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老年人的重要性：是他们，让人类更长寿？

2022 年 7 月 20 日 学术头条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对于我们幼辈而言，他们慈祥、睿智、和善。

对于一个家庭而言，他们扮演着家中“智囊团”的角色。

令人惊奇的是，一项最新研究显示，他们也是人类可以长寿的原因之一。

相关研究论文以“The importance of elders: Extending Hamilton’s force of selection to include intergenerational transfers”为题，已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PNAS）上。

（来源：PNAS）

众所周知，根据进化生物学中长期存在的准则，自然选择是残酷自私的，它偏爱有助于促进生物体繁殖成功的（遗传）特征。

这就通常意味着，自然选择的“力量”往往可以帮助生物体在生命早期和整个生殖阶段规避有害突变的产生。

然而，一旦生物体到了生育能力丧失的年龄，这种“力量”就慢慢减弱，甚至消失，细胞更容易发生突变。

更惭愧的现实是，绝大多数动物在生育能力丧失后不久便会死亡。

但是，人类和一些鲸鱼物种等却不同，在生殖能力丧失后仍能活很长时间。

在大多数动物中，包括黑猩猩（人类最亲密的灵长类“兄弟”），生育能力和寿命之间的联系非常明显，存活率与繁殖能力同步下降。而人类女性在失去生育能力后还能活几十年。

“从自然选择的角度来看，绝经后的漫长生命是一个谜。”论文通讯作者、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UCSB）人类学教授 Michael Gurven 说。

“我们不只是多活了几年，我们有一个真正的生殖后生命阶段。”

这是为什么呢？

人类长寿的主要观点之一被称为“祖母假说”（Grandmother Hypothesis）。

这一观点认为，当一些可以长寿到成为祖母的女性帮助喂养断奶的孙辈，她们的女儿就可以在较短的时间间隔后生产更多的孩子，她们的长寿基因也就会传给更多的后代，而这些后代也有较大几率拥有较长的寿命。

“所以这不是繁殖，而是一种间接的繁殖。对于像人类这样高度群居的动物来说，集中资源的能力，而不仅仅依靠你自己的努力，可以改变游戏规则。”论文第一作者 Raziel Davison 说。

（来源：UCSB）

当然，人类近几百年来在医学领域取得的重大突破，绝对是人类长寿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此次研究工作中，代际转移（intergenerational transfers），也就是长者和年轻人之间的资源共享，也被认为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在不同年龄层的选择力量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非工业社会的食物共享可能是最明显的例子。

Gurven 对 Tsimané 和其他南美土著群体的经济和人口进行研究后发现，“从出生开始，一个人要做到生产的食物比消费还多，需要长达 20 年的时间。”为了让孩子们能够照顾自己，成为富有成效的团队成员，长者需要获取和分享大量的食物，通过获取比自己所需更多的食物的能力来满足大部分这种需求，这种供应策略在前工业社会持续了很久，也延续到了工业化社会。

“在我们的模型中，成年人生产的大量剩余食物有助于提高近亲以及其他可靠分享食物的群体成员的生存和生育能力。” Davison 说。

研究团队发现，长者提供的剩余（价值）也可以产生有利于他们生存的积极选择，尽管这种影响也会随着长者和年轻人年龄的增大而变得越来愈小。

但是，长者的重要性并不只是体现在食物分享这一点。

除了获得食物，儿童还接受教育和社会化，接受相关技能和世界观的学习。

在这些方面，长者可以提供巨大的影响力：虽然他们对粮食剩余的贡献没有那么大，但他们积累了一辈子的技能，可以用来减轻年轻父母照顾孩子的负担，也可以给孙辈传授经验和知识。

（来源：Pixabay）

“一旦你考虑到长者也积极参与帮助他人觅食，那么这就为他们的活动增加了更多的健康价值，让他们活着。” Gurven 说。“长者不仅对团体有贡献，他们的作用也有助于确保他们从团体中获得盈余、保护和照顾。”换句话说，相互依赖是双向的，从老到幼，从幼到老。”

研究团队发现，与其说长寿带来了类似人类的觅食经济和社会行为的机会，不如说人类在群体健康方面的技能密集型战略和长期投资，是随着人类向特定生活史（延长的童年和异常漫长的生殖后阶段）的转变而演变的。

相比之下，黑猩猩在 5 岁时就能学会觅食了。然而，它们的觅食活动需要的技能较少，它们产生的剩余也很少。即便如此，如果一个黑猩猩“长者”更多地分享食物，它们仍然可以产生足够的间接健康贡献，以增加成年后期的选择力量。

这就表明，人类的长寿实际上是一个关于合作的故事。

“黑猩猩祖母很少被观察到为它们的孙辈做任何事情。”Gurven 说。“长者的巨大价值有很大一部分没有被发现。是时候认真思考如何让几代人重新建立联系，并利用长者的智慧和专长了。”

Gurven 也表达了对现状的不满，“尽管现在的长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但仍然存在很多年龄歧视和对长者的轻视。”“当新冠肺炎似乎只对长者最致命时，许多人对封锁或其他重大预防措施的紧迫性并不在意。”

参考链接：
https://www.pnas.org/doi/10.1073/pnas.2200073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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