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春节前后,王国成和蔡松各自的论文分别被国际著名期刊GPS Solution和Ocean Engineering录用,王的论文证实了无为方法有很好的鲁棒性(即抗噪声干扰性),而蔡的论文则首次利用无为方法来预测海洋潮汐。录用消息传来,王和蔡都不胜欣喜,而作为论文通讯作者的我也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同时自己心中也有一种声音在轻轻地响着。我知道,这是无为原理在歌唱。
无为方法就是利用无为原理提取信号中周期及准周期项的方法。无为原理的准确数学描述为:一个和谐信号的标准时频变换沿谱脊线的取值正是这个和谐信号本身。这一原理于2002年被我发现并于2007年公开发表。2016年,俄罗斯科学家再次宣布了这一原理。
回首论文的投稿经历,我有些许的感慨,在此不妨给大家讲述一番。
王的论文首先投到调和分析的第一杂志****。我本来不太同意这样做,因为这份杂志多次拒绝我的论文,其主编对于我的工作从来都是蔑视的。果不其然,没用多长时间,主编就回信拒绝了论文,理由是不适合在本刊发表。我敢说这是该杂志对我们的工作犯下的又一次错误,历史会给出证明。
在我的鼓动下,王试着将论文投给IEEE下的一个信号处理方面的杂志。同样没用多长时间,我们又接到了主编拒稿的决定。一位来自法国的编委说,论文中的无为方法正处于婴儿期,没有相关的证明。王和我赶紧给主编写信,补充了相关证明。很快主编亲自回话:你们的工作我们不感兴趣。王和我便放弃了再投这家刊物的想法。王感到很失望,而我却信心满满地告诉他:你的论文一定会被认可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几乎与王的投稿同步,蔡将论文投寄给了Ocean Engineering,一番等待后(送审后)同样得到主编拒稿的决定。主审稿人开宗明义地说,论文中的无为方法不是新的,早在上世纪50年代就有了!
对于同样一种方法(无为方法),不同的期刊居然得出截然相反的判定评价,读者对此会感觉有些懵,因为不知道谁说的是对的。对于我来说,年轻时可能被他们气哭了,但现在的我却会心一笑:他们都没有说对,原因在于他们都没有理解无为原理。
我亲自给Ocean Engineering 主编写申述信,反驳了那位审稿人的主要意见,说明了一下无为方法的起源,并指出这是首次将无为方法应用于潮汐预测,而且短期预测结果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主编显然认真考虑了我的来信,他的回话很艺术:这次拒稿决定是终审,不可更改,但是你们的论文修改后可以重投我的杂志。这无疑给论文留了一线的生机。我鼓励蔡继续投稿。
蔡是一名在读硕士生,他的英文不是太好,对于投寄Ocean Engineering 这样的Top SCI 杂志没有十足的信心。但他理解无为原理与方法很到位,应用得也得心应手。他已经把无为方法看穿了,在一次国内专业会议上他说,无为方法其实很简单!当时在场的专家都冲我一笑,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一辈子都在干这么一件事。事后蔡松对我讲,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大道至简。我冲他一乐,因为大道至简正是我的网名。
反过来再说说王。王是我的博士毕业生,已留研究所工作。他对于各种数学算法很熟悉,理解得也通透。他掌握各种经典的滤波方法(SSA,零相位滤波器,Kalman滤波)和新潮的稀疏表达(如基跟踪)和时频分析(如无为方法)。在国内很难找到通晓这么多数学算法的专家。但他的英文同样不是很好,所以对于投寄国际SCI杂志他也感觉困难。
王和我经过合计,决定将论文投寄大地测量届中声望很高的**杂志。然而同样没用多久,**杂志便做出拒稿的决定,拒稿理由如今已经不记得了。我看得出,经历第三次拒稿,王已经几乎绝望了。而我依然告诉他:你的论文被认可只是时间问题。匪夷所思的是,过了两个多月后,**的编辑突然又主动通知我们:论文可以重投!这是**杂志主动改变了拒稿的决定,应当是一个积极的信号。然而,这通知来得太迟了,我们的论文已经转投其他杂志了。
怀了悲凉的心情,王小心翼翼地将论文投寄给了GPS领域的最高期刊GPS Solution,因为王的工作有很大一部分是关于GPS钟差的周期项提取的。不久,得到了回音,原来编辑提出一大堆英文修改意见。这不得不说王得到了礼遇,因为在论文送审之前编辑就对论文进行修改,而且是逐字逐句的修改,这在我的投稿经历中是少见的,足以看出主编对论文的重视。
王仔细地按编辑的意见对论文进行了修改,然后又重新投寄了过去,接着便开始了揪心的等待。
在王等待消息的同时,蔡也在等待。蔡将论文修改之后又重投了Ocean Engineering。历时三个月,终于等来了消息:修改后再审。其中主审稿人又开宗明义地说,论文中的方法是新的!这与该杂志的前一位主审稿人的意见完全相反!蔡一下子看到了曙光,有些兴奋。我也有些许兴奋,或者说我一直就处于一种轻轻的兴奋里,因为我早就知道曙光一定会到来。蔡按审稿人的意见细细修改了论文,然后便开始甜蜜而又忐忑的等待。
不知不觉中,旧年即将过去,2018的春节就要来到了,窗外白玉兰还没有开放,喜讯便如春风扑面而来了。腊月28,王终于等来令人振奋的消息。GPS Solution 的主编Alfred Leick教授亲自来信,说他在只看到一位审稿人审阅意见的情况下,已经决定录用该论文,只是根据审稿人的意见论文需要再修改。Leick教授可是GPS领域的大拿,参入GPS的建设并写过《GPS》的著作。
王兴奋异常,这是第四次投稿呀,终于得到肯定的评价。独立审稿人在意见里说,论文中的idea is quite nice!而且他还说,他不仅读了王的论文,还读了柳从前的论文,他已经相信了论文中的无为方法的鲁棒性。
对于这样的评价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觉得它来得迟了些,自从2016年王发现无为方法的鲁棒性,我就知道这一天的肯定会到来,一次次投稿的失败丝毫没有动摇我的这一信念。不过,无论如何,肯定的消息还是来了,这对于王和我来说,是一种鼓励和慰藉。我不感到意外的另外一个理由是:十年以来,中科院测地所的博士生们(徐华君,詹金刚,苏晓庆,段鹏硕)已经把无为方法应用得如鱼得水了,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无为方法的鲁棒性。
春节过后,正月十六,蔡也等来了好消息:Ocean Engineering已经正式录用我们的论文,而且不需要修改。此篇论文是继苏晓庆论文之后第二篇展示无为方法预测能力的论文,标志着无为方法在预测方面正走向成熟。蔡在读硕期间就能够发表Top SCI论文,据说这在中科院测地所属于首次。
正月十七,王,蔡和我仨人来到武昌著名的灶二火锅店,狠狠地吃上了一通。我们三个平日里都不沾白酒的人干光了一瓶白酒,又外加了数瓶啤酒。蔡和王都很兴奋,把平日的委屈和烦恼向我倾述了几番,也把喜悦尽情表达了出来。我也激动地说了不少的话,并告诉他们:生活大块由无聊组成,精彩的只是瞬间片段,精彩处就要放歌。
那晚我喝得很尽兴,回到家没脱衣服没吃药就睡着了,夫人见状没敢叫醒我。一夜无话,清晨醒后,来至办公室,才发现窗外的白玉兰花正含苞待放。呀,春天就要来了,一时间,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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