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视到打击的无人系统：从俄乌战争的角度评估影响

在俄乌战争中，使用无人机进行侦察和打击的情况大幅增加。无人系统还超越了空中领域，在海战和陆战中得到了实际应用。俄罗斯于 2023 年 1 月/2 月引进了无人地面运载工具（UGV），乌克兰于 2022 年 10 月使用了无人水面航行器（USV），即海上无人机，对塞瓦斯托波尔港发动攻击。

美国和以色列是开发和使用无人驾驶飞行器（UAV）（非正式地称为无人机）的先驱。此外，中国、伊朗、俄罗斯和土耳其也在这一领域做出了重大贡献。无人机在全球反恐战争（GWOT）中被广泛使用，并迅速成为大多数武装部队库存的重要组成部分。

2020 年的纳戈尔诺-卡拉巴赫战争充分证明了无人机在常规战场上的重要性。在战争开始后的 15 分钟内，阿塞拜疆无人机摧毁了亚美尼亚近 50%的防空系统和 40%的火炮。阿塞拜疆部队装备了以色列的 Harop 和 Orbiter 巡飞弹药（LMs）以及土耳其的 Bayraktars，将传感器与精确打击相结合，甚至摧毁了现役的 AD 系统。在几乎控制了天空之后，阿塞拜疆无人机肆无忌惮地攻击亚美尼亚地面部队。

无人机战争的演变简直是在飞速进行，无人机随时准备塑造所有未来战争的轮廓。本简介介绍了无人机在俄乌战争中发挥的多方面作用，以及无人系统对未来战争的影响。

无人机战争的第一次

2022 年，无人机的使用出现了多个首次，其中包括首次有记录的 “无人”空战，以及首次已知的战斗机被神风特攻队无人机击落的案例（Shahed-136）。

这在战争史上尚属首次。录像显示，一架俄罗斯四旋翼无人机接近了负责观察和控制炮火的乌克兰无人机，该无人机绕着无人机机动，然后故意撞向无人机。在片段中，俄罗斯四旋翼飞行器的桨叶破裂，坠落在地面上。

2022 年还首次出现了战斗机因被无人机爆炸的弹片击中而损失的记录。据报道，乌克兰一架米格-29 击落了一架格兰-2（或沙赫德-136），当无人机爆炸时，米格-29 显然被爆炸的格兰-2 的弹片击中，飞行员失去对飞机的控制而坠毁。

俄乌战争并没有首次在战斗中使用人工智能（AI）的殊荣。2021 年，以色列国防军（IDF）将加沙 11 天的冲突描述为世界上第一场 “人工智能战争”，称其使用人工智能识别火箭发射台和部署无人机群。不过，据报道，俄罗斯和乌克兰都在广泛使用人工智能进行目标识别、面部识别、数据融合和信号通信，以提高作战行动的效率。人工智能也被用于无人机作战。

2023 年 7 月 26 日，乌克兰副总理兼数字化转型部长米哈伊洛-费多罗夫（Mykhailo Fedorov）表示，乌克兰武装部队已向前线部署了 "1700 架无人机，以支持乌克兰的反攻。其中包括攻击和侦察直升机。这些无人机配备了人工智能，将有助于有效识别并随后摧毁俄罗斯目标"。

俄罗斯和乌克兰部队利用人工智能提高无人机作战能力的方式引起了全世界武装部队的兴趣；目前，这方面的信息还很有限。

用于 ISR 行动和目标定位的无人机

无人机在情报、监视和侦察（ISR）行动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为武装部队和情报机构提供更强的信息收集、态势感知和决策能力。无人机系统可配备高分辨率相机和传感器，生成目标区域的实时信息。它们可以收集有关目标的活动和移动以及地形变化的信息。无人机可以长时间跟踪目标，并生成全面和可操作的情报。配备特殊有效载荷的无人机可以执行电子战（EW）和信号情报（SIGINT）任务。

俄罗斯和乌克兰都在有效利用无人机进行 ISR 和目标定位行动。到 2022 年 10 月，在任何一个典型的日子里，乌克兰部队都会让一架无人机飞越俄罗斯阵地，到傍晚时会生成近 3500 张照片，然后下载到计算机上进行分析。在对目标进行分析并确定目标（可能是俄罗斯的指挥和控制中心或车辆等）后，将进行确认性侦察，以避免浪费宝贵的资源--火炮弹药。

无人机操作员在通过重复飞越确认目标存在后，将使用 “星链 ”系统的平板电脑和便携式互联网终端协调/指挥炮击。早在 2022 年 10 月，乌克兰部队就使用美国提供的三发 M777 榴弹炮成功地直接命中了一个目标。其他武器系统，如 “神剑 ”GPS制导炮弹和美国的 HIMARS 火箭系统，在无人机的引导下，对俄罗斯目标的杀伤力更大。

无人水面航行器海上袭击

2022 年 10 月 29 日，七艘无人驾驶水面舰艇（USV）袭击了塞瓦斯托波尔港，击中一艘护卫舰和一艘扫雷艇。用独木舟大小的海上无人机发动攻击是一个创新概念，其影响超过了对俄罗斯海军造成的实际破坏。每艘无人艇都安装了光电/红外潜望镜和 Starlink 卫星通信天线，可传输多个视频馈送，并有助于远距离驾驶。

一些主要分析家认为，尽管 USV 并不是第一次在战争情况下被用来攻击敌方舰艇，但这次攻击是海战新时代的开始。

2023 年 3 月 22 日，乌克兰军队第二次袭击了塞瓦斯托波尔港。这一次，USV 与无人机结合使用，巧妙地利用了新兴的颠覆性技术。尽管俄罗斯海军早有准备，但突袭并未取得预期效果。乌克兰的 USV 被俄罗斯的防御火力摧毁，至少有一艘被港口的浮动吊杆防御系统击中。尽管突袭失败了，但它对引起俄罗斯海军的警惕产生了重大影响。

2023 年 7 月 17 日，乌克兰 USV 攻击了连接克里米亚半岛和俄罗斯大陆的刻赤大桥。一个桥段被摧毁，另一个桥段错位超过 30 英寸。战时摧毁桥梁一直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使用无人机和 USV 或许可以解决这一棘手的军事问题。

乌克兰行动的新颖之处在于使用了现成的非军用级设备，以发挥最大效果，弥补与俄罗斯部队在能力上的不对称。这些攻击之所以意义重大，还因为它们利用了现代通信系统，即 “星链”，并且象征着 “蜂群 ”攻击，尽管它们并不完全符合术语的细微差别。

H I Sutton 在其 2023 年 8 月 31 日的文章中描绘了乌克兰 USV 的发展历程，乌克兰 USV 已经经历了两代发展。萨顿指出，乌克兰第一代 USV 最初于 2022 年 9 月报道，并在 2022 年 10 月对塞瓦斯托波尔的突袭中大显身手。13 萨顿指出，第一代乌克兰 USV 最初于 2022 年 9 月被报道，并在 2022 年 10 月对塞瓦斯托波尔的突袭中得到了惊人的应用。这些 USV 的设计各不相同，因为它们是由不同的机构制造的，即 GUR（乌克兰国防情报局）、乌克兰海军，甚至是众筹的私营企业。

此后，“马古拉”（Magura）系列 USV 的能力迅速增强。“马古拉 ”系列 USV 是 “海上自主警卫无人机器人装置”（Maritime Autonomous Guard Unmanned Robotic Apparatus）系列的缩写，据称航程 450 海里（833 公里），最高时速 42 节，有效载荷 320 公斤。海宝宝 "系列 USV 装有 860 公斤炸药，曾于 2023 年 8 月 17 日用于破坏刻赤大桥。

2023 年 8 月 24 日，泽连斯基总统赞赏 USV 的重要性，表彰了乌克兰海军第 385 分离旅，该旅使用了一系列'特殊用途海军无人系统'，在组建 USV 特种单元方面，这在无人机战争史上又是一个创举。

无人地面车辆

2023 年上半年，俄罗斯和乌克兰都开始在战场前线测试和部署无人地面车辆（UGV），战场前线出现了有趣的发展。俄罗斯武装部队开始使用装有炸药的遥控旧坦克来对付乌克兰步兵和防御工事。大约在那时，他们还在研究 “技术含量更高的自动驾驶方案，如 Marker UGV，它已经展示了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能力，能够在没有操作员的情况下穿越受控环境”。据报道，2023 年 1 月，四辆俄罗斯 Marker UGV 被部署到东顿巴斯地区执行任务。Marker是一种三吨模块化系统，可安装榴弹发射器、重机枪、反坦克制导导弹和电子战设备。

乌克兰大约在同一时间开始接收 UGV。德国和爱沙尼亚承诺交付 14 辆 THeMIS UGV，用于伤员后送。与此同时，许多小型企业、创新者和工程师正在研究携带反坦克地雷、遥控机枪甚至 20 毫米加农炮的实验技术。这些实验技术的成本相对较低，一个原型的成本不到 1000 美元。

无人系统改变战争

战争具有持久性，但战争或 “战争方式 ”取决于多种因素，其中最重要的是技术。新技术和颠覆性技术正在使战争变得极其复杂和动态，并将主导未来的所有战场。它们有助于生成海量数据，识别新的威胁和薄弱环节，最新一代的武器系统和平台极为精确和致命。新一代传感器、卫星和雷达与人工智能相结合，以难以想象的方式缩短了决策周期，加快了战争的行动节奏。

在这种不断变化的战争特征中，无人机的地位如何？它们是革命性的概念吗？无人系统早在几个世纪前就被用于战争。在帆船时代，装有炸药或火药的 USV 就被用来攻击海上和港口的船只。无人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尽管它们从未被部署到实战中。二战期间，英国飞行员曾使用无人机进行打靶训练，冷战期间，美国海军曾使用无人直升机向俄罗斯潜艇投掷鱼雷。

因此，无人系统既不是新概念，也不是革命性概念。然而，廉价的平台及其利用人工智能无限可能性的能力将使无人机改变战争。在全球战争与反恐战争期间，美国的 “捕食者 ”和 “收割者 ”无人机进入了普通人的词典。它们是大型军用飞机，价格昂贵。正在进行的俄乌战争见证了无人机的不同层面。在陆、海、空三个领域，小型、廉价、现成甚至娱乐性的无人机在战场上激增。

第五代和第四代飞机耗资数百万美元，很少有国家能维持一支由这些飞机组成的机队。相比之下，无人机价格低廉、消耗小，但却是极为有力的作战工具。它们可以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从 ISR 到指挥炮火、化学、生物、辐射和核（CBRN）作战任务等等。此外，无人系统还具有持续存在和降低乘员风险的优势。

使用免费提供的廉价小型无人机使战争民主化。它们不再是发达国家的专利。无人驾驶系统的创新使用仅受限于人类的想象力，正在弥合与先进军队之间以及国家和非国家行为者之间的不对称。例如，UGS 可以用作地雷，甚至 “人体炸弹”。装满炸药的小型 UGV 可以潜入敌方防御工事，撞击防御工事，在敌方坦克和火炮下爆炸。

在航空领域，2022 年是四旋翼飞行器年。大疆创新公司的 Mavic 四轴飞行器被双方广泛用于 ISR。2023 年初，第一人称视角（FPV）无人机出现，这一年晚些时候，无人机的使用规模空前--据报道，俄罗斯每月使用数十万架无人机。根据一些研究，2023 年 8 月无人机在战场上的平均寿命为三个月，而据报道，乌克兰正在以每月五到一万架的速度更换无人机。

乌克兰战场上充斥着大量无人机，它们不断监测着不断变化的局势。战场透明度与人工智能辅助瞄准系统相结合，几乎可以瞬间摧毁目标。俄罗斯和乌克兰部署了由无人机和人工智能支持的综合战场管理系统，这些系统将战场透明度提高到了一个新的水平，即在三到五分钟内就能确定正在行进中的坦克纵队或部队的位置，并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对其实施打击。移动中的生存能力不到十分钟。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成熟以及各国开发和获取蜂群无人机能力，人们担心无人机有可能成为大规模毁灭性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