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教训：我们如何预测身边即将到来的“疯狗浪”？

2022 年 5 月 1 日 大数据文摘

大数据文摘出品

2022年过去不到4个月，全球已经接连经历了病毒变异、战争、股市跳水等前所未有的危机，不少人直呼，现实已经一年比一年更加魔幻。

最近爆发的上海疫情，也引发了大家对潜伏在身边的危机现象的进一步讨论。“我的团长我的团”、“鸳鸯锅隔离政策”、“沪上顶级男团”，在一系列玩梗狂欢之下，我们更应该反思这次疫情爆发的内核。此次上海疫情是一次典型的“疯狗浪”事件。一向作为防疫模范代表城市的上海却突然日增上万例确诊，此次“破防”并不是因为某一个具体原因，而是各种细微的防范不当静悄悄地汇集在一起，像从静谧处突然袭来的怪兽，将上海人民的正常生活打乱，等真正提起警惕的时候，已经晚了。

“疯狗浪”，是一种能吞噬一切的巨浪。它的形成往往是因为无数不同方向的小波浪汇集在一起，突然强力撞袭礁石或岸壁，然后就会形成近百英尺的水墙。这样的猛浪被地理学家形象地称作“疯狗浪”（Rouge Waves），严重时或可摧毁海面上的一切船只。

推及我们所处的现实，随着世界之间的联系日益增强，社会、经济和技术的潜流同样推动着文明的发展。这些潜流逐渐增强，为系统注入越来越多的能量，水面之下便会生成了新的旋涡，并将其塑造成下一个疯狗浪。千年一遇的事件每十年就会出现一次，而十年一遇的事件无时无刻不在世界各地发生，美股熔断、互联网寒冬、教培行业消亡便是无数个例子。

因而如何预测身边即将到来的巨浪，并提前准备好应对之法，无疑是当今的企业、组织与个人都必须了解的。

一．识别疯狗浪

过去，人们一直认为突然出现的巨浪与美人鱼、幽灵船或希腊海妖一样，都只是水手间的传说。一直到上世纪末，研究人员才发现，这些突发巨浪存在着一定的显现规律。

物理学中有一个概念叫作相长干涉（constructiveinterference），即两个波的峰值相互重叠，短暂地产生一个比这两个波大一倍的复合波。疯狗浪的实质则与此相同——当海底地形或横流将一波波海浪引向一个狭窄的缝隙，加大了它们的振幅时，海面会在几秒内升起一个近百英尺的巨浪，而最可怕的是，这些巨浪往往很难被预测到。

疯狗浪不是规则波浪，就像系统的崩溃不是常规事件一样。两者的共同点就在于，它们都是由几种看似比较正常的现象复合而成的。我们都知道风险防控的重要性，然而有些危机来临的时候，人们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这也侧面印证出，有规律的一般事件有可能以无法预测的方式相互强化。

举两个已经发生的例子，可以让我们更好地识别身边的“疯狗浪”事件。我们似乎认为新冠疫情是毫无征兆地爆发的，但事实是早有预兆。一方面，动物的栖息地被广泛破坏，使得病毒更容易从野生动物传播到人类身上。另一方面，全球化下国际旅行和货运的增加加速了病毒的传播。此外，人口老龄化意味着易受感染的人口更多。

而在经济领域，国家利益变化无常，瞬间即可改变贸易往来。随着新的大国崛起，成熟经济体的公民在增长放缓的情势下对政府提出了更多要求，世界各地都在重新界定社会契约。这也使得一些国家的对外政策应声而变，例如几年前美国开始收紧关键技术的提供，使得中国电信业面临冲击，随即而来的贸易战也在不断激化个中矛盾。且新冠疫情的爆发又造成全球技术、劳动力、教育、能源与自然资源的竞争不断加速，我们将在未来十年遭遇更多系统性危机。

由此不难发现，宏观趋势是成千上万个单独事件的总和，其中一些事件有为我们带来机遇，也有可能带来毁灭。历史不会重演，但却并非毫无规律可循，研究过去的主要潜流和其运作系统，也十分有用。

因此，个人与组织要想识别下一波疯狗浪需要做到以下三点：

1.至少对当今的主要潜在趋势有所了解；

2.尤其关注导致两种或更多“潜流”相互作用的事件；

3.在组织中建立起对这些趋势的认识，以便整个团队能够时刻留意下一波趋势的迹象。

二．警惕细小的“潜流”

诚然，我们需要对“疯狗浪”的危害心有敬畏，却不能够因噎废食措施了潜在的机遇。因此如何在成百上千的趋势中甄别那些会引起剧变的潜流是至关重要的。而不环境、不同时代下的潜流又有所不同，需要把握它动态趋势，警惕风险，稳健决策。

当今社会重要的“潜流”

一、经济潜流

经济是第一种潜流。它是最具人性化的科学，因为它研究如何正确使用资源以及其背后的动因。随着该领域不断变得更加量化，它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窗口，让我们了解可以在哪些方面优化，以及创新可以真正改变世界之处。例如最近被频繁谈论的人口问题——人口统计数据是经济的飞轮，它决定了员工和客户这两项最宝贵资源的成本和可用性。这是因为在许多国家，消费者购买占经济总量的一半以上，近几十年来，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力是全球教育带来的收入增加和人口增长带来的需求。

然而，在20个大型经济体中，人口的平均年龄都在上升，这其中也包括中国。生育率下降、人口老龄化可能意味着利率降低、经济增长放缓、政府债务增加等，这样的潜流会引起怎样的风浪，自然不言而喻。

1.不断变化的人口统计数据

人口统计数据是经济的飞轮。它们决定了员工和客户这两项最宝贵资源的成本和可用性。这是因为在许多国家，消费者购买占经济总量的一半以上，在美国，这个数字达到了 67%。近几十年来，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力是全球教育带来的收入增加和人口增长带来的需求。在熟练劳动力供应不断增长的国家，情况更是如此。

而现在，消费者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正在改变。人口老龄化的加剧、熟练劳动力的短缺、以及城市化加速带来了深层次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这些转变正在改变全球财富的分配和增长。随着全球财富的增长，碳排放量也会增加，而污染者将不仅仅是能源公司。交通、供暖和制冷在目前的排放中所占的比例不足四分之一。日益增长的挑战包括占排放总量 19% 的农业，以及建筑用钢和混凝土。

从规模上看，中国每两年使用的混凝土量相当于美国在整个 20 世纪的使用量。随着印度、东南亚和非洲不断壮大的中产阶级消费的增加，这种情况只会进一步扩大。随着全球经济的发展，公司需要同时考虑劳动力成本上升、消费者期望值变化以及监管等新的利润限制因素的影响。

2.数据经济

世界之间日益紧密的互联，使机器、人与环境之间的交互产生了更多的数据。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我们产生的数据将超过过去 30年的总和。高速计算机对“大数据”模式的识别和分析，将对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产生令人难以置信的洞察力。

这种数据爆炸使我们有可能将现实世界的过程数字化，并且实时跟踪和管理它们。拥有几乎所有商品或服务的虚拟模型以及任何工厂或进程的数字孪生模型，可以将优化成本降低到几乎为零。它还使得探索替代的过程变得更快、更便宜。这反过来又加速了新的创新和新的解决方案。

随着数字化转型的不断加快，公司需要明确自己究竟在为谁创造价值，以及从谁那里获取价值，这种平衡将决定哪些举措从长远来看是有利可图的。这也将是企业与政府关系的核心。能够在增加税收的同时提供更好的服务的数字商业模式将蓬勃发展，否则，企业将被当地竞争对手挤出市场，并受到监管的阻碍。

3.自动化

普华永道最近的一份报告估计，目前全球约有5% 的工作面临被自动化取代的风险，到 21世纪30年代中期，这一比例将上升到30%左右。其中大多数是包含重复劳动的工作，建筑、制造和运输等领域尤其如此。虽然这些工作中有许多可以被自动化取代，但实际上不太可能，或是因为自动化的成本太高，或是因为执行的任务太多样化。

现在和不久的将来，自动化的最佳用途是提高人类工人的效率。对高技能工人来说尤其如此：至少拥有学士学位或同等学力的人。平均而言，此类劳动力的成本预计将在未来十年内上升 16%。在一些国家，如新加坡，除了生活成本的增加，成本预计还将提高 27%。需要大幅提高工人的生产力才能抵消这些成本。

随着公司的数字化转型，它们将需要考虑劳动力的可用性和劳动力成本。一旦加入新变量，关于地点、外包和离岸外包的直接经济决策将变得更加复杂。例如，不断变化的劳动力成本和利用自动化所需要的技能。

4.亚洲崛起

20世纪初便已出现的国际贸易和政治权力体系已经消亡。在这个旧体系中，“全球贸易”指的是少数经济体之间的贸易，这些经济体大多在欧洲和北美，最近日本和正在步入工业化的亚洲也加入了。

它假定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存在巨大的鸿沟，前者几乎拥有所有资本和政治权力，而后者则是资源来源地和大国争夺影响力的场所。尽管许多美国人和欧洲人尚未注意到，但现实已经发生了变化。

2019年，《财富》世界500强中有121家公司来自美国；129家来自中国，其中10家来自中国台湾。中国的崛起不仅重绘了全球竞争的地图，还促使中国公民以及整个亚洲的财富急剧扩张。尽管印度和东南亚的典型收入仍然落后于中国，但是它们正在迎头赶上。根据新冠肺炎暴发前的模型，到2035年，将有21亿新增人口在当地赚取相当于35000 美元的收入，其中 87% 的增长将出现在亚洲。

财富、生产和权力正在重组——不仅仅是在亚洲，全球都是如此。几个国家之间的贸易正在变成几十个国家之间的贸易。这加剧了围绕权力和资源分配的地缘政治紧张局势。

中产阶级人数翻倍并不会导致资源消耗翻倍，但它会引发巨变。

由于不断崛起的中产阶级要求获得更多资源，世界将面临挑战。这个机会将受到人口统计数据和亚洲业务增长的双重驱动。这些新公司将为本地客户提供服务，但也会寻求全球扩张，从而创造新的竞争来源。

跨国公司可能会面临越来越多的保护主义，因为政府试图保护自己的市场、资源和人民的利益增长。为此，他们将重新制定许多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西方人认为理所当然的贸易和安全协议。

5.低利借款

我们正在进入一个结构性增长放缓、政府和私人债务增加的世界。这些相互作用的力量将推动低成本货币的趋势。

全世界对增长而非盈利的关注将继续使业绩驱动型组织处于不利地位。这也将影响越来越多的独角兽公司，由于这些公司没能快速实现盈利，投资者就会迅速转向下一家估值过高的公司。泡沫正在成为常态。随着中国、欧盟和美国监管机构开始争夺控制权，一度受到严格管理的金融市场将成为三环马戏场。

二、技术潜流

第二种潜流是技术革新。今天我们可能正处在人类事务重组的边缘，而技术在其中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然而就像电报和无线电、电话和互联网所代表的前三场技术革命一样，要想这些新发明能够充分发挥潜力，就离不开新的基础设施与紧密的整合。例如日益深入我们生活的人工智能技术（AI）,它推动了搜索、医疗诊断、自动驾驶等其他数百种依赖高级模式识别功能的应用的发展。

人工智能将人类的生产力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可能看到，即使在增长放缓的情况下，随着AI自动化促成的资源消耗的下降，人们的生活水平也会提高。但另一方面，这信息技术系统的日益复杂化增加了人们对供应商的依赖程度。有技术垄断带来的经济、生活、社会影响都是需要被注意的潜在风险。

6. 新兴技术

在成为主流的几十种吸引人的技术中，有四种尤其值得关注：互联设备（物联网）、人工智能（AI）、分布式账本（区块链）和下一代无线网络（5G 和卫星）。

这四个词现在都是流行语，但在形成规模之前，它们的名字可能会发生改变。而且，它们中的任何一种都不太可能独自改变世界。但它们共同构成了技术基础，推动你能想到的任何领域的增长，而不仅限于传统的高科技领域。

过去十年间，互联网已经数字化并简化了大部分物理世界。这些技术将通过使任务和交易自动化、提供实时信息并理解其意义来加速这一趋势。未能在第一个互联网时代实现数字化或自动化的企业将在第二个时代臣服。为充分利用这些技术而构建的组织将经历效率的飞跃，没有这样做的企业将会遭遇失败。

至少还有两项基础技术有可能在未来十年发生重大演变，但在2030 年之前它们实现产品化的道路并不明朗。这两项技术仍然值得跟踪，因为如果它们的商业化速度超过预期，就有可能改变我们对经济的看法。

量子技术：量子计算已取得很大进展，但尚不明确十年内是否会规模化。如果能够实现，它能从根本上加速信息技术，运行更快并且可能更有效的计算。

新能源：也许 21 世纪上半叶最重要的技术突破将是聚变反应堆和小型模块化裂变反应（SMR）。说到底，生产任何商品或服务的大部分成本都是嵌入其中的能源成本。

7. 关闭创新窗口

过去 250 年里，人口增长和不懈的创新共同推动了全球经济扩张，首先是在农业、能源和制造业，然后是通信和信息技术。如果你有一个真正有用的创新想法，你可以申请专利，围绕它建立一家公司，并在被竞争对手赶超之前繁荣几年，甚至几十年。

今天，对许多行业来说，“几年或几十年”时间已经缩短到几周或几个月。创新窗口——从一个新想法变得可行到遭到一个更便宜、更优质、更迅速的竞争对手的破坏之间的时间——正在关闭。在全球化经济中，这不可避免，因为竞争对手可以实时看到每个人在做什么，并直接接近对方的客户。敏捷的快速追赶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容易利用别人的创新。

不同的是 20 世纪的创新引进者转变为 21 世纪创新者的速度。尽管自 2010 年以来，新专利的产量几乎保持不变，但来自新兴经济体的比例却在加大。

来自更多地方的更多创新意味着产品周期变短。这减少了公司从中获取租金的时间。创新曾是一个利润引擎，现在却成为一个筹码。

对大公司来说，这意味着进行重组，以适应新的流程和商业模式，从而与规模化速度更快的新兴企业竞争。为了保持领先，公司需要增加在信息和投资方面的投入，不仅局限于它们所在的市场，而且包括世界各地的其他行业。

8. 混合与融合

尽管技术变革的速度可能让人感觉势不可挡，但实际上，与 50年或 100 年前相比，最近的深刻创新要少得多。仅仅是内燃机、配电、动力飞行、合成肥料、晶体管和硅芯片的问世，就改变了世界。

过去的几十年里，没有任何一项创新能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相反，现有技术正在逐步改进，然后进行组合和优化。例如，信息技术创新正在同步推动制造业、生物技术和商业流程领域的突破。这些并非是个别突破的结果，而是将成套技术整合到更大的生态系统中的结果。

对人类文明来说，这种技术、生物学、心理学和商业的混合与融合是一个巨大的机遇——它使我们能够赶在变化之前重塑自己。随着基础创新的放缓，更快的整合可以使我们的经济在面对资源和人口挑战时更有效率。

最后一种潜流是社会契约的更替。随着经济和技术对全球政治格局的改变，今天我们可以看到新社会契约正在无形中缔结。在这个过程中，它将挑战一个世纪以来关于权力、权利和财富分配的假设。国际上，随着债务、生产力不平等现象的增加，“英国脱欧”、“占领美国国会山”等历史事件已经出现，意味着大企业和政府将需重新划归它们与民众彼此之间的关，财富和资源将被重新整合。而在国内，“碳中和经济”、“双减落地”、“大厂裁员潮”等现象的出现，也无不昭示着个人与企业的新机遇、新风险，正在转变的社会契约下同步到来。

三、社会潜流

9. 数字信任

随着数据变得越来越有价值和有用，弄清楚什么是公共利益、什么是私人利益也变得越来越紧迫，也就是哪些数据是“你的”，哪些又是“我们的”。

如果你的个人基因信息对拯救其他人的生命至关重要，会怎样呢？如果这些信息与你的身份有关又会怎样呢？使用此类信息是否侵犯了个人隐私？你何时应该为他人使用了此类信息而得到补偿？

公众对数据价值和所有权的讨论只会越来越多，而且在谁可以掌握数据这个问题上，不同地区将制定不同标准。领导者需要构建产品、组织和技术，以便在不断变化的法规面前保持灵活性。

10. 新的社会契约

随着债务、生产力和不平等现象的增加，公司和政府将需要重新思考它们与个人以及与彼此之间的关系。这将促使我们对社会契约的期望发生深刻的转变。我们已能从导致美国国会大厦遭到冲击、英国脱欧以及“黑人的命也是命”中看到这一点。在每个案例中，被全球化抛弃的人群都在发出他们自己的声音。

精英们开始投资新技术和商业模式之后，也会整合财富和资源。不平等现象越广泛、越普遍，就越有可能出现强烈反抗的浪潮。各国政府将被迫改变提供社会服务的方式，尤其是在人口老龄化和期望值上升的情况下。如果技术无法大幅削减服务和管理成本，美国等发达经济体的政府将不得不寻找新的收入来源或进一步削弱其社会安全网。

几十年来，西方的科技公司和政府之间的隔阂逐渐加大。随着地缘战略紧张局势的加剧，政府将会发现它们已无技术实力或预算来打造自己的工具。对科技公司而言，支持政府在监控、宣传、军事机器人、太空武器、生物和网络安全等领域的安全利益的压力将越来越大。

谁受益谁买单之间的平衡将在未来十年里左右发达国家的几乎每一场选举。这可能会导致民粹主义政府长期存在，你的公司可能因此面临法规不断变化的状况。对大多数企业来说，直接的政府关系将变得更加重要。与客户和员工之间建立积极的情感纽带将有助于组织免受最坏的影响。

三．疯狗浪的应对框架

过去的几年中“黑天鹅”与“灰犀牛”概念已经被诸多提及。黑天鹅事件是指那些小概率且不可预测的高风险事件，灰犀牛事件则是比喻那些大概率且影响巨大的潜在危机。“疯狗浪”事件与前两者有共性，不同点在于，它可以通过清晰的框架模型来应对。这一点，惠普的全球未来主义者和研究总监乔纳森·布里尔在其新书《疯狗浪》给出了解答。

布里尔认为，对应对不确定性是企业和大型组织未来十年的关键任务。成功做到这一点需要的不仅仅是知晓变革即将到来，还需要管理者创建流程和培养习惯，使运营、产品以及营销战略能够应对未来的挑战。这就要求组织的治理、需求探索、价值创造、绩效评估、风险承担等每个环节都具有系统革新的生命力。

对此，布里尔将应对“疯狗浪”（RougeWaves）来临时的企业行为革新框架整理成了如下所示的“ROUGE法”。他认为这个框架符合成熟组织的抗风险思维过程：首先，现实测试能够让企业掌握当下真实的数据，接下来则是根据现实数据打造一套企业的力量系统，有助于企业在风险面前执行可落地的应对动作。接而应该开始对风险进行全面预测，所有可能的未来都应该囊括在考虑范围当中，再利用倒推法测定触发点和关键决策在何处。最后一项是对以上方法做实验检测，以提前模拟既定方案是否具有抵抗真实风险的能力。

“Rouge法”示意表

伟大的思想家、领导者和企业都受益于同样的原则。他们会从人类的广泛经验中汲取经验，利用这些知识来规避风险。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断练习如何识别即将到来的巨浪，在海浪袭来之前就展开对组织结构的系统调整，并在遭遇袭击之后维持正常经营能力。简而言之，他们能够自如应对不确定性，因为他们知道如何控制它，甚至是从中获利。而作为船长的企业领导者，自我牺牲拯救船员不是最伟大的，挑战在于如何从小现象中预测风险，采用正确的危机应对框架，锻造企业可以“乘风破浪”的能力。

个人与组织相同，总有一些人能够在翻滚的浪潮中保全自身，选择正确的赛道，甚至找到新的风口。正如几千年来，因纽特人能够在没有地图指引的情况准确地穿越北极苔原一样。并不是因为他们拥有某种神赐的第六感，而是因为他们在一次次的航行中钻透了环境变化。他们发现巨浪来临亲海天相接常出现一抹淡蓝，也留意到船尾的水流会出现细微的变化，在“疯狗浪”爆发之前，他们已经通过对潜流的观察和预测，调转了航向或是紧急靠岸。

世界正处在一个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无数看似细微的小改变，都有可能激荡出巨大且令人意想不到的新浪潮。如果能够理解这些变化将如何影响自身，并提前准备应对方案，我们就能反以混乱赋能自身，在变革中增长获利。

本文综编自《疯狗浪：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剧变》，中信出版集团2022年4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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