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的夏天迎来南京大学117岁的生日,也是我来到南京大学走过的第一个夏天。一年来,南大给予了我什么?给予了我多少?这要从三位不起眼的阿姨说起。宿管阿姨的“苛刻”,保洁阿姨的“陌生”,主管阿姨的“粗鲁”,似在眼前又恍如天边……
“同学,开门!检查违章电器!”当真是宿管阿姨一声吼,地球都要抖三抖!
初见阿姨,“不苟言笑”四个大字明明白白刻在脸上。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位极不好惹的“事妈”。
果然,阿姨以“夏天到了,起火危险”为由,雷厉风行地收走了电热毯,不言归期。
再一次近距离接触阿姨,是去暂存物品,仅仅存一小时。
阿姨却不留情地说:“下次别放这!万一丢了谁负责?”
此时,她苛刻的形象已深埋于心。
那日清晨,正欲出门,刚到楼下,便见阿姨在摆放哈啰单车
阿姨趁机说教:“同学!以后把自行车停到线内啊!不然影响来往车辆就不好了!”
我想着,我可从来没放在线外过,便头也不回地骑上单车扬长而去。
晚上回来停放单车时,脑海中忽然闪过阿姨那句不该针对我的话。
一瞬间,我好像有点懂得了这位阿姨:什么才是责任,什么又是担当。
清晨,正在左涤江楼的走廊复习考试内容。
保洁阿姨一声“这位同学”打断了我。
看着陌生至极的脸,我只觉得自己在左涤江楼一年的光阴似乎都虚度了。
期末考卷上,我能清晰地画出每一位老师的脸,却不认识这层楼上正距我不过一尺的保洁阿姨。
阿姨问道:“同学,你等会儿能帮我告诉教室的同学们在周五前带走自己的东西吗?”
我轻巧答道:“您在黑板上写字就好了。”
谁知阿姨略显羞涩的回:“我……不会写字。”
我走进教室,犹豫措辞。
阿姨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说:“写在旁边就好,不会打扰老师上课”。
我在黑板上写下“请各位同学在周五前将教室内的各自物品清空”。
阿姨在旁边仰头看我,仿佛我写好的同时,教室亦会明净一般。阿姨一口一个“谢谢”,可于我而言,是小事一桩,又何足挂齿?
随后,我便立在走廊继续复习,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阿姨的脸早已模糊。
岂料,阿姨重又走到我面前,手上多了两个洗过的小桃子。
阿姨递给我道:“收下吧!这是我自己家种的。我女儿跟你一样大!”
我吃着酸甜可口的桃子,无意中再看一眼弯腰拖地的阿姨。
心里有些酸楚,也有些温暖:友善与美好的样子正是阿姨红着的脸庞。
南大会议中心中餐部的主管阿姨,我已经见过她多次了。
“你走路快一点!”
“别站着不动!给那边的客人上茶!”
“去上菜!千万别给我上错了!”
“你机灵点行不行!收了茶壶,台布也得收!”
“收完了怎么办?找新的铺上呀!还得我教你啊?”
我暗想:“这位阿姨不过仗着自己是主管,随意使唤服务员罢了,和那些一直使唤我的服务员没什么两样!”
毕竟在许多客人眼里,服务员就是低人一等。何况是我这样“最下等”的小时工呢?
任自己沉浸在“三六九等”的思绪中……
阿姨一声令下,催我上菜。
我正欲伸手去拿碗,阿姨一把拍掉我的手,恨铁不成钢的说:“烫到怎么办?没看我用托盘吗?看你整天学习,把脑子都学笨了!”
我默默端起托盘,走到客人桌前,将托盘放于桌上。
阿姨眼疾手快,端起托盘,左臂托着,右手将碗摆在客人面前。
我想,阿姨又该骂我什么了呢?
阿姨不负我望,开口了:“学会了吗?我只教这一次!你跟着我学会了,以后去哪个酒店都能干!”
我欣然应下。此刻恍悟:长者对少者最真诚的希冀、师长对学生最好的教导,这哪会分等级呢?
入学一年,南大这个舞台,给予我的是这些“戏”,又不止这些“戏”。
最后,愿每一位走在上坡路上的夜行人,心中有灯,生活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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