是属于此类，为语音接口（conversational interfaces）的一种应用。

而智能音箱主要使用了三大核心技术，分别是自动语音识别（Automated Speech Recognition，ASR）、自然语言理解（Natural Language Understanding，NLU）、以及语音合成（Speech Synthesis）技术。

当然，在这三大核心技术之下有更深入、细分的技术项目，例如要解决一个多人的场合，如何辨识谁在对机器讲话并下达指令的“鸡尾酒派对”问题，或是如何让这些智能语音助理讲话能接近人类闲聊等。

图｜投资机构 Loup Ventures 预测智能音箱市场变化（数据来源：Voicebot.ai）

智能音箱被视为是家庭自动化控制的中枢，很能理解 Facebook 不想缺席，尤其是 Facebook 发展对话机器人已经多年，但是亚马逊 Echo、Google Home 和苹果 HomePod 的优势在于拥有庞大的生态圈，通过与硬件伙伴的协同，让智能音箱能够控制许多设备或设备。

但 Facebook 在硬件的布局较慢且少，如果没有众多的设备串连，智能音箱能给用户的服务就不足够，充其量只是一个播放音乐的喇吧或是视频聊天用的屏幕，这些功能一般平板、笔记本就能达到，Facebook 的优势并不如其他对手高。

互联网公司的神秘硬件部门频奇袭立功，将为 Facebook 打造自家芯片

扎克伯格曾留下一句话：未来十年 Building 8 部门将在 Facebook 扮演重要角色。Facebook 在 2016 年成立专攻硬件设计的 Building 8，还挖角了前 Google 先进科技计划部门（ATAP）负责人 Regina Dugan 来担任总舵手，但待不到两年，Regina Dugan 已经在去年底离职。

图丨Regina Dugan

在去年的 F8 大会上，Building 8 首次揭开神秘面纱，公开他们正在进行的两项专案，一是用脑波打字，他们与加州大学、旧金山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研究人员合作，利用光学神经成像系统扫描大脑、解译大脑皮层的神经信号，他们宣称脑波打字速度每分钟可达 100 字，比用手机打字的速度快上 5 倍。

另一项专案则是让皮肤“听”见声音，概念类似盲人使用的“点字”，他们研发出一款臂套，会根据不同字，用不同频率和模式发出震动，Facebook 认为这项技术不仅可改变听障者的沟通方式，也能运用在即时翻译上。

尽管 Building 8 是一个硬件部门，但研究的核心仍是围绕在“改变人类社交”为出发点，把各种可能优化或改变人类现有互动，沟通的新想法或创意，通过硬件来落实。

特别是不久前 Facebook 在官网的招聘区公开表示，正在寻找熟悉 SoC 或 ASIC 的好手，希望能开发应用于数据中心硬件如服务器、以及人工智能应用的芯片，Facebook AI 研究员 Yann LeCun 也在推特上发文，招募有兴趣开发 AI 相关技术及应用的芯片人才。

互联网公司将眼光扩展到了硬件领域已是大势所趋，而且这些互联网公司设立的神秘硬件部门，还真的立下不少功劳。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亚马逊的 Lab 126，开发 Kndle 电子书、平板电脑，特别是近期的智能音箱 Echo，通过与智能语音助理 Alexa 的融合，更让亚马逊一举抢下智能居家王位。

未来 Building 8 能否像 Lab 126 一样奇袭建功？目前看来有潜力。Building 8 仅成立满 2 年，不像 Lab 126 已经 14 年，现在还没有任何商业化的产品，不过，芯片领域可谓是近年来的大热门，包括苹果、Google 都建立了芯片团队，尽管 Facebook 表明这项工作仍处于初期阶段，但有意筹组团队来开发自家芯片已是事实，Building 8 的任务及扮演的角色将越来越吃重。

辨识乳房比揪出仇恨言论简单，AI 审查内容成熟还要 5～10 年

这几年 Facebook 遇到最棘手的问题，无疑是如何防堵一些虚假、偏激、企图操控人心的信息，不论是假新闻、仇恨言论、甚至是挑起种族、国家对立的言论，先前剑桥分析事件让大众质疑 Facebook“商业模式很邪恶”。

其实违反 Facebook 数据使用规范的是剑桥分析这家公司，但 Facebook 作为一个数据聚集服务平台，未能妥善管理第三方伙伴，也未能保护庞大用户的数据信息，这是 Facebook 的失职及令人失望，绝不是靠“背了黑锅”四个字就能轻易卸责。

不过，这件事其实有一个更重要的角度值得讨论，这些数据很可能帮了有心人士的大忙，不论是企图左右用户的价值判断，影响重要选举，就像剑桥协助特朗普竞选团队一样，甚至是特定组织散布谣言，以激发或是强化某些族群心中的仇恨及对立，这已经将数据以商业利益为出发的“应用”，变成了以操弄人心为目的的“恶用”，把问题的严重性拉到了一个非常令人心惊的层次。如果这个问题一日不解，世界的冲突、甚至战争只会更多，未来全球将永无安宁之日。

扎克伯格先前在听证会上表示，Facebook 积极投入人工智能的研究，希望能阻挡这些假消息或仇恨言论，但他也坦言，人工智能在自然语言理解还需要很多时间发展，加上人类的语言种类太多，使得 AI 在内容审查工作要达到成熟，至少还需要 5～10 年。

而在日前的电话财报会议上，有分析师询问跟半年前或一年前相比，Facebook 使用机器学习审核平台内容的成效是否有进步？扎克伯格表示，“AI 辨识人类乳头，比起揪出仇恨言论还要容易。”

他会这么回答，其实跟之前的乳房事件有关，多年前有用户在 Facebook 上分享女性哺乳的照片，进而引发讨论，例如男性可以在公开场合随意展露胸部，但女性哺乳照却被视为不妥，甚至激起了“解放乳头（Free the Nipple）”的运动。

扎克伯格指出，在人工智能领域，电脑视觉的效果比自然语言处理更为好，现阶段的 Facebook 在裸露政策已经能够做得很好，“因为建构一个能够辨识乳头的人工智能系统，比确定什么是仇恨言论的文字、语句要容易得多，但这些不是无法解决的问题，随着时间推移，我们会越做越好。”

因此，让 Facebook 支持积极正面的讨论，防止干涉选举的事物，以及打击仇恨言论及极端主义，是扎克伯格在 2018 年给自己的首要任务。特别是美国、墨西哥、巴西、印度、巴基斯坦等国家将在明年举行重要选举。

Facebook 目前通过训练包括人类、计算机算法、影像配对软件等审查机制，来揪出恐怖组织相关内容。并表示，2018 年第一季已经成功移除 190 万则内容跟伊斯兰国（ISIS）、基地组织有关的极端主义内容。而且移除有疑虑的帖子只需要一分钟就可以做到，而且有 99% 被移除的内容都是由机器标记出来的，并非通过用户举报。

数据丑闻之后，是继续当个大男孩，还是长大了？

一直以来，扎克伯格对外的形象就是一个带点内向，但脸上挂着阳光笑容的大男孩，在 Facebook 成立的这 14 年来，他从一位学生变成了一位父亲、一个手握近 22 亿用户庞大网络社交帝国的创始人，身上扛的责任自然是最初数百倍、甚至是千倍的大。

图丨不同时期的扎克伯格

“大到不能倒”，每当有人用这句话来形容某些公司时，DT 君总觉得这句话让人难以理解，有什么不能倒？做不好自然就会倒。但现在的 Facebook 似乎就是一个这种“大到倒不了”的状态，用户已经紧紧黏住，再加上没有什么好的替代选项，更让大家离不开这个既爱又恨的网络空间。

在剑桥分析事件后，Facebook 将如何赢回用户的信任，一直是备受讨论的问题，“Facebook 创造了一个高利润的生态环境，这个模式有些问题，必须‘修复’.... 这是一个庞大的社会学实验，需要大量的人参与。”欧洲知名 IE 商学院教授 Enrique Dans 如此表示。 

图｜每个用户的平均贡献金额（ARPU），北美最高，为 23.59 元，主要来自广告 

Facebook 广告业务副总裁 Rob Goldman 也对外信心喊话，“不！用户绝对不是产品，我们的产品是社交媒体”，并重申 Facebook 绝对不会出售用户个人信息，以回应苹果 CEO 库克在 2014 年就曾说过的一句名言：“这几年，互联网服务的用户开始意识到，当一个线上服务是免费的时候，你不是客户，你是产品。”

不过，他也坦承，用户是没有办法完全封杀广告的，“因为广告是让用户能够免费使用 Facebook 的原因”，但他也强调，用户在设定功能有权来控制数据的可用性以及设定广告偏好。

而扎克伯格更感性地在自己的 Facebook 帐号上写道：“我们的责任不只是给予人们强大的工具，更要确保这些工具用以为善。”

特别是，欧盟的新个人数据保护法 GDPR 不到一个月就会正式实施，届时将有更严格的公权力介入盯紧所有高度涉及用户数据的公司，不论是从法律的角度，还是大众对于企业道德的要求，Facebook 都经不起再犯一次这么大的失误。

美国有一句俗语“live and learn”，在中国有句话或许更贴切，就是“吃一堑，长一智”，在经过数据风波的震撼教育后，这家青少年公司是会继续当个大男孩，还是选择长大，作为一个更有责任感的大人，将决定 Facebook 未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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