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体检测引争议，新冠实际感染者或比官方数字高50多倍！

据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疫情实时监测系统显示，截至北京时间 4 月 22 日上午，全球新冠肺炎感染病例已超过 256 万例，其中死亡病例超过 17 万例。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据美国血清抗体检测研究结果显示，实际上冠状肺炎的感染人数比官方数据要高得多，部分地区甚至可能达到官方数字的 50 多倍。

抗体检测显示的骇人数字

根据 4 月 20 日发布在 medRxiv 上的一项分析报告，斯坦福大学研究人员在 4 月初时，对居住在圣克拉拉县约 3300 人的血液分析发现，每 66 人中就有一人感染了新冠病毒。

利用该测算结果估计,当地 200 万居民中就约有 48000 到 82000 的人感染了新冠病毒——这一数字与 4 月初官方公布的约 1000 人的病例数量形成了鲜明对比。不过，这项研究工作还尚未经过同行评审，也就是说，实验数据的准确性有待商榷。



早在 4 月 9 日，德国也进行了一项类似的研究，研究人员在一个人口超过 1.2 万的村庄对约 500 人进行了检测，初步的调查结果显示约有七分之一的人感染了 SARS-CoV-2。研究小组还利用核酸诊断检测来寻找活跃的感染源，最终汇总统计数据结果，表明该镇的总体感染率越为 15%。

上述的调查结果均是在缺乏广泛诊断检测的情况下，世界各地开展的“血清流行病学调查”的首批结果之一。研究人员希望用此类血清检测的调查来估计人群中新冠病毒的真正的感染率。同时，世界卫生组织也正在进行一项全球血清流行病学研究，研究被命名为“ Solidarity II”行动。

血清抗体试剂盒能够通过检测人体内新冠病毒特异性抗体，来判断该人员是否感染。最重要的是，血清抗体检测能够检测出没有表现出任何症状的新冠感染者，以及已经痊愈的感染者。

墨尔本彼得·多尔蒂感染与免疫研究所的病毒学家 Kanta Subbarao 表示:“血清调查可以让你及时了解待测人群中谁被感染了。” 她还表示，血清调查对于像新冠病毒这样的传染病尤其重要，因为有些已经感染病毒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症状，或者只是表现出轻微症状。

单人份新冠病毒 IgM 和 IgG 抗体化学发光检测试剂盒，图片来源：深圳大学

此外，血清调查还可以利用感染致死率(IFR)来更好地估计病毒的致命程度，即死亡的样本数量与所有感染病毒的患者数量的比例。而其中比较观点的一点就是，感染患者不仅仅是那些通过临床试验得到确认的人，还应包括实际感染而并没有经过临床测试确诊的人。

准确的 IFR 可以帮助改进疾病相关数据模型，从而为采取适当的公共卫生措施提供更好的数据支持。同时，研究人员也可以结合被测人员的年龄、性别、症状和社会经济状况等信息，进一步研究病毒感染中的相关因素和课题，比如儿童在传播感染中的角色，以及无症状病例的比例。

洛杉矶南加州大学卫生经济学家 Neeraj Sood 表示，如果一种疾病的感染致死率比之前估计的少，这可能需要重新改变围绕相关应对措施的讨论，还有该疾病的经济和社会影响。“当然，我们正尽力阻止疾病的蔓延，但与此同时，这些预防措施也导致了美国的失业率上升，因此研究准确的新冠致死率，可以帮助我们在应对措施中更好的选择取舍。”

斯坦福大学人口健康研究员、圣克拉拉研究项目的负责人 Eran Bendavid 表示，参考 2009 年的猪流感的经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会接受检测，因而较不严重的病例的统计数据会随之增多，从而会使估计的死亡率有所下调。

抗体检测的争议

柏林查里特大学医院病毒学研究所所长，病毒学家 Christian Drosten 却前文研究结果不以为然，他认为由于 2 月份德国研究中的这个村庄很多人都参与了集体庆祝的狂欢节，可能导致了大规模感染，因此这个数据统计可能并不能代表整个德国的感染现状。

对于这两项引起争议的研究数据，位于堪培拉的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微生物学家兼内科医生 Peter Collignon 表示， 研究显示的感染率远高于官方数据并不奇怪——事实上，该病毒在美国和欧洲部分地区传播了至少一个月才被发现。

但他也同时指出，两项研究中使用的商用抗体测试盒的准确性是根据少数人的检测结果进行评估的， 大多数试剂盒的测试都没有经过严格评估 ，来确保其可靠性，这也可能会影响整个调查结果的准确性。

科学家们对抗体测试的可靠性表示担忧，尤其是它们产生的假阳性的数量，也就是 一些试剂盒上显示已感染新冠病毒的患者实际上并未感染 ，这种检测误差很可能会夸大实验对感染率的估计。

圣克拉拉研究报告使用的试剂盒购自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的 Premier Biotech 公司。根据制造商提供的预印本上试剂盒的信息，检测样本中，每 371 个真阴性样本中约有 2 个会呈现假阳性。

但是，在血清检测巨大的实验样本基础之上，误差也会随之变大。加州大学圣克鲁兹分校传染病研究员马姆·基尔帕特里克表示，根据假阳性病例与真实病例的比例测算，这篇研究报告中的 3320 个阳性病例中，有 50 个可能是假阳性。

加州旧金山 Vitalant 研究所传染性疾病研究员 Michael Busch 说，为了确保测试足够准确，需要对数据中数百个 COVID-19 阳性病例和成千上万的阴性病例进行再次测试评估。但大多数的抗体检测试剂盒还没有经过这样细致的测试，因而卫生机构尤其担心一些快速测试的准确性。

武汉市居民新冠病毒血清流行病学调查，来源：中国日报

参与圣克拉拉研究的研究人员表示，他们评估了最初 37 个阳性样本和 30 个阴性对照的抗体测试的敏感性和特异性。测试显示了阳性样本中的 68% 和阴性样本的 100% 的检测结果是准确的。

研究员 Eran Bendavid 也提到，一项对 30 名阳性对照者和 88 名阴性对照者的未发表的后续评估发现，该测试正确地识别出了 28 名阳性对照者和 88 名阴性对照者。他们根据抗体检测盒表现出的性能和差异度对圣克拉拉县的调查研究进行了调整来准确估计 SARS-CoV-2 在圣克拉拉的流行程度。

研究人员还表示，这项研究中另一个潜在的数据误差来源是，参与者是通过社交媒体招募的。这样一来， 样本中可能会有更多的人认为自己接触了病毒，才自愿接受检测的。 Eran Bendavid 还说:“真正的患病率可能论文中数字的一半或者十分之一，具体多少我们不知道，因为在 Facebook 上招募参与者会导致无法估测的误差。

Bhattacharya 补充道，这个结果也可能低估了更广泛人群的患病率，因为他们不仅漏掉了那些最近才被感染、还没有出现免疫反应的人，而且也把监狱、养老院和其他机构的人排除在外。

究竟此次新冠大流行中真实的感染率和死亡率是多少？血清中抗体检测的结果是否可靠？

或许我们可以等待世界各地其他小组（包括中国、澳大利亚、冰岛、意大利、德国和美国其他几个小组）进行的血清流行病学调查结果。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参考资料：
Mallapaty, S. (2020). Antibody tests suggest that coronavirus infections vastly exceed official counts. Nature. https://doi.org/10.1038/d41586-020-01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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