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对一个产品经理来讲,关键是你的作品是什么,到底是满足人的欲望,还是帮助人类文明进程,比如你不干这一行了,到底留下了什么,你就必须想这些,当你有一天你的墓志铭上写什么话。」
文|周取
编辑|金匝
「30个人干了300人的事情,他们真的很不容易」
钉钉CEO无招第一次见M2S是在去年的一个夏天。
他抑制住内心的一丝兴奋,径直走到M2S面前,「你帮我找下伯魁。」M2S没有反应。无招又重复了一次,「我找伯魁。」还是毫无动静。他有点急了,「怎么它不听我说话?」
产品经理致远傻眼了。M2S是他和钉钉硬件团队花一年多时间研发的智能无人前台,一个巴掌大的小家伙,外形简洁,圆盘状,全黑,线条温润,被取名「miracle」,奇迹的意思。这也是钉钉目前费时最久,投入最大的一款产品,被寄予了巨大期望。
明明在自己办公室时都好好的,怎么来了无招这儿就坏了?致远把桌上的M2S调转方向,冲着它说话,它一下准确地找到了伯魁。他们又把M2S转回去,冲着无招,依然失败。无招有些恼怒,爆了粗口,致远陡地紧张起来,直接开始当场找bug。
一开始,大家以为是麦克风有问题,但马上被排除了。他们想起早些时候的知了事件,在湖畔办公室时,梧桐树上迭起的蝉声一直干扰M2S,导致它经常定位错是谁在说话,团队花了一个多星期,才找出原因。这次会不会也一样,有杂音?
只花了半天,他们就找到了「罪魁祸首」——是中央空调的声音干扰。致远所在的湖畔办公室的空调是挂式,无招身处的龙章写字楼是中央空调,功率更大,和M2S说话的时候,它正对着空调的出风口,把噪音收进去了。
「人有生活经验,潜意识里会过滤噪音,但机器不是,它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声音都会收进来。我们必须教它,哪些要忽略掉,哪些很重要。」今年8月,致远回忆起这些往事,「很多问题只能通过收集用户反馈,找到问题,迭代,所以我们当时开玩笑,有多少人工就有多少智能。」
致远所说的「人工」,是指M2S背后的整个硬件团队——一个驻扎在杭州湖畔花园的「神秘组织」,各有擅长和分工的一群「极客」们汇聚于此,一款硬件从零到研发再到完成,整个周期只有同类产品的一半,完成了各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外界眼中,钉钉原本是一家专注于工作沟通协同软件的疯狂公司,就在刚刚过去的8月27日,无招在钉钉的未来组织大会上宣布,钉钉用户数已经破了2亿,企业组织数超过1000万。做硬件,是不是有点儿「越界」?
可无招眼中绝没有「越界」一说,他只看重产品是否真正解决了用户的痛点,用户需要,钉钉就愿意提供。2017年的5月,钉钉的第一款硬件,指纹考勤机M1发布,是硬件团队的第一个成果,它还有一个名字,叫Bravo,因为「第一个一定要震撼,要bravo(喝彩声)」,仅仅8个月后,M2发布,在这些基础上,才有了现在的智能无人前台M2S。
以疯狂著称的无招也曾经动情地感慨,「这个团队30个人干了300人的事情,他们真的很不容易。」
「我们就是应该做智能办公硬件里面的苹果」
可事情远不像看上去的那么轻松。这个硬件团队的起源,要从4年前负责人易统带着四五个人去了湖畔花园说起。
湖畔花园是杭州西湖区文一西路176号的一处民宅,简陋拥挤,但对阿里人来说,意义十分特殊。
16年前,马云带着26个人在这里开发出淘宝网;6年前,菜鸟成功孵化;5年前,「来往」社交产品失败后,无招带着团队做出了钉钉——湖畔花园没有失败者。「必须要干出来,干不出来就别回去了。」出发时,易统对团队下决心。
他们来到这里,是为制造出钉钉的第一个考勤机,也就是M2S最早的前身,M1。
2015年9月份,无招找到钉钉智能人事负责人陶钧,说发现一个机会。他打开淘宝,查找考勤机,弹出很多卖家,顺着数,一个月至少有八万人买考勤机。「这八万人,你要不要?」无招问陶钧,「要啊,肯定要。」那时候,他们正苦恼要怎么增长新用户,这八万人不可能不要。
可钉钉的考勤功能和考勤机不是竞争关系吗?陶钧带着很大的疑惑开始探索钉钉软件和硬件的结合。一开始只是寻求和卖考勤机的商家合作,但厂商很快就跟不上钉钉以周为迭代的节奏。
「我们的合作伙伴,他说陶钧,这个我们玩不下去了,你们这个太疯狂了。」办公类产品,市场不大,相对稳定,厂商大都只一年更新一次设备,一切以稳定、不出错为先,但这明显不符合钉钉工作的习惯。
在持续和企业用户的交流中,他们也发现这中间存在的巨大空间。市场原有的硬件还是20年前的东西,体验很差,而钉钉app考勤的一个问题是,很多制造企业依赖硬件考勤,员工大都不带手机上班。
钉钉决心自己做自己的硬件,一款考勤机。
就这样,像是回到了大学时光,易统带着人买来一堆零件、线、烙铁、支架,堆在100多平米的房子里,自己焊接,边做边学,再跑去共创的企业门口改造。
虽然改造后的考勤机一直很不稳定,但做了三四个月后,他们逐渐了解硬件是怎么回事,是时候正式组建硬件团队了。这支只有30人左右的团队,统统被塞进了湖畔花园的三室一厅里,很挤,动一下就能碰到人,甚至没有固定座位,
2017年3月,致远加入这支队伍。他原本是工业设计师,2006年,他从发展正盛的MP3\MP4行业跳去手机行业,在华为和小米还没开始做手机之前,他就笃定未来手机是技术变革的重要领域。2016年,他又试图进入VR行业,被这种新的交互带来新的产品形态吸引,他和人一起创业,但苦于融资达不到预期。
致远给自己放了三个月的假,自驾游,在云南休息的时候,他接到朋友的电话,「钉钉开始做智能硬件了,这里是一张白纸,要做智能办公硬件里的苹果。」
致远的确看到了一个可以发挥、可以从0到1去做事情的舞台——如果家电已经是在从白色家电往智能家电发展,那办公硬件就还处在黑色家电时代,傻大笨粗。
以考勤机为例,当时的考勤机和20年前的考勤机相比,无论外观还是功能都没有多大区别。智能,更是一片空白。
钉钉一个互联网公司要做办公硬件,在致远看来意味着品质,意味着可以从头开始去定义一个全新的市场,在全球都很少能看到这样的机会。结合钉钉软件已经领先的能力,钉钉能够以软硬一体的维度切入,通过设计和定义产品,引领这个行业。
致远觉得机会很大。
去面试的那天,致远从中午11点半聊到了晚上8点半,8点半离开公司的时候,几乎没人走。那种强度震撼到他,「这个强度,我感觉我要想一下,我一把年纪了,还能不能扛住。但想想,还蛮兴奋的。」
在这之前,产品经理海君也加入了。「湖畔对我们这种阿里人就是创业的圣地。」海君之前在天猫魔盒团队,2013年,这是是阿里集团的三大战略之一,但即使是那时候,天猫魔盒团队也没有进湖畔。「进湖畔意味着这就是集团最看重的创新型业务,就像钉钉在湖畔,淘宝在湖畔一样,为什么叫创业圣地,沾仙气。」
杭州魔点科技有限公司里负责M2S合作的产品经理圆顺,也在湖畔闭关过一段时间,那时他是团队里的开发,十分崩溃,经常是上午写的程序,下午就要改掉。平时他们迭代要三周的时间,在这里,只有三天。
产品经理同开发交流,会有完整的文档,但在湖畔,全靠口头。圆顺还记得,当时在湖畔的一片嘈杂声里,海君吼着吼着,停下来说了句:「没想到亚洲市值最高的公司,还是靠吼叫的。」
不仅办公环境吵闹,这也是一个经常吵架的团队。因为生产计划非常严格,时间得掐准,大家又各自有极致的要求,团队经常吵得很凶。
在湖畔花园
「首战即决战」,和软件不同的是,硬件一旦上市就不会有时间再做改造迭代。硬件散热问题、摄像头问题、成本控制问题,算法优化问题、产品体验问题,看起来不打眼的小家伙,但是每一个细节都努了很大劲。M1的环形灯环,找遍业界顶级灯效工程师,调试了20多版才将环形指示灯的灯光调到设计师能接受的均匀程度。M2的支架底座,设计也改了不下20稿。
当时M2的底座设计方案,其他人都觉得挺好,但致远还不够满意,设计有些像磁铁和卡扣,一吸还得一按,两个动作。如果用户不知道应该再压一下?怎么能把这个动作省略掉?致远想出来一个新的结构,但这个结构业界还没人用过,风险很大。
在家休假的他和团队几个人为此开视频会议,吵了起来。其他人都觉得风险太大,项目经理说:「没有必要,这个我们就不要动了,前面都验证过好几轮了,方案可行。」做结构的同事说:「我们必须要克制,好的方案肯定永远都会有,但你这个风险太大了。市面上从来没见过,你哪怕给我拿一款类似的产品来,但是不好意思,没有。」一共七八个人,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致远气的把电话挂了。「我爸说你怎么了,干吗发这么大火啊,不就是工作嘛,有必要吗?」
冷静下来后致远又打电话过去,重新发起会议,用更能节省成本,争取了尝试的时间。「这个还是基于我们硬件团队对用户体验比较有追求。我们认为,我们就是应该做像智能办公硬件里面的苹果一样。」
挂断团队电话后,扛着整个项目的压力,致远跑到上海的厂区,住了两天,睡得很少,也睡不着,盯着他们做出来,拿到初步的手版,就开始实验,只需要放上去,吸附住就掉不下来,一个动作就行。致远录了视频给他们发过去,「一款创新产品在有限的时间里面要上市,设计这块如果要坚持,压力是非常大的。但最后,用户是能感知到的」。
湖畔花园
「远远低估了难度,整个是一个世界级难题,只能一步步从坑里往上爬」
M1、M2顺利发布后,钉钉的硬件团队迫不及待想推出M2S。一开始,他们想的都很简单,加强考勤机M2的某些功能,就可以做成智能无人前台。但到第四个月的时候,他们才了解到这事究竟有多难。
M2S在2018年3月立项,准备9月发布,后来拖到了11月,直到今年7月才真正亮相。可以说,这是这个团队目前做过的最复杂的产品,「远远低估了难度,整个这是一个世界级难题,只能一步步从坑里往上爬。」谈起M2S,几乎团队里每个人都说过类似的话。
最开始,他们想要做的M2S,不仅要能听、能说、会认人,还要能同两个以上的人交叉对话。但这个设想很快就遇到了阻难,语音交互领域还没有谁可以做到,是整个业界的难题。后来,大家专注于做单人交互,但决定不给M2S设置唤醒词。
阿里达摩院机器智能技术语音实验室研究员付强,感受到这个团队对产品打磨的用心和追求。国内外的语音交互产品,大都设置了唤醒词,「xxx,今天天气怎么样」,最初得知钉钉的硬件团队没给M2S设置唤醒词时,付强吃了一惊:「你们已经进化到没有唤醒交互了?太超前了,这个好难。」
没有唤醒词,意味着机器得通过摄像头感应到人脸,有人接近了,才把录音系统打开,进行交互,过滤无意义的话。
相比于其它产品,M2S在客户共创(钉钉到中小企业调研需求,与企业用户一起共同创造产品)上花费的时间也更长。一个正常下班考勤的流程是,和M2S对视三秒,说:「我下班了。」但「我先走了」、「我先撤了」,这些类似意思的语句,M2S都可以读懂。
就在一家钉钉共创的企业,一个阿姨站在M2S面前,想要打卡下班,说了一句「你打我」,M2S回复,「不好意思没听清。」「你打我,你打我,怎么不打我呢?」阿姨有些着急了。站在一旁的致远当场就懵了:「这种句式,你坐在办公室绝对想不到,因为人反应说话方式不一样,所以很多东西出乎我们意料。」
因为语音识别的准确率一直没达到理想状态,又不肯对品质和体验妥协,M2S一直被延期不发。2018年11月,M2S冲刺第二次发布会不成后,项目一度搁浅。
开发部的关捷从淘宝来钉钉,第一个项目就是做M2S,他没想过会遭遇这么大的问题。当时团队里其他人被调去支持发布会,他去了钉钉的健康部,日常工作是解决用户反馈的bug,降低差评率,要跟各方来回沟通,关捷不喜欢。项目什么时候重新开始?如果不开始自己要做什么?很多后路他那时候都想过。
直到2019年3月,硬件团队找到了阿里达摩院。当时达摩院有个团队做了类似的语音交互的设备,是在上海地铁站推行的语音购票系统。合作初始,就展露出来好的迹象。第一次试达摩院的算法,语音的成功率和他们之前做了一年的优化训练结果相近。那之后易统再去转悠的时候,经常的反应是,「准,比以前快了,不错,继续搞」。
对关捷来说,来钉钉做M2S项目一年多的时间里,初始是兴奋,后面一度觉得自己掉坑里了,产品一直做不出来,晚上常常12点多回家,下着大雪,他开着车,问自己,本来在淘宝待着还挺舒适的,为什么要折腾自己,选这么一个地方?但M2S做成后,那种成就感,就像他刚开始参与淘宝的感觉。
M2S不断给人惊喜。致远普通话不太标准,L、N不分,他叫「李楠」,总是叫成「你蓝」,M2S一开始识别不了他的指令,说查无此人。到后来,M2S会反问一句,你要找的人是「李楠」吗?
M2S和钉钉组织架构通讯录的结合也令他们振奋,「这个能力在人工智能领域里,其实是挺牛逼的一个功能,当时我们非常非常开心,你会觉得它还挺聪明的。」
驿公里是一家智能无人洗车公司,也是钉钉的共创企业,早在今年四月份,M2S就竖在他们的办公室外头。那时候访客来了,也不大用,觉得陌生,体验也不太理想,更喜欢直接去找前台。但越到后来,越让人有些惊喜。
驿公里的技术合伙人龚云云觉得这群人执行力很强,很短时间内就更新了好几个版本,有时候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更新的,就突然有一天走近就看到M2S亮屏了,之前要站在它面前停一两秒,有一天离它老远,就能产生交互。
有一阵子M2S被钉钉收回去了,来的老访客还会问龚云云那个智能前台去哪了,「没有这个之后,还确实少了点什么,因为来的人会记得,也会觉得这家公司有科技感。」
「既要迎合传统,又要引领设计,还要面临业务压力,遵循内心对于美的这种平衡」
如果说钉钉的底色是疯狂,那这里产品经理的底色就是极致。海君记得有次新入职的阿里同事问他,有没有想过离职,他的回答是,「有,很正常啊,就在刚才我还想过。」但具体是因为遇着什么事,海君早就忘记了,只记得「有时候有太多的既要又要还要」。
「既要、又要、还要」,是钉钉硬件团队这群人谈话的高频词,既要按时完成,又要严格控制成本,还不能对性能做妥协,是这群极客们的坚持。
负责产品的钉钉副总裁么么茶觉得,这个团队十分不容易。常有客户问他们,我传统的考勤机用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用你这个?在他看来,硬件团队的挑战不仅在于成功做出产品,而是「既要迎合传统,又要去引领设计,还要去面临这种业务的压力,遵循自己内心对于美的这种平衡」。
为了满足这三个要,湖畔「小黑屋」里的人曾数度绝望,很多时候都「觉得这个事情其实根本就干不下去了」。
不仅如此,「还有一群像我一样不懂硬件的人,会经常挑战他们,提出一些非专业指导。「甚至有些要求在硬件领域,可能是一些不可理解的东西。」么么茶笑,比如他们曾要求M2应该做到,人经过时自己亮起来,这在硬件传统领域,不会这样去设计,很多事情都没有参照物。但整个团队还是用专业的方式把这些实现了,这其实是很大的一个挑战。
么么茶和其他人还会指责一个卖100多块钱的产品包装盒子太土。「我们不知道这个价格的产品包装到底应该是怎么样,但是我们见过苹果的包装,见过好的我们认为钉钉出的产品就应该是优秀的,用户体验是极致的,经常会有这样的要求给到他们。」
为了产品,硬件团队百无禁忌,他们曾经将一款研发的投影仪卖给了钉钉的CPO澄真,并为他建了个群,20多人,从他那找各种各样的问题。屏幕出了问题,澄真得一边开着会,一边给团队录像,反馈问题。「这真的是一种创业者精神,一般公司哪敢说拿CPO做小白鼠,我得付钱,还得提交使用报告,这个硬件团队的人就是既要,又要,还要。」
他目睹了这个团队的生机和活力,永远不满足于现状,push自己往前走。时间长了,他不去diss这个团队,他们反而会来问,你怎么最近不diss我们了?是不是你最近不用我的产品?澄真嘴上嫌弃他们,但心底却很欣赏。
硬件团队离开湖畔花园后,协同产品的产品经理杨算宇带着他的团队进去了,这也是钉钉最后一个在湖畔驻扎的团队。带着「必须得成功,因为那个房间没有过失败项目」的念头,杨算宇做出了钉钉上的摇一摇切换「多任务」,和沟通协同场等功能一起在今年8月27号发布,被称为重塑了工作沟通协同的形态。
杨算宇调侃,在钉钉一年相当于人间的5年,以前工作累了就休息休息,现在成了拿鞭子抽团队向前的角色,一战接一战,和竞争者pk,上个功能对方一周超越,你得第二周再追回来,像训练有素的部队行军。看到树叶飘动也能想到产品交互,想到优化设计,有些点子甚至是做梦梦到的。
一开始,杨算宇试图逃离这种焦虑的状态。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是种徒劳。他来钉钉的第一年,传统行业意识到这是个机会,第二年,互联网行业都意识到了,到今年已经开始有人退出赛道。「如果钉钉做的不够快,不够凶猛的话,可能大家都会来抢这块肉。但是你做的足够好,别人可能也就放弃了。」
杨算宇负责的日程功能,一开始没有搜索功能,浙江省省长找过来,「他说你们的日程为什么没有搜索,我前几天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会搜不到了。」「钉钉越来越大,用户越来越多。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2亿人在用钉钉,一个微小的BUG就会影响巨大。当你身上有这种责任感的话,你这个焦虑很难克服掉的」。
杨算宇觉得这种压力主要还是来自于自己:每个功能、产品上线,是不是用户真正想要的?体验是不是没有问题?文案有没有低级错误?
而澄真在招人的时候,就喜欢招有这样心态的人:「愿意打破常规,有好奇心,很皮实,很乐观,也耐得住寂寞,打磨产品」。
钉钉团队里的很多人都创业过。「沟通协同场」的产品经理老七大学还没毕业就做了一个项目,一做就是7年,这期间他什么都做过,懂技术,自己写过代码,也懂设计。来钉钉五年,他又找回来当时创业的感觉,「坚持在一件有价值的事情上,还越做越好。」
杨算宇也是创业团队中的一个。他是新浪微博早期的参与者,来钉钉之前做了几个创业项目,知道有一个好的机会多么不容易。2016年面试钉钉的时候,杨算宇在北京有户口,买了房,还有快上市的金融机构邀请他。他都拒绝了,卖了房来了杭州,没想什么退路。
吸引杨算宇的除了钉钉本身蕴含巨大机会,还因为使命感。巨大的忙碌,可能都没时间好好陪伴孩子,但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情,不也可以做一个好父亲吗?「可能对一个产品经理来讲,关键是你的作品是什么,到底是满足人的欲望,还是帮助人类文明进程,比如你不干这一行了,到底留下了什么,你就必须想这些,当你有一天你的墓志铭上写什么话。」
「那你墓志铭要写什么话?」
「一个卓越的产品经理,作品是钉钉,微博,这些都是我觉得很有价值的事情。」
对于致远来讲,M2S是不是最优秀的作品?致远回答,「不是。M2S是业界最优秀的产品,但在钉钉,永远会有更优秀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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