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高超音速导弹开发计划】《高超音速导弹的扩散：一个新出现的欧洲问题？》欧盟不扩散和裁军联合会2022最新报告

【导读】高超音速导弹技术的所谓好处以及俄罗斯2022年对乌克兰军事行动后对欧洲安全格局的重新考虑，可能成为欧洲多个国家获得或发展高速系统的催化剂。尽管这些系统目前在开发上具有挑战性，但其他导弹技术的趋势表明，显性和隐性知识的逐步扩散最终会降低生产成本，从而使人们更容易负担和获得。再加上低效的防扩散壁垒和冷战军备控制架构的逐渐削弱，这些系统很可能在未来10到15年内被几个欧洲国家投入使用。为了反映这一预测，本文详细考虑了欧洲各种高超音速导弹计划，并解释了这些系统的应用及其对欧洲稳定的可能影响，包括阻碍扩散的现有技术和政策障碍。在解读这些障碍时，本文提出决策者如何加强这些机制，在不破坏稳定的情况下实现威慑，并更好地管理这一新兴安全问题。

关于作者

蒂莫西-赖特（英国）是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IISS）国防和分析项目的研究分析师。他负责管理导弹对话倡议，这是一个1.5轨道项目，旨在促进关于导弹技术的高级别意见交流。他还为国际战略研究所的年度军事评估、军事平衡和军事平衡+在线数据库进行关于战略和战区导弹系统的公开资料分析。

I. 简介

高超音速助推滑翔飞行器（HGVs）和高超音速巡航导弹（HCMs）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导弹系统，但它们经常被同义地讨论为 "高超音速导弹"。它们有时被描述为一种"新颖 "的导弹技术，是 "不可阻挡的 "或 "改变游戏规则的 "。迄今为止，对这一技术及其对稳定可能产生影响的大部分分析都集中在中国、俄罗斯和美国的竞争性项目上。尽管这些评估无疑是有价值的，但许多评估没有涉及高超音速导弹在区域范围内扩散的前景和影响，特别是在欧洲。

这种以欧洲为重点的疏忽应该得到纠正，原因有四。首先，与中国、俄罗斯和美国的努力相比，欧洲单边和合作的5马赫以上导弹计划的细节和影响通常没有得到充分讨论，尽管有关于前者的公开资料。尽管与中国、俄罗斯和美国的计划相比，欧洲的研究和开发计划是温和的，但在未来10到15年内，可能至少有两个欧洲国家将拥有这些系统或作为其东道国。鉴于这一预测，需要更加关注这些项目及其对地区稳定的影响。其次，尽管开发HGV和HCM无疑是具有挑战性的，但技术和知识扩散的前景可能意味着5马赫以上的系统在未来可能变得更容易生产或更容易被较不发达的国家获得，这可能反映了其他迄今为止先进的导弹技术，如巡航导弹的扩散趋势。最后，鉴于这些武器中的许多不属于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军备控制协议，需要更加关注了解各国如何通过部署这些武器来实现威慑，而不增加冲突或升级性核使用的风险。

考虑到这一点，欧盟（EU）的政策制定者和成员国应该进一步思考高超音速导弹在该地区扩散的可能性和潜在影响。虽然HCM和HGV可能为各国提供一种威慑手段，但它们在竞争时期的部署和可能在冲突中的使用也会带来风险。为了防止或管理这些风险，欧盟机构和成员国的政策制定者将受益于一个全面的分析，解释正在开发的技术类型，它们的应用，以及减少与5马赫以上导弹明显相关的风险的方法。本文首先简要解释了高超音速飞行、HCMs和HGVs的特点及其军事应用。接着，本文概述了欧洲目前正在进行的高超音速导弹计划，并考虑了如果这些导弹扩散可能对欧洲安全和稳定的影响。在评估HCMs和HGVs如何扩散时，本文考虑了目前的技术障碍以及阻碍各国开发或采购这种技术的防扩散机制的优势和劣势。最后，本文提出了一些政策建议，欧盟和成员国的政策制定者可以通过这些建议来加强现有的防扩散机制，并在HCMs和HGVs仍然扩散时抵消潜在的风险。

II. 高超音速飞行、技术和应用

高超音速导弹技术是决策者、分析家和媒体越来越关注的一个领域。尽管可以确定高超音速飞行的参数，但 "高超音速导弹 "有时被误认或误解。

高超音速飞行

高超音速飞行是指一种空气动力学现象，即物体在地球大气层内以大于5马赫的速度飞行。在这种环境下，根据大气条件，如温度和物体的高度，5马赫的真实空速可以从4934公里/小时到6125公里/小时不等。5马赫以上的飞行有一些特点，将其与亚音速（小于1马赫）和超音速（1到5马赫之间）的速度区分开来，因为当飞行超过5马赫时，会对飞行器的机体产生明显的物理影响。作为空气动力学加热的结果，飞行物机身周围的温度可以达到1000°C以上，这取决于车辆的马赫数和高度等变量。在接近10马赫的速度下，强烈的热量可以使周围空气的原子电离，使它们破裂并产生一个称为等离子体的带电场。这在飞行器周围产生了电磁力，吸收了无线电波，从而至少部分地阻断了系统与外部引导输入，如GPS之间的通信。这些明显的现象要求工程师们开发出极其坚固和专门的耐热材料和部件，以抵御强烈的敌对环境。

高超音速导弹分类法

笼统地使用 "高超音速导弹 "一词在定义时产生了一些问题，因为一些导弹和再入飞行器在地球大气层中的部分飞行轨迹已经超过了5马赫。然而，热和冲击波的空气动力学现象（除其他外）为识别提供了两个有用的初步标准。首先，由于在空间真空中飞行的物体不会受到这些现象的影响，因此 "高超音速 "飞行必须在地球大气层内进行。尽管较长距离的洲际弹道导弹（ICBMs）在重新进入地球大气层时的速度超过5马赫，但它们通常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根据弹头的再入角度，这可能只有一分钟。相对而言，HGVs和HCMs在各自的飞行路线中绝大部分和全部时间都在地球大气层内。第二，正如最近的一项研究指出的那样，"高超音速是一种属性，而不是一种事物--一个形容词，而不是一个名词"。一些分析家提出，高超音速导弹不应仅仅以其速度为特征，还应该以其他特征来定义，例如它们在整个飞行路线中在地球大气层中进行重大跨距机动的能力。 作为一个实际的定义，高超音速导弹可以被描述为一种大部分时间在地球大气层内飞行的武器，它可以在飞行速度超过5马赫时进行重要的横向和纵向机动。考虑到这三个参数，就排除了一些属于定义上的灰色地带的系统，如航空弹道导弹和洲际弹道导弹再入飞行器，因为两者在地球大气层内的时间和/或机动性有限。虽然这可能是对5马赫以上系统分类的过度简化--特别是由于工程师有可能进一步开发将扩展当前定义的设计--但它还是对政策制定者可能试图通过风险缓解措施来解决的一类新兴武器提供了一个实际解释。

高超音速助推滑翔飞行器

与 "传统 "弹道导弹一样，高超音速飞行器利用火箭助推器加速飞越地球大气层，通常被定义为在地球表面以上80公里处，尽管对确切的高度还有争议。传统的 "弹道导弹 "在重力作用下沿着大气层外的弧形弹道向目标飞行，而HGVs被设计成在与助推器分离后迅速重新进入地球大气层。在这一点上，滑翔机利用气流产生的空气动力升力保持在高空，并向目的地滑行。HGV飞行路线的一个所谓的好处是，操作者可以利用这一点进行垂直或横向机动，通过飞到雷达视野以下（从而避免被发现）来逃避对手的地面雷达和导弹防御系统，并使导弹防御系统的跟踪和拦截变得复杂。这意味着防御者可能无法确定来袭系统的最终目的地，因此使操作者有能力在导弹飞行的整个过程中将对手的大片领土置于危险之中。这使得防御HGV比防御标准弹道导弹更难，因为后者大多沿着预定的飞行路线飞行，一旦导弹被发现，防御者就能确定。

高超音速巡航导弹

HCM与现有类型的巡航导弹也有几个共同的属性。所有亚音速、超音速和高超音速巡航导弹在其整个飞行路线中都保持在地球大气层内，并在整个过程中由机载推进装置提供动力。然而，所有亚音速或超音速巡航导弹都利用涡轮喷气发动机、涡轮风扇发动机或更少的冲压式发动机来达到它们所期望的速度，而高超音速导弹则使用先进的冲压式发动机，或更有可能的是冲压式发动机（超音速燃烧冲压式发动机）来达到高超音速。冲撞式喷气发动机的工作原理是在发动机内的亚音速气流中燃烧燃料。为了实现这一点，HCM需要配备火箭助推器，将其推进到适当的过渡速度，从而在冲压式喷气发动机或冲压式喷气发动机中进行持续燃烧。

HCMs和HGVs的军事应用

鉴于其不同的飞行路线和推进方式，HCM和HGV具有不同的军事用途。氢弹只能携带有限的燃料；因此，新出现的设计更适合于战区作用，因为大多数系统的射程低于2000公里，这与许多类型的现有巡航导弹相似。事实上，许多氢弹被设想履行与当前巡航导弹类似的作用，例如执行陆地攻击和反舰任务，但其优点是交战时间更快，使防御者避免或拦截来袭系统的能力变得复杂。因此，HCM的杀伤力和生存能力的提高可能会削弱国家投射力量的能力，因为其军事资产将面临被对手瞄准和摧毁的更大风险。几乎所有已知的HCM设计都将配备常规弹头，尽管如果需要的话，开发者可以用核弹头来武装这些武器。另外，HCM的设计可以使其配备常规或核弹头，这被称为 "双重能力 "武器。在欧洲范围内，除俄罗斯外，目前没有任何国家拥有双重能力的巡航导弹。一个主要问题是，双重能力的武器可能造成弹头的模糊性，并有意外或误判的升级风险，因为防御者可能不确定来袭系统是装备了常规弹头还是核弹头。与现有的巡航导弹一样，HCMs将可从空中、陆地和海上平台部署。

HGV的军事用途与HCM不同，因为火箭发动机受燃料限制的程度比冲压式喷气发动机或争气式喷气发动机要小，从而为HGV提供了既可用于威慑又可用于作战的选择。根据用于发射滑翔机的火箭助推器的大小，HGVs可以发挥战区或战略作用。从历史上看，洲际常规武装导弹已被一些国家（如美国）拒绝，因为现有的制导技术不够精确，无法进行远程精确打击（除其他原因外）。然而，有可能开发出超远程常规武装的HGV，由于在飞行的终端阶段加强了机动性，其精确度比其弹道导弹高得多。如果远程常规武装的HGV被开发出来，它将创造一个全新的武器类别。与HCM一样，HGV可以从各种类型的平台上部署，可以安装常规弹头或核弹头，或具有双重能力。设计者也可以选择不安装弹头，而仅仅依靠系统的动能来摧毁目标。

III. 欧洲高超音速导弹计划

一些欧洲国家有积极的HCM和HGV计划。然而，国家优先事项和用于这些计划的资源水平的不同，意味着它们各自的进展水平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一些欧洲国家，如俄罗斯，已经开发并部署了高超音速导弹，而其他国家在这一技术的开发上几乎没有进展。

俄罗斯

俄罗斯自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一直在进行HGV技术的研究和开发。尽管俄罗斯已知的许多高超音速系统是对苏联老式设计的修订，但其恢复和改造这些计划的能力表明了一种功利性和成本效益的方法，它利用了俄罗斯政府在军事研究和新技术发展方面的集中投资。

俄罗斯在历史上对航空航天技术的重视和其广泛的国防工业基础，使其在开发和生产HCM和HGV系统方面受益匪浅。这是显而易见的，例如，通过提供高超音速风洞、专业知识开发和生产高超音速系统所需的各类部件和设备，如复合合金、传感器和先进燃料、液体燃料和固体推进剂火箭发动机，以及用于测试的适当发射台和发射场。 考虑到这些现有的能力，俄罗斯国防官员声称，发展其高超音速系统的价格并不昂贵，从2001年到2007年花费了700-1400亿卢布（8.34亿美元-16.7亿美元）.俄罗斯在2001年之前或2007年以来花费的金额不详。

在俄罗斯正在进行的高超音速项目中，其目前的HGV计划的基础是在1987年奠定的，当时苏联开始试验一种名为 "信天翁 "的洲际弹道导弹射程和核武HGV。该计划一直持续到预算削减迫使该项目在20世纪90年代初被搁置。似乎该开发计划在2004年左右被重新启动，并作为俄罗斯现在部署的HGV的先驱，RS-18 Avangard（RS-SS-19 Stiletto mod 4）。Avangard是由国防制造商NPO Mashinostroeniya开发的，它在2019年达到初始作战能力。自2019年以来，已经向驻扎在Dombarovsky的第13导弹师第621导弹团交付了六辆。俄罗斯国防部表示，它计划在2022年开始为另一个团装备 "阿凡卡"，速度约为每年两套。该系统的射程至少为10,000公里，配备一个核弹头，其威力尚不清楚。 在未来，Avangard也将被安装在俄罗斯新的洲际弹道导弹RS-28 Sarmat（RS-SS-X-29）上，俄罗斯官员声称该导弹将在2022年底前服役。据报道，Sarmat导弹将能够携带几个Avangard HGVs。由于其生存能力和数量有限，"Avangard "可能会被用来摧毁高价值目标，如指挥和控制中心。

NPO Mashinostroeniya还在开发另一种能够以5马赫以上速度飞行的3M22 Zircon导弹。尽管俄罗斯媒体将其称为高超音速巡航导弹，但该系统似乎并不符合对高超音速导弹设计的预期。对俄罗斯2022年Grom（雷霆）战略核演习期间Zircon试射的图像分析显示，缺乏明显的进气口，而进气口是维持冲压式发动机或窜动式发动机所必需的。其他据称是该系统的图像似乎显示了一个前端部分，似乎与空气呼吸式设计的预期设计相反。这些不一致之处表明，"锆石 "是否为真正的HCM值得怀疑。俄罗斯官员表示，"锆石 "将从2022年开始交付给俄罗斯海军，但美国国防官员认为，该系统已经在服役。"锆石 "被认为能够打击1000公里以内的目标，速度可达8马赫。它最初被设计为反舰导弹（AShM），从俄罗斯海军22530项目的戈尔什科夫级护卫舰和08851项目的亚森-M级核动力潜艇上发射，具有二次对陆攻击能力，尽管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表示，地面发射版本也即将推出。 据称，2022年格罗姆演习发布的录像显示，"锆石 "打击了一个海岸和地面目标，该系统的多平台和目标兼容性与俄罗斯和苏联的其他高速AShM设计一致，如3M55 Oniks（RS-SS-N-26 Strobile），该系统也被改装为可从海上和陆地平台发射，打击地面和海军目标。

美国国防官员还认为，俄罗斯正在进行几个机密的高超音速导弹项目，包括 "世界上没有对应的系统"，其中包括 "新的高超音速弹头，以扩大对美国、我们的盟友和合作伙伴的威胁范围"。除了有限的俄罗斯消息来源之外，关于这个项目的细节很少有人知道。

法国

考虑到其广泛的高超音速测试基础设施和开发冲压式喷气发动机、火箭推进系统以及耐热和抗压材料的历史，法国是欧盟内部高速研究的领导者。

法国至少从20世纪90年代就开始通过政府资助的计划，如PREPHA（高超声速推进研究计划），开发先进的推进系统和材料技术。从早期计划中吸取的教训可能影响了法国后来的努力，如Prométhée和JAPHAR（高超声速应用研究的联合喷气推进），这两个项目都是关于高超声速喷气动力空-地导弹的飞行器概念。 法国还通过PTAHSOCAR（Paroi Tissée Application Hypersonique - Simple Operational Composite for Advanced Ramjet）等计划成功地进行了先进燃料冷却复合材料的研究和开发，这可能会应用所学到的经验，为法国未来的高超声速导弹设计提供材料。 法国还对高超音速项目进行了双边研究和开发，例如，1995年左右与德国合作进行了JAPHAR项目，2003年与俄罗斯合作进行了名为LEA的项目。 分析人士指出，LEA是俄罗斯 "飞行试验器 "短语的缩写（可能翻译为 "Летно-испытательная Автомобиль "或俄语 "LEtnoispytatel'naya Avtomobil"）。法国还通过欧盟的支持与欧洲伙伴在各种高超音速项目上进行合作，包括与比利时、德国、意大利和英国。

考虑到其目前的计划，法国有两个已知的高超音速导弹项目，并正在追求HCM和HGV技术。前者是一种被称为ASN4G（Air-Sol Nucleaire 4eme Generation）的核武高超音速空射巡航导弹，它将在2035年前取代法国目前的核武巡航导弹ASMPA（Air-Sol Moyenne Porté-Amélioré）。分析人士认为，该系统的射程可能会超过1000公里，并将配备一个能以超过5马赫的速度飞行的scramjet发动机，LEA可能是ASN4G的测试发动机设计。这些测试中至少有一次可能是在俄罗斯进行的，因为ONERA和MBDAF与俄罗斯航空航天公司（Raduga和Rosoboronexport）签订了合同，为HCM提供一个由Kh22（RS-AS-4 Kitchen）反舰导弹改装的火箭助推器，一个合适的试验场，以及使用一架俄罗斯图波列夫图22 M3逆火轰炸机来发射该导弹。 这次测试是否按计划在俄罗斯进行还不确定，法国和俄罗斯在该项目上继续合作的程度也不清楚，但鉴于欧盟在成员国和俄罗斯国防实体之间的限制，这种可能性很小。例如，Rosoboronexport在2022年被列入欧盟的制裁实体名单，因为该公司在开发俄罗斯军事技术方面发挥了作用。然而，LEA计划似乎仍在运作，因为计划于2021年在美国进行试飞。

法国国家航空航天局还与另一家法国航空航天制造商阿丽亚娜集团合作，进行名为VMAX（Véhicule Manœuvrant Experimental）的实验性高超音速滑翔飞行器。除了法国国防部长Florence Parly宣布的计划外，几乎没有关于该计划的细节。法国早些时候通过达索航空公司指导的VEHRA（Véhicule Hypersonique Réutilisable Aéroporté）项目试验了高超音速滑翔设计，然而这一努力有商业目的。 如果法国最终要部署VMAX，那么阿丽亚娜集团可能会专注于该系统的火箭助推器的开发，因为该组织为法国的M51潜射弹道导弹（SLBM）生产助推器，该导弹是法国核力量的海上运载工具。哪个平台将发射VMAX以及该系统的最终配置尚不清楚，但考虑到法国只运营单一类型的弹道导弹--M51潜射弹道导弹，该滑翔机有可能是一个配备核弹头的洲际轨道系统。

英国

尽管在21世纪初监督了几个探索5马赫以上推进力的研发项目，但作为英国重新考虑高速导弹技术的一部分，大多数英国项目在2010年之前被削减。然而，考虑到对手和盟国项目的发展，英国似乎正在扭转这一趋势。

一个名为Hyshot的澳英合作计划的试验在2002年和2006年成功地测试了一个喷气式发动机，但被称为SHyFE（持续高超音速飞行实验）的后续计划被取消了。其他考虑过但没有进一步发展的计划包括未来远程巡航导弹和未来远程深射能力。英法合作设计下一代反舰和对陆攻击巡航导弹--未来巡航/反舰武器（FC/ASW）--在2017年达成协议，并可能产生一个高超音速设计，但在2022年初，该导弹的设计者宣布他们选择了两个互补的导弹概念，而这两个概念的飞行速度都不会超过5马赫。英国政府正在与美国合作进行一个名为 "长尾蛇 "的HGV项目，预计将运行到2023年，但目前没有设想的操作能力。 作为AUKUS安全协议的一部分，英国在2022年4月宣布，它将与澳大利亚和美国 "开始新的高超音速技术三边合作"。然而，英国官员指出，英国将在以后决定是否在评估期后追求进攻性系统。英国国防官员还表示，英国可以从一个国际伙伴，如美国，购买现成的系统。鉴于英国已经成功地采购了其他受限制的美国导弹技术，英国在未来十年内可能采购5马赫以上的导弹是一个现实的可能性。

德国

除了法国，德国是唯一一个在开发5马赫以上飞行技术方面进行了值得注意的研究的欧盟成员国，尽管其规模更为有限，并且考虑到了民用。从2005年开始，德国航空航天中心开始了SHEFEX（锐边飞行实验）计划，以研究一个非常类似于HGV的锥形再入飞行器的空气动力性能和热问题。虽然设想了后续计划，但不确定该项目是否在2012年后继续进行。

然而，更紧迫的是，媒体报道称，在美国陆军第56炮兵司令部和位于德国威斯巴登的第二多域特遣部队重新启动后，德国可能是美国未来向欧洲部署HGV的东道国。 第56炮兵司令部以前是欧洲司令部 "潘兴 "中程弹道导弹（MRBMs）的总部，其作用将是 "使联合和多国火力同步，并指挥未来的远程地对地火力"。美国陆军计划让其多域特遣部队通过部署和使用远程和高速系统，在竞争和危机中提供威慑，在冲突中提供打击选择。虽然每个多领域特遣部队可以根据具体的战区要求进行调整，但每个小组预计都将包括一个战略火力营，该营将由美国陆军的LRHW（远程高超音速武器）HGV和其他系统的一个电池组成。LRHW是一种常规武器的地面发射HGV，正在开发中，计划在2023年具备初始作战能力。它的预期射程超过2775公里，使整个俄罗斯西部的目标处于德国西部潜在发射场的范围内。

欧洲的合作计划

欧洲国家合作投资了几个高超音速计划，每个计划都探索了高超音速飞行的不同方面，以及该技术的潜在商业和军事应用。商业和军事项目都被考虑在内，因为两者所使用的许多内在技术本质上是双重用途的。欧盟内部的大多数研究都是通过与有限的成员国合作进行的，主要是法国、德国、意大利和英国，直到2020年脱离集团。欧盟还与非成员国合作开展高速项目，包括俄罗斯，直到2019年。然而，与其他国家的努力相比，提供给这些项目的资金数额很小。尽管如此，它们显示了欧盟国家在未来可能利用的合作发展的意愿和手段。

欧盟最早的高超音速努力之一，ATLLAS I（用于高速飞行的轻质先进材料的空气动力和热负荷相互作用），从2006年到2009年，试图为速度高达6马赫的车辆确定和评估先进的耐热和轻型材料。该项目包括来自法国、德国、意大利、罗马尼亚、瑞典和英国的14名参与者，并开发了几种可用于高超音速飞行的高温材料。

在其他欧盟项目中，两个连续的项目LAPCAT I和II（长期先进推进概念和技术）分别在2005年至2008年和2008年至2013年之间进行。这些项目的目的是确定和评估先进的喷气式发动机，可用于速度在4至8马赫之间的商用飞机。LAPCAT I的资金数额约为700万欧元，项目合作伙伴包括来自比利时、法国、德国、意大利和英国的航空航天公司。76LAPCAT II是2008年至2013年期间的后续项目，它保留了早期研究中最有前途的两个设计。该计划能够改进LAPCAT I中提出的5马赫飞行器的初步设计，从而为开发该飞行器制定了详细的路线图。然而，设计师发现，由于高油耗和有限的航程，8马赫的概念是有问题的。

在LAPCAT计划的基础上，还有两个用于商业用途的实验性高超音速飞行器。HEXAFLY（高速实验飞行器）在2012年和2014年之间运行，为更大的实验飞行测试平台做准备，并在测试制度开始之前确定候选技术的风险。该项目总资金不到100万欧元，汇集了来自法国、德国、意大利和英国的航空航天公司。80一个被称为HEXAFLY-INT的后续和扩大的计划在2014年至2019年期间运行，获得了约1150万欧元的资金，其中大部分来自法国和意大利。非成员国也参与了该项目，有四家俄罗斯和三家澳大利亚航空航天公司提供了专业知识。该项目的目标是继续LAPCAT早先的工作，确定5马赫以上高超音速滑翔机作为客机的可行性。该项目预计使用改进的一级固体燃料火箭将滑翔机提升到大约30公里的高度，然后滑翔机将向目的地滑行，这很像军用高超音速助推滑翔机。

HEXAFLY-INT旨在开发商业高速技术，以避免项目报告所确定的'特别是让美国在极高速运输方面获得某种垄断和控制的巨大风险'。"尽管该项目具有商业野心，但与与俄罗斯国防部门密切相关的俄罗斯航空航天公司合作，与战略伙伴竞争，是否合适是值得怀疑的。参与该项目的四个俄罗斯航空航天组织之一，莫斯科物理技术研究所（MIPT）在2021年被美国财政部标记为军事最终用户，因为它为俄罗斯武装部队生产军事设备和技术。MIPT随后在2022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被列入财政部的实体名单。参与HEXAFLY-INT的其他俄罗斯组织也是俄罗斯军事工业综合体的重要成员。例如，中央空气流体力学研究所（TsAGI）是俄罗斯领先的高超音速风洞测试机构，也是国际军事技术论坛的定期和积极参与者，该论坛是俄罗斯国防部为刺激俄罗斯国防工业的发展而组织的年度军火展。 为了显示其与俄罗斯武装部队的亲密关系，TsAGI的总干事在2021年的展会上说："在其整个历史中，TsAGI为加强国防能力做出了贡献；令人欣慰的是，我们是确保俄罗斯安全的重要工作的一部分。"自俄罗斯2022年入侵乌克兰以来，欧盟已经制裁了多个参与军事航空航天技术开发的俄罗斯实体。

高超音速滑翔机技术固有的双重用途性质使得欧盟决定与与俄罗斯国防机构有密切联系的组织合作，这一点具有双重争议。事实上，项目的最终报告指出了军事和民用部门之间转移的确定性，指出 "很明显，目前的主要动力来自于其[滑翔机]的潜在军事用途。然而，同样清楚的是，一旦该技术充分掌握了军事应用，相应的行业也将把他们的知识也应用到民用高速商业运输工具的设计中'。"由于军民两用产品可以从军事-民用应用中进行调整，反之也是如此，根据欧盟的制裁，该项目开发的许多技术出口到俄罗斯现在受到限制，这些制裁是在俄罗斯2022年入侵乌克兰后实施的，如833/2014条例的附件七所列。

IV. 对欧洲稳定的影响

俄罗斯在2022年入侵乌克兰，创造了一个欧洲的Zeitenwende，可能会加速导弹在欧洲的扩散，无论是通过欧洲国家本土开发这些系统，还是由北约盟国，特别是美国在欧洲部署这些系统。俄罗斯极有可能继续发展和部署高速系统，虽然发展和部署相应的能力可以为欧盟成员国和北约提供更多的常规和核威慑选择，但这些收益需要与它们的部署在竞争和潜在的冲突中对欧洲稳定带来的潜在风险进行衡量。在北约和俄罗斯之间更加对抗的背景下，5马赫以上系统在欧洲的无序扩散可能会给地区安全和稳定带来重大风险。

鉴于一些欧盟和北约成员国对发展高速技术的兴趣以及俄罗斯对这些系统的部署，不受约束地进一步发展这些系统可能会加剧已经升温的地区军备竞赛。在《中导条约》于2019年失效后，欧洲（或全球）没有任何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军备控制协议限制国家或合作开发或部署任何类型的常规武装导弹系统。虽然开发HCM或HGV的成本使其暂时无法达到许多欧盟成员国的要求，但一些国家拥有开发它们所需的财政和政治资本。虽然法国和英国在最近的国防和安全审查中都对高速武器的稳定影响提出了警告，但它们各自对获得高超音速武器的野心表明，政府显然缺乏一个联合的方法来明确发展高速武器的作用、要求和影响。 英国和法国的政策制定者将如何调和关于高超音速导弹会破坏稳定的警告，同时又努力获取它们，目前还不得而知。

不过，在欧盟成员国中，法国可能不会长久地独自单方面开发这种技术。德国总理奥拉夫-肖尔茨（Olaf Scholtz）发誓，德国必须 "为我们国家的安全进行更多的投资"，以建立 "一个强大的、尖端的、进步的联邦国防军"，这体现了一些欧盟和北约成员国的警醒，即作为 "北约长期调整 "的一部分，需要更大的军事能力来威慑俄罗斯。事实上，除了德国之外，其他五个欧盟成员国-比利时、意大利、波兰、罗马尼亚和瑞典，以及北约成员国挪威已经承诺从2022年4月起增加国防资金。 尽管这些单独的增加不足以单方面承担高超音速导弹发展的高额费用（除了德国的1000亿欧元意外），而且新的资金很可能被用来采购现成的设备以填补现有的能力差距，但更多的资金和退化的安全环境可能为一些欧盟和北约国家提供一种手段和动机，考虑通过欧盟的永久性结构化合作（PESCO）或北约最近创建的DIANA（北大西洋防御创新加速器）项目来加强合作的5+马赫项目，作为回应。 然而，至少在未来十年内，任何欧洲本土的能力都不太可能被交付。正如普京总统和美国政府的评估所指出的那样，无论欧盟成员国做出何种采购决定，俄罗斯都极有可能继续开发和部署新的HCM和HGV系统。

除了军备竞赛的不稳定性，HCM和HGV的优势，即它们的速度、生存能力、机动性和将对手的大片领土置于危险之中的能力，可能会在危机时刻由于先发制人的恐惧而造成不稳定。现有的系统，如陆地攻击巡航导弹，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为用户提供了这种能力。然而，HCMs和HGVs由于交战时间更短，而且更难拦截，使这种能力得到了进化。在危机中，一个国家可能会担心对手会使用HCM或HGV来发动先发制人的打击。HCM和HGV可用于先发制人地打击高价值目标，如民用和军用领导场所、核指挥和控制，或核力量。如果一个国家担心先发制人的目标会削弱其自卫能力，它可能会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俄罗斯官员谴责美国追求所谓的 "迅速打击的非核高精尖武器"，普京总统说这些武器 "效果与核武器相当"，可用于 "解除武装的第一次打击"。 这些评估令人担忧，因为俄罗斯的声明政策规定，'当俄罗斯联邦的生存受到威胁时，在使用常规武器对其进行侵略的情况下，可以选择使用核武器'。对这一点的广泛解释可能包括对俄罗斯领导人的斩首打击或破坏其核威慑力。然而，俄罗斯并没有解决其导弹计划如何对欧盟和北约成员国产生类似的破坏稳定的影响。

除了先发制人的担忧，目标的模糊性也提供了进一步的升级途径。俄罗斯官员还表示担心，现有的和未来的欧洲和北约部署的常规精确制导弹药可能被用来攻击俄罗斯的核威慑力量或其指挥和控制基础设施，从而破坏其核能力和可信度。由于HGVs特别是可以利用迂回的飞行路线，防御者可能对探测到的系统的最终目标没有什么把握，并可能假设一个最坏的情况分析。将先发制人的恐惧与声明的模糊性和目标的模糊性混合在一起，在危机中会产生一种强大的风险组合--在欧洲发生更广泛的冲突时，可能会将欧洲推向核门槛。

V. 高超音速扩散的技术和政策障碍

开发HCM和HGV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挑战，需要生产商投入大量的资源和精力来开发。这就造成了--至少在目前--只有少数技术先进的国家可以克服的发展障碍。供应和规范制定机制也造成了可能阻碍扩散的路障。然而，随着这种技术的垄断程度降低，以及生产技术的显性和隐性知识的扩散，这些障碍中的一些可能变得不那么具有挑战性，从而降低开发成本，并通过采购或生产促进扩散。尽管在未来十年内不可能出现大规模的横向和纵向扩散，但鉴于寻求发展的国家数量众多，发展障碍和成本可能减少，以及合作发展的可能性，HCM和HGV的扩散可能会超过目前的拥有者。因此，在未来几十年里，预期快速扩散是一个现实的概率，这将反映出迄今为止其他先进导弹技术的趋势。例如，陆地攻击巡航导弹曾经只限于少数几个核武器国家，但由于技术扩散、出口控制的范围和实施不足，以及一些国家对其盟友的 "有条件扩散"，已经成为许多地区大国甚至非国家行为者的主要武器。

财政和技术挑战

发展HCMs或HGVs的一个明显的障碍是它们的成本太高。美国在2015年至2024年期间的各种高速导弹计划的估计价格为150亿美元，与波兰2022年的全部国防预算大致相当。107 除了法国、德国、俄罗斯和英国，其他欧洲国家不太可能有足够的资源来单方面发展这种能力。然而，通过合作机制（如PESCO）协调的多国项目，为廉价的合作开发提供了一种可能的手段。欧盟成员国已经利用这种方法来开发其他昂贵的相关技术，如高超音速导弹防御项目TWISTER（及时警告和拦截的天基TheatER）。

除了成本之外，还有与生产足够的热保护、精确的制导和导航、可靠的主要和辅助推进器以及稳定的空气动力学表面有关的多种技术挑战，需要开发人员加以克服。先进的复合材料需要被设计用来为导弹的机身提供足够的热保护，以抵御5马赫以上速度产生的大量热量。导弹的寻的器也需要受到热源的保护，因为过多的热负荷会使传感器饱和，降低导弹识别目标的能力。出口弹道导弹通常利用内部和外部输入的混合，如机载加速器和GPS来跟踪其位置。许多巡航导弹也使用这些设备和地形轮廓匹配来为导弹提供内部地图，以引导它走向目标。对于飞行速度超过5马赫的导弹来说，这些制导方法变得很有问题，因为根据飞行器机身的形状，光电和无线电频率寻的器可能难以穿过等离子体鞘，而且传感器可能会被高热和机身的剧烈振动所淹没。 与锥形洲际弹道导弹再入飞行器和可操纵再入飞行器（MaRVs）相比，人们对5马赫以上速度的楔形滑翔机技术的空气动力学和控制的了解也要少得多，而且已经有许多相关的HGVs测试失败的记录。Scramjet只在超音速下工作，这意味着开发者还需要开发或改造沉重而昂贵的火箭助推器来为HCM提供初始加速度，或使用能够以超音速飞行的飞机来发射导弹。HGVs也需要火箭助推器来最初发射滑翔机。在欧洲，只有法国和俄罗斯拥有主权发射能力，尽管欧盟作为一个集团可以通过欧洲航天局获得助推器技术。喷气推进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挑战，因为空气需要进入进气口，注入燃料，混合，燃烧，并在大约千分之一秒内释放。尽管这些挑战可以被缓解，但每个解决方案都需要未来的生产商获得额外的资金，进行额外的研究和开发新技术来克服它们。

甚至在这些部件被开发出来并集成到导弹系统之前，在某些情况下，还有地面和飞行测试的额外挑战。这包括获得先进的计算机建模能力以进行空气动力学数值评估，高超音速风洞以评估空气动力学、进气口设计、推进系统的性能和分离动力学（如适用），然后在导弹试验场进行现场测试。例如，法国决定在俄罗斯测试其LEA高超音速巡航导弹演示器，可能就是受这种限制的影响。

政治机制

除技术障碍外，还有一些供应和需求方面的机制可以阻碍区域性的HCM和HGV扩散，包括导弹技术控制制度（MTCR）、海牙行为准则（HCOC）、瓦塞纳尔安排以及欧盟的法规和政策。虽然这些机制有其价值，并可能防止最具破坏性的技术类型的扩散，但在其遵守、应用和效用方面存在差距，削弱了其效用。

MTCR是一个由35个国家组成的非正式政治谅解，旨在限制导弹和相关技术的扩散。它的成员包括18个欧盟成员国和其他6个欧洲国家。它没有常设秘书处，采用自愿轮流担任主席的方式，并以协商一致的原则运作。该制度鼓励成员遵守被称为准则的共同出口政策。一个详细的设备、软件和技术附件将最敏感的技术，包括完整的运载系统和生产设施，定义为第一类项目，其出口将受到 "强烈的拒绝推定"。这包括弹道导弹、空间发射器、探空火箭、巡航导弹、目标无人机和能够将有效载荷至少500公斤、射程至少300公里的侦察无人机。不太敏感和双重用途的导弹相关部件，以及无论有效载荷如何，射程小于300公里的完整导弹系统，被视为第二类物品。对这种设备的控制没有第一类物品那么严格，要根据许可证要求和个案决定，考虑MTCR准则中规定的不扩散因素，包括该设备是否可能被用于运送大规模毁灭性武器。

有利的是，世界上许多最先进的导弹生产国都是MTCR的成员。该制度的全面附件中定义的运载系统和子系统被定期更新，并构成许多非签署国的导弹出口控制以及其他多边防扩散机制的基础。通过其控制，该制度已经明显减缓或停止了一些潜在的导弹计划，并通过对该制度最敏感技术的推定拒绝标准促进了防扩散规范。

尽管有这些优势，在非正式的政治理解中，MTCR缺乏对其成员施加任何具有法律约束力的义务的能力，而且第一类项目的转让--尽管很少--已经在一项特殊条款下发生了，根据该条款，如果做出最终使用保证，签署方可以转让第一类系统。此外，MTCR的成员包括中国、伊朗、朝鲜、巴基斯坦等几个多产的导弹生产国。MTCR也有成员盲点，特别是在中东地区，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等国家正在寻求发展本土的导弹生产能力。缺乏一个常设秘书处和轮值主席，也意味着该制度缺乏一个成熟的国际工作人员，能够以一致和集中的方式执行工作内容。该制度的共识规则也减缓了扩大协议范围的决定，因为技术的发展，例如无人驾驶飞行器（UAV）技术的发展，已经超越了该制度的最初范围。

瓦森纳常规武器和两用物品及技术出口控制安排》提供了另一层供应方限制。该协议适用于42个国家--包括所有27个欧盟成员国--这些国家自愿加入，交换常规武器和两用物品及技术转让的信息。 尽管瓦塞纳尔协议创造了透明度，并有益于协调和加强出口控制规则，但与MTCR不同的是，敏感设备的出口没有 "强烈的拒绝推定"，这意味着只有当参与国的目标与该安排的目标一致，即促进 "更大的责任 "和避免 "破坏稳定的积累 "时，限制措施才会发挥作用。

HCOC是一项自愿的多边建立信任和透明度措施，旨在遏制能够运载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弹道导弹的扩散。它的成员比MTCRs广泛得多，由143个签署国组成。该守则并不禁止拥有或交易导弹和相关技术，但期望成员国 "在发展、测试和部署弹道导弹方面尽可能地保持克制"，并在可能的情况下减少库存。它还要求各国自愿提交弹道导弹和SLV发射前的通知。作为一个制定规范的工具，《海牙公约》是一个有用的建立信任和减少风险的机制。然而，鉴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弹道导弹之间的联系日益脆弱，以及自《准则》制定以来未能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修订或更新，它已被批评为逐渐失去了意义。

除了国际政策机制和文书，还有一些欧盟法规，通过对导弹技术、两用货物和技术知识的出口控制，阻碍成员国的潜在扩散。其中一些措施是针对特定国家的，以避免助长其国防和安全部门的技术提升。一些开发军事技术的俄罗斯航空航天公司，如战术导弹公司（Tactical Missiles Corporation JSC）和NPO高精度系统公司（NPO High Precision Systems），作为欧盟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一揽子制裁措施的一部分而受到制裁。其他欧盟法规，如欧洲议会和理事会的2021/821号条例，建立了一个 "控制两用物品的出口、中介、技术援助、过境和转让 "的制度。 欧盟的条例是独特的，因为它是唯一一个监管两用物品的区域框架，包括 "可用于设计、开发、生产或使用核生化武器或其运载工具的物品"。有利的是，该条例的受控技术清单与其他多边文书相协调，包括导弹技术管制制度、瓦森纳安排、核供应国集团和澳大利亚集团。这有助于为整个集团提供一个一致的出口管制清单，简化了将有时复杂和高度技术性的新技术添加到清单中的过程，并使欧盟法规与现有机制更加一致，因为这些制度的更新是通过对欧盟清单的镜像更新来反映。

VI. 管理扩散和限制不稳定的结论和建议

HCMs和HGVs的潜在扩散给欧洲的政策制定者带来了大量需要解决的问题。其中一些问题并不新鲜，因为现有的区域导弹扩散和能力已经是一个关切和挑战。然而，鉴于俄罗斯与欧盟和北约国家之间对抗的风险增加，以及许多欧洲国家的首都有兴趣获得增强的精确打击能力，以加强对俄罗斯的威慑，需要进一步考虑和管理这一新出现的安全问题。因此，鉴于高超音速导弹技术在欧洲的严重性和潜在影响，以下是供欧盟、欧盟委员会、欧盟成员国和成员国政策制定者考虑的八项建议。

首先，欧盟成员国的政策制定者应该鼓励他们的俄罗斯和美国同行尽早通过最近停止的战略稳定对话（SSD）继续讨论高速技术的能力和影响。通过其两个工作组，SSD为美国和俄罗斯提供了一个宝贵的机制，以讨论将新兴导弹技术--其中一些很可能部署在欧洲--纳入未来军备控制协议的挑战和机会。"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New START）将于2026年到期。军备控制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在有争议的非战略武器问题上，任何将新技术纳入新协议的尝试，除了已经限制的俄罗斯和美国的战略系统之外，如果要取得成功，就需要从现在到2026年通过SSD进行反复和持续的接触。

其次，考虑发展或获得HCM或HGV能力，或两者的欧盟成员国，在做出采购决定之前，应该对这些系统的需求、目的和影响进行全面的国家跨部门评估。这种评估应考虑到HCM或HGV将用于哪些具体任务，是否存在可识别的能力差距，可以用其他可能的导弹来填补，以及采购或开发高速系统对区域稳定和安全的风险和影响。这样做将有益于协调有时在获取高速技术方面相互冲突的国家政策立场，并有望限制在没有充分关注国家需求和区域后果的情况下做出的采购决定。

第三，个别国家的评估也可以通过委员会组织的多边活动得到加强，这些活动将为成员国提供机会，讨论并提出对区域导弹计划的影响的关切。德国和委员会在2019年和2020年之间组织的一系列技术研讨会审议了一系列新兴技术，可以作为后续研讨会系列的跳板，重点关注高超音速武器。这些研讨会可以考虑当前和计划中的区域能力，这些能力产生的影响和风险以及潜在的政策措施来应对。理想的情况是，新的系列研讨会将包括来自欧盟成员国的代表团，以及来自工业和研究领域的专家和利益攸关方，这些人在2019-20年的系列研讨会上都没有出现。这些人的出席将为成员国提供广泛的观点和专业知识，这将有利于讨论和委员会制定的后续行动。

第四，欧盟应促进其成员之间的透明度，敦促欧洲国家更清楚地说明其与竞争对手的军用HGV和HCM计划的性质和目的，以换取对等的信息。这可以包括提供有关该系统及其相关理论的技术信息。寻找任务的导弹或那些与开放式反力量理论相联系的导弹可能会因为模糊性而为操作者提供一些威慑利益，但它们也会因为可能的误解和误判而为竞争对手和对手带来风险和不确定性。提供关于这些系统的能力和作用的信息将有助于缓解其中的一些担忧。一个关键的考虑因素是确保保留敏感信息，因此保密的双边或多边简报会将是进行这项工作的最适当的环境。

第五，欧盟委员会应利用其立法权，制定一份单方面的声明，供所有欧盟成员国通过，放弃发展具有双重能力的HCM和HGVs。现有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的弹头模糊不清，已经在欧洲和其他地方造成了误判的升级风险。然而，如果再加上反应时间的缩短（尤其是在战区环境中）和目标的模糊性，这些风险就更大了。虽然所有已部署或正在开发的欧洲系统似乎都有明确的核功能或常规功能，但发表声明明确说明该系统的预期弹头将是一项有益和有益的降低风险措施。美国的高超音速技术发展战略是一个潜在的模式，可以为欧盟的目的进行调整。如果有足够的欧洲国家签署这样的协议，它可以为欧盟建立势头和机会，以参与和说服其他非区域国家也承诺采取这一措施。虽然政治声明缺乏核查制度的透明度、有效性和可决定性，但在目前的安全环境下，它可能比确保一个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协议更容易实现。

第六，欧盟理事会应以协商一致的方式同意，任何成员国都不会开发远程常规武装的HCM和HGV，并随后利用欧洲对外行动局促进全球禁止开发、测试、部署和使用此类系统。如果常规武装的HGV足够精确，能够以与现代常规巡航导弹相同的精度在战略范围内投放有效载荷，那么各国将受到一种全新类型的威胁。这些系统不仅极难防御，而且还允许各国在核门槛以下对对手进行战略打击，这可能会使常规冲突升级。尽管全球禁止某种类型的导弹无疑是雄心勃勃的，但政策制定者应该在这种技术投入使用之前就设法加以限制，因为一旦它投入使用，各国可能更不愿意放弃。

第七，鉴于欧洲目前的安全环境，欧盟委员会应该扩大其制裁范围，以包括更多参与开发和生产两用导弹技术的俄罗斯实体。一些参与生产和开发民用和军用导弹和火箭技术的俄罗斯实体仍然在欧盟的制裁之外，这些制裁是在俄罗斯2014年和2022年入侵乌克兰后采取的。鉴于这些实体开发的许多高超音速（以及亚音速和超音速）技术既有民用也有军用，而且这些公司生产的一些导弹已被用于打击乌克兰的军事和民用目标，委员会应考虑将这些实体列入其制裁名单。

第八条，也是最后一条建议，欧盟成员国和EEAS应该协调工作，考虑改革和振兴现有的不扩散文书，如MTCR和HCOC，以更好地应对现有和新出现的导弹威胁。这两个有价值的机制都需要解决，以便在一个技术快速变化的时代保持相关性，欧盟的政策制定者和成员国的分析家都对如何实现这一目标提出了宝贵的建议。

总而言之，在俄罗斯军队无端入侵乌克兰的情况下，实现或甚至考虑不扩散和军备控制措施似乎是特别艰巨的，甚至可能是幼稚的，特别是在其他军备控制努力，如俄罗斯和美国的双边SSD，已经停顿下来。 然而，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应该寻求军备控制和减少风险的措施，以管理和减少在竞争时期欧洲出现不可控制的军备连带效应的可能性，并在发生冲突时降低误判的风险。

本文件是在欧盟的财政援助下编写的。其内容由欧盟不扩散与裁军联合会全权负责，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被视为反映欧盟的立场。

一个欧洲网络

2010年7月，欧盟理事会决定支持建立一个网络，将欧盟各国的外交政策机构和研究中心聚集在一起，鼓励政治和安全方面的对话，并长期讨论打击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及其运载系统扩散的措施。欧盟理事会将该决定的技术执行工作委托给欧盟防扩散联合会。2018年，根据欧洲议会提出的建议，对该网络和联盟的名称和任务进行了调整，加入了 "裁军 "一词。

结构

欧盟防扩散与裁军联合会由六个机构共同管理。战略研究基金会（FRS）、法兰克福和平研究所（HSFK/ PRIF）、罗马国际事务研究所（IAI）、国际战略研究所（IISS）、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SIPRI）和维也纳裁军与不扩散中心（VCDNP）。联合会最初由四个机构组成，于2011年1月开始工作，构成了一个更广泛的欧洲不扩散和裁军智囊团和研究中心网络的核心，与联合会的活动密切相关。

任务

独立不扩散和裁军智囊团网络的主要目的是鼓励在民间社会，特别是在欧盟和第三国的专家、研究人员和学者之间讨论打击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及其运载系统扩散的措施。活动范围还应包括与常规武器有关的问题，包括小武器和轻武器（SAL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