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阿拉伯”,顾名思义,由“沙特”和“阿拉伯半岛”两个不可分割的要素共同构成。前者标记了这个王国的创始家族以及政治权力的控制者,后者则是其地理坐标。在那些脍炙人口的古代典籍中,很难找到它的踪迹——无论是在受希腊文明浸染的、从北非延伸到中亚的Ecumene(希腊语“定居世界”)版图上,还是在威廉·麦克尼尔标记的全球文明迁徙路线图中,被高原草场和大片沙漠覆盖的阿拉伯半岛腹地都属于被遗忘的边缘地带。尽管伊斯兰教信仰就在汉志山脉和海岸线之间的狭窄平原奠基,但它在现实世界里的荣光却更多被大马士革、巴格达和开罗所僭夺。
是20世纪的两次全球版图变动重新“发现”了阿拉伯半岛,并使它成为那个连接欧亚大陆东西两翼、沟通“心脏地带”与外围大洋的中东四边形板块当之无愧的“轴心”。全世界已探明石油和天然气储量的一半左右集中于此,21世纪初全球治理中的一切突出问题——人口爆炸、宗教和意识形态冲突、中远程制导武器的扩散、水资源短缺——在这里也都有凸现。是故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沙特阿拉伯的国际地位非但不曾因为“冷战”的结束而有所折损,反而因其在全球“文明冲突”中扮演的角色,关注度日益获得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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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沙特王国依然是全世界富裕国家中最不为外界所熟知的异类。它的王公贵族们的奢靡生活,它的依靠宗教经典和高阶教士的诠释治国的方略,乃至它那历史悠久的朝觐经济,一方面因其独特性而为世人所津津乐道,另一方面却又难于建立完整的面相。传统阿拉伯社会对“墙外”与“墙内”生活的严格区分,似乎也适用于作为国家的沙特阿拉伯。而始于2016年的“王储改革改革”带来的新气象,更使外界对沙特能否以更开放的姿态融入全球化时代、统治家族的至高无上地位能否继续维持,抱有强烈的好奇心与疑问。
根据沙特政府公布的时间表,到2018年夏天,允许妇女驾车、开放外国人旅游签证申请等前所未有的改革措施将会付诸落实。而我们在2018年春节之前进行的这次旅行,恰好选在了一个微妙的时间点上:新政策造成的冲击已经开始显露其初步效果;但在更激进的措施落地之前,传统社会的大部分面相依然维持着最后的稳定。面纱之后,是一段特殊历史的定格。
深夜,利雅得市中心依旧灯火通明。这座建筑在汉志沙漠绿洲之上的城市几乎完全是石油财富的馈赠,仿照美国大都会规划的宽敞街道将整个城市划分成方方正正的130个街区,常住人口超过650万人。
国王中心顶部著名的盾牌状开口依然被灯光映照得一片灿烂。蓝绿紫多种颜色的灯光每隔几分钟便会变换一次。
1865年建造的马斯马克要塞位于利雅得老城中心。1902年沙特开国君主伊本·沙特(即阿卜杜勒·阿齐兹)从宿敌拉希德家族手中夺回这座要塞后,曾将其作为自己的王宫长达36年之久。如今这里已经被开辟成历史博物馆。
在马斯马克要塞前的棕榈树下,一户举家出游的当地人家庭正从推车小贩手中购买三明治。
位于利雅得北面的奥拉亚区是沙特政府重点经营的中东金融城,诸多摩天大楼和高级酒店云集于此,因之也永远处在无休止的施工当中。
2002年建成的国王中心是新利雅得最著名的地标之一。它高302.3米,共有99层,是沙特全国第五高的单体建筑。
在奥拉亚区一处高档商场的停车场,一位头戴传统“尼卡布”面纱、怀抱名牌手袋的妇女在使用iPhone手机。
2月初的一个普通周末,马斯马克要塞前的小广场上仅有少数游客停留。
在旧司法部大楼前的礼拜广场,几名儿童正在骑自行车。这里还有一个更著名的别称叫“剁剁广场”:每年有若干天,待周五的主麻日礼拜结束后,司法部会将几名被视为十恶不赦的罪犯带到广场中央,处以公开斩首的刑罚。
邻近马斯马克要塞的旧司法部大楼如今已被改建成可容纳1.7万人的伊玛目图尔基·本·阿卜杜拉清真寺,两名当地儿童正从清真寺的侧门后方向我们打招呼。
在东部要港达曼的一处海滨公园,晚霞正降临在远处的波斯湾上空。
在达曼的一处开放式公园,头戴“尼卡布”面纱、结伴出游的妇女们围坐在棕榈树下。迄今为止,大多数本地妇女在室外环境里依然恪守着严格的性别和家庭界限。
1975年建成的伊玛目阿卜杜拉赫曼·本·费萨尔大学是东部省卓有声望的医学和建筑学名校,从这里的礼堂高处可以远眺扩建中的达曼大都会区。
位于东部省腹地的加瓦尔油田形同阿拉伯半岛的国中之国,其中分布的油井、炼油厂和各种管道设施均有安保人员严密把守,外人不得擅入。沙特全国最大的水泥工厂也在其中。超过4万名油田员工及其家属生活在半岛东部的这个半封闭区域内,已经形成了数个颇具规模的市镇。
2018年正值全球最大的陆上传统油田加瓦尔油田发现80周年纪念。为庆祝这一盛事,沙特国家石油公司在其总部所在地宰赫兰市附近修建了外观前卫的文化中心。
运载着巨大管道构件的载重车行驶在连接利雅得和达曼的沙漠公路上。
在穿越加瓦尔油田的高速公路附近,一家门庭冷落的CD商店橱窗上张贴着褪色的本地流行乐歌手宣传照。
在麦加东面的阿拉法特山,造访圣地的穆斯林信众正面朝著名的阿拉法特平原做祷告。
朝圣信众亲吻传说中先知穆罕默德曾经抚摸过的一块巨石,并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阿拉法特山圣石之上留下的密密麻麻的信众签名。在最近几十年航空业和公路交通取得巨大发展之前,麦加朝觐对大部分穆斯林来说乃是高不可攀的奢望。
穆斯林信众在阿拉法特山的圣石之前照相留念。
日落前后,阿拉法特山之间依然有为数众多的信众在举行祷告。
即使是在深夜,麦加禁寺中围绕克尔白天房朝拜和环行的穆斯林信众依然会达到数千人之多。
深夜,从禁寺最外侧的栏杆后方朝拜克尔白的穆斯林妇女。
克尔白的花岗岩主体长13.1米,宽11.3米,高12.86米,外覆绣有金质古兰经经文的绒布,每年在朝觐期会进行更换。近处可见一群第一次拜谒禁寺的穆斯林,他们身围的斜披毛巾被称为“戒衣”。
深夜,电动吸尘车正在清扫灯火通明的禁寺广场。背景中属于沙特本·拉登集团的起重机显示寺院主体建筑的扩建仍在继续进行。
一个凌晨,躺卧在麦加禁寺之内的穆斯林信众。这座24小时开放的清真寺永远处于人头攒动的状态。
在圣城麦地那的一处敞开式公园,一群当地儿童正在玩耍。沙特的大部分游乐场和封闭式公园至今仍不对单身人士开放,仅接纳家庭游客。
在伊斯兰教历史上第一座清真寺——麦地那库巴清真寺的院墙内,黄昏时分会有鸟群聚集。
天幕遮挡下的库巴清真寺中庭。近景中的塑料水桶中盛放着取自麦加著名圣迹“渗渗泉”的天然泉水。
先知穆罕默德陵墓所在的麦地那先知寺是伊斯兰教历史上第二座清真寺。广场的250具电动遮阳伞在白昼和雨雪天气会全部张开,以供穆斯林信众在伞下举行集体礼拜。
在靠近先知寺的一处家族墓地,一场传统阿拉伯风格的葬礼正在举行。
麦地那街头,佩戴白色“希贾布”头巾的妇女来去匆匆。
夜幕下的圣城麦地那。这里曾是圣裔哈希姆家族统治下的汉志王国的心脏,也是著名的汉志铁路的终点站,最终被崛起于内志沙漠之中的沙特家族所征服。
夜幕下的麦地那先知清真寺。
先知清真寺内景。这里的绿顶下方安葬着先知穆罕默德和伊斯兰教的前两任哈里发,并有一处墓穴预定要留给再临人世的先知尔萨(耶稣)。
午夜降临之前,先知寺内的穆斯林信众。在阿拉伯世界,大型清真寺往往还会充当公共聚会和辩论空间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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