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数字货币在跨境支付和汇款领域有多大潜力？

作者：张沁

来源：友信金服

在讲述一代晋商传奇故事的电视剧《乔家大院》中，主人公乔致庸力排众议，到江南四省开设票号，用银票为朝廷官员和商贩提供银两汇兑业务。

“货通天下 汇通天下”是他当时喊出的惊天口号。

电视剧《乔家大院》剧照 | 图自豆瓣

但直到全球化程度如此之深的今天，“汇通天下”的目标仍然没有被完全实现。

从一国汇款到另一国，无论通过银行渠道还是专业汇款公司，都需要承担一定的发汇/结汇成本，而且到账时效性比较差。

在《FinTech 如何破解跨境汇款到账慢、收费高难题？》一文中，我们以西联汇款（Western Union）为例，分析了其收费标准，汇出一笔最少也要支付 15 美元，手续费没有上限。这对于异国打工阶层而言并不划算。

随着近几年分布式账本技术（DLT）的兴起，各式各样的数字货币开始进入跨境支付和汇款领域。社交网络巨擘 Facebook 最近宣布的 Libra 项目也宣称要创造一个简单易用、无摩擦（friction-free）的全球化数字货币。那么在实际业务层面，数字货币的应用潜力究竟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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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前，金融行业开始进入电子化时代。作为跟数字打交道最多的行业，将业务迁移到电脑、互联网和随身携带的移动设备上，并没有很高的技术门槛，只是需要设备、资金投入和足够的时间。

对于跨境金融服务，早在 2005 年瑞波（Ripple）就曾尝试过基于私人数字货币的跨境支付，但并不成功，主要原因在于早期版本只能在相互信任的人之间通过 Ripple 完成转账，没有信任链就无法拓展。

2012 年，OpenCoin 公司开始接手 Ripple 项目并在一年后推出了新版本。与旧版相比，新版 Ripple 的变化主要包括增加了网关（gateway）和引入瑞波币（XRP）。

网关顾名思义，是瑞波网络中受信任的节点，参与各方可视网关为一个交易中介，通过可信任中介解决了陌生人之间的转账问题。

Ripple 新版本增加了网关 | 图自官网

而瑞波币是 Ripple 网络内的流动性工具，作为一种“可转换货币”是各种法币之间兑换的中间品。跨境交易时需要将法币转换为瑞波币，报文传输并由节点确认和记录完毕后，再将瑞波币转换为目的地所在国的法币，实现货币价值跨境流动。

瑞波币价格完全由市场决定，供大于求时价格下跌、供不应求时价格上涨，但总量为 1000 亿个且不可超发。这吸引了不少投机者入场，希望能从中大赚一笔然后事了拂尘去——比特币（总量 2100 万枚）的投资者也大多抱有这个想法。

出于金融稳定和控制风险的考虑，各国监管机构陆续禁止或严格限制了数字货币发行和交易。这直接提高了瑞波币或其它数字货币的实际使用门槛，导致其应用场景主要局限在机构客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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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行业外的公众而言，数字货币常常与区块链密不可分，但实际上并非所有区块链产品都一定要“发币”。

国内外不少商业公司和研究机构在“无币区块链”领域也取得了巨大进展。以招商银行为例，早在 2016 年 6 月招行就完成了以区块链技术为基础的跨境直联清算业务 POC 概念验证。

2018 年 1 月，招行联手永隆银行、永隆深圳分行成功完成了首笔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同业间跨境人民币清算业务。

在这次合作中，招商海通贸易有限公司为汇款人，前海蛇口自贸区内海通（深圳）贸易有限公司为收款人，招行则作为代理清算行。

招商银行跨境直联清算的产品分层设计 | 图自网络

由于采用 P2P 式的去中心化架构，平台上的任意两个机构都可以双向互通，使得报文传递时间从 6 分钟缩减到秒级。

而在传统跨境清算中，由于涉及环节非常多，且需要人工审批，“上一家没完成，下一家就无法进行”。一旦出现汇款信息修改或撤回，前后信息的传递会带来大量沟通成本，严重影响清算效率。

得益于可编辑区块链、基于零知识证明的隐私保护、可干预实时监管等创新技术的加入，招行跨境直联清算系统上的机构间沟通成本大幅降低，交易数据安全性和准确性也得到保证。

除了招商银行，蚂蚁金服也在去年 6 月完成了一笔基于区块链的跨境汇款。在香港工作了 22 年的菲律宾人格蕾丝（Grace）用港版支付宝 AlipayHK 向她家人的手机钱包 Gcash 汇了一笔钱，3 秒到账。

从全球范围来看，跨境汇款规模已经持续增长了几十年。根据世界银行今年 4 月公布的数据，2018 年全球跨境汇款总额超过 6890 亿美元，比上年增长 8.8%。

世界银行估计，其中有 5290 亿是从高收入的发达经济体流入到中等和低收入国家。

这是经济全球化的必然结果。但对于单一国家而言，资本的流入流出直接影响金融稳定。如果对于数字货币、区块链技术应用于跨境支付和汇款监管过松，可能会带来一系列风险。

从这个角度考量，数字货币和区块链的潜力不可小觑，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监管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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