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教材的本质辨识：来自三个世界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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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电化教育研究》杂志授权发布
作者：朱彩兰、李艺
摘要
在教育信息化的所有话题中，电子教材一直是个热点，而教科书意义上的电子教材更是重中之重，对其本质的逼近一直在推进之中。文章即是这一工作的延续，所持的观点是，将电子教材视为存在于特定世界中的实体，它应该遵从作为教材和其所处世界共同作用下的本质规定性。具体方法是将电子教材分别放在“数字世界”“教学世界”“现实世界”中进行观察，分析其作为“物品”“用品”和“产品”的特征，发现其与印刷教材的差异，以实现对其本质的较全面的把握。文章认为，电子教材应该张扬数字世界的特征和优势，尊重教学世界的事实和需求，遵从现实世界中的管理与操作规则。
关键词：电子教材；数字世界；教学世界；现实世界
一种新的教材形态扑面而来，这就是电子教材。教材概念可广可狭，广义指向所有用于辅助教或学的活动的材料，狭义则指向基础教育所谓之教科书。毫无疑问，在教材概念范畴内，教科书才是最重要的。调查发现，尽管谈电子教材时日已久，但未见完整地将其聚焦到教科书意义上的系统思考。本文将电子教材指向教科书，在这个视野中对其本质进行把握，希望能得到较全面的认识。
印刷教材作为实体形态，是物理世界中的住客，经印刷、装订、出版、审批、发行、运输，一直走到我们身边。与印刷教材不同，电子教材的物理形态发生了巨大变化，不再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它是数字化的虚拟存在。作为教材，作为特定世界中的存在物，两者综合作用决定着其本质的规定方式。假如将电子教材简单理解为把教材数字化，依旧站在传统物理空间中观察电子教材，往往只能看到其表面或一个局部，不能把握全局。
那么，如何实现对电子教材准确且完整的把握？笔者建议从惯常的物理世界中走出，走进电子教材特定的生存世界。电子教材的世界是什么？本文建立在这样的立场上：首先，作为一种“电子”教材，电子教材是数字世界中作为虚拟实体的“物品”，以此作为一个被观察的对象，理解其形态及基于该形态的本质；其次，作为一种电子“教材”，它是教学世界中的教学“用品”，需要将其放在教学活动之中，观察其是如何参与和支持教与学的活动的；再次，作为一种“电子教材”，它是现实世界中的一种“产品”，又必须遵从该类“产品”在生产、流通、利益分配、使用管理等方面的规则。也就是说，本文将电子教材分别放在“数字世界”“教学世界”“现实世界”中进行观察，力求实现对其本质的更加全面的把握。
一、作为“物品”：数字世界中的“电子教材”
电子教材是电子的而非印刷的，若能够在数字世界中观察，加强对电子教材所处的特定世界的继承性与规定性的思考，加强对电子教材与数字世界中其他对象联系或关系的思考，所得自然不同。
对实体的解释有多种，其中一种较为通俗的解释为：“客观存在并可相互区别的事物称之为实体。实体可以是具体的人、事、物，也可以是抽象的概念或联系。”[1]以此考察，电子教材的“物品”属性，实则为数字世界中虚拟存在的实体，是一种特定的客观存在。电子教材一旦发布就寓于数字世界之中，作为该世界中的实体，理所当然地遵守着数字世界的属性的规定性。因此，电子教材具有不同于印刷教材的许多特点。
1. 基本形态
数字世界中的电子教材，是一种数字化的存在：是基于数字技术描述的；在数字设备上呈现和被使用的；是可以基于网络进行访问、管理或支持服务的。从技术上来说，可能的形态应该有二：其一是网页形态，基于浏览器来使用；其二是客户端形态，即客户需要下载到本地机使用，本地机可以是PC机、PAD或手机等。用户购买的不是物理实体的“物”（如印刷教材），一般是使用授权，基于账号确认使用权：从管理方来说，应该是指向账号的管理和服务，包含基于账号的使用权确认，对用户的使用过程进行管理，实施基于账号的用户支持等；从用户方来说，也是以账号为标识获得使用权、获得所有需要的服务。
形态的变化导致电子教材使用上的差异：其一，印刷教材的所有权与使用权明确分离，用户购买教材后只具有使用权。电子教材则呈现出所有权与使用权统一的假象，付费注册后教材内容易于下载、转发，引发版权及盈利问题。账号本身也容易出现各种问题。其二，较之印刷教材的整册定价，电子教材相对灵活，因此在使用上也更为灵活。其三，电子教材使用更为方便，不必随身携带，只要借助相应数字设备即可通过账号访问学习。这些又涉及电子教材的管理问题，后文再述。
2. 从界面到交互
电子教材的页面是基于虚拟介质的，不必如印刷教材在节省纸张等问题上作过多考虑，也不必模仿传统印刷教材左右翻页，显然，左右翻页在割断阅读流畅性方面为害不浅。假如说印刷教材有一种印刷风格的话，电子教材不应该简单延续这种风格，如模仿印刷教材的版面风格，且热衷于实现左右翻页。这应该是不得要领的表现，至少不值得津津乐道。
单纯从视觉效果上看，若电子教材以网页方式组织，就应该向网页风格的经验寻找界面借鉴。或者说，应该是网页风格+教科书风格的糅合，比如，可以较多图文顺排以提升阅读的流畅性；页的概念由印刷页转向网页，每页借助鼠标滚轮上下滚动翻屏，以三到四屏一页为宜等。
进一步说，在数字世界中，界面设计已经演化为围绕可用性和用户体验的内涵更加丰富的交互设计，界面设计仅是交互设计中的部分。借助鼠标滚轮滚屏即是一种交互方式，更多的交互考虑，包含基于用户需求和功能规划的热区、超文本、跳转、搜索及功能按键等的设计。显然，电子教材作为数字世界中的“物品”，必定要在遵从这些基本规则的基础上，才能真正被合理而全面地实现。
3. 超文本（超链接）
超文本（超链接）之于电子教材，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内容。毕竟，教材是知识的承载物，是支持学生学习的知识组织、呈现的介质或平台。而超文本在知识组织与呈现、支持学习者学习行为的过程中，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所以单独拿来讨论。基于网络、计算机技术的电子教材具备超文本的应用特征，可以支持超链接的动态锚点。允许师生通过超链接访问相应的内容，如各章节内容、链接网址、知识点的链接介绍等。打破印刷教材正文+知识拓展+辅助读物的叠进结构，提供更加丰富的多层次学习资源支持。基于富媒体技术的超链接，可以超越印刷教材信息单向、静态、单一的呈现模式，得以体现事物的时空特性、运动特性，强调数字化媒体的深刻体验。
超链接不仅会使文本更加丰富，相对于印刷介质而言，还可以催生更多的变化。比如传统概念中重要性仅次于教材的教参，基于印刷介质时，是与教材分离的出版物，具有体系性、独立性特征。而在电子教材，教参可以借助超链接技术与教材直接捆绑，如使对教师教学指导的内容直接基于教材的节或知识点相关联，指向更为具体。从这个角度说，传统的教材+教参体系可能被打破，糅合一体，以新的形态出现。
4. 智能辅助
超文本在带来优势的同时，也会导致某些困境。比如较多的超链接可能会造成学习者的迷航，影响其学习效果。因此，如何对超文本迷航进行适当调控，使超文本既发挥优势，又规避不足，这就对教材系统的智能化提出了要求。实际上，电子教材的智能化，并不仅限于此，电子教材有条件实现更多的智能。如有研究指出，通过运用学生前期能力评测与学习过程轨迹相结合的分析方法，可以实现电子教材中个性化学习资源的三种推送策略：教师引导推荐、系统自动推荐和学生个体定制，这三种推送策略既可以服务于课堂集体学习环境下的个性化学习，又可应用于课外自主学习[2]。也就是说，数字世界中的电子教材，应该在智能辅助、个性定制等方面有所努力，充分满足学习者的个性化需求，体现出数字技术的优势。
5. 网络互动支持
印刷教材作为一种静态的文本，可以提供教材应用主体（如师生）与教材的对话，间接实现主体之间的对话，却无法为主体间的直接交流提供支持。数字世界中的电子教材，应该针对教学活动中各类主体的需求，实现实时的直接的互动支持。比如，应该既可以实现主体与教材的互动，如各类主体参与在线作业、打分等活动，又可以借助相关功能（如讨论区、社区）实现对教与学活动中各类行为主体的互动支持。详细的互动活动支持问题于后文讨论。
综上，电子教材因基本形态的改变，呈现出不同于印刷教材的数字特征。这些特征也引发教学世界、现实世界中电子教材与印刷教材的差异。
二、作为“用品”：教学世界中的“电子教材”
电子教材作为电子化的“教材”，本质上是教材，因此必须具备教育性或教学性。这一点被研究者反复提及[3-5]，并指出现实的不足。譬如，有研究指出，目前的电子教材缺少配套的教学方法[3]。再如，较多人认为，电子教材适合作为一些科目的辅助，如英语课的发声指导，但不能代替纸质课本。这些观点实际上都在指向电子教材的教学性问题，反映了理论认识上的倾向性。而在“数字世界”中的电子教材的教学性，究竟应该如何诠释？在本文看来，教学是教师和学生投身教学世界之中的真实而完整的活动，即教学活动。
1. 电子教材的存在性
电子教材作为一个教学用品，必定应该指向真实的教学过程，实现其作为电子教材的应有品性与功能。什么是电子教材的应有品性与功能？本文观点是：基于其电子化特征，电子教材既应该是一种内容存在（与印刷教材相同），又应该是条件存在、功能存在和环境存在（借助电子特征实现）。对学生而言，这里发生的是学习生活；对教师而言，这里发生的是教学生活进而职业生活。根据电子教材的存在性，下文展开活动主体与主体活动的分析。需要明确的是，活动主体不是静止的存在，一旦进入教学世界，便处于某种主体活动之中，因此对活动主体、主体活动的分析无法机械割裂开来，分条描述只是为了行文方便。
2. 活动主体分析
在教学世界中，教师一方面要通过电子教材与学生形成互动；另一方面，要依托教材与同行交流，向同行、专家学习，满足当下教学问题解决的需求，以及结合教学业务寻求专业成长支持的需求。即，对教师职业生活的支持，应该体现在教学、交往与发展三个方面。教学世界中学生的情况相对单纯，会发生与教师的互动，发生一些同班同学互动或少量的跨班级互动。因管理方面的考虑，除非特许，一般不使学生发生跨校的横向交往。
可见，与印刷教材相比，借助电子优势，通过相关功能（讨论区或社区）的设置，电子教材可以扩大活动主体范围，在师生基础上，增加同行、专家、教材编写者等。
3. 内容与活动的相关性
电子教材对教师的教学活动的支持，可以建立在“内容相关”“活动相关”的基础上。活动相关与内容相关是一对共轭概念：内容相关是指教师与他人的交往和教与学的具体内容直接相关，内容指向具体的教学，比如一次教学、一节课；活动相关是指与所开展的教学活动的形式和方法相关，甚至和具体的教案相关，活动诉求指向针对某个知识点究竟如何开展教学？教案应该如何设计？获取到的不同的教案各有什么优点或缺点？对自己的适应性如何？如何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具体的教学活动？等等。
4. 教师之间的交往
教师之间的交往指向教师与同行之间的互动。通过交往，可以实现实践性知识的转化。教师的实践性知识具有经验性、默会性等特征，很难直接传递或扩散。在电子教材构筑的环境中，在“内容相关”“活动相关”为基元的基础上，教师之间可以以案例或问题为中介进行互动：教师通过自己的案例向他人介绍设计思路，在此过程中，内隐的知识逐渐外化，交流过程促进知识社会化，同行理解其设计理念，借鉴吸收形成自己的设计，并以案例的形式呈现，完成内化过程。知识的社会化、外化、内化等过程都需要相应场域支持，而电子教材恰好可以提供所需场域，为主体间的共识和同构提供环境保障。
5. 教师与专家的交往
教师与专家（骨干教师、学科专家或教材编写者）之间的互动，指向专家引领下的发展。学科专家可以为教师教学提供理论指导，如围绕案例、教学、教材等作出深度点评、解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改善教师浅度教研的问题。教师与教材编写者可以就教材内容的选择、组织、教学设计等问题进行及时交流，促进教师对教材的理解，达成视域融合。教师与专家的交往，也可以为专家提供最新鲜的实践营养，帮助专家紧贴教学实际，有效降低专家说空话、套话的可能，提高专家对课程的认识水平和把握水平。整体上说，基于“内容相关”“活动相关”的交往，既是围绕教师本职工作与业务发展之所有交往活动中的最小元素，又是更多更丰富交往活动的基础。
教师之间、教师与专家之间的交往作为主体活动，在基于印刷教材的教学中并非缺乏，常见于各种形式（包括网络教研）与不同级别的教研活动中。囿于条件局限，交往发生的频次明显不足，无法借助交流及时帮助教师解决教学问题及理论应用问题。借助电子教材的技术优势，得以实现交往主体的多元、交往形式的多元、交往内容的多元，从而满足教师职业生活的需要。
三、作为“产品”：现实世界中的“电子教材”
在现实世界中审视电子教材的本质把握亦是重要一环。电子教材是一类“产品”，一类服务于教育教学活动的“电子（数字）产品”，与其作为“物品”与“用品”相比，作为“产品”得到的关注尤其不够。也就是说，在教材数字化后，使用方式、管理制度、销售与运行支持等，皆会发生变化，而这个社会显然还没有为此做好准备。我们需要回到现实世界中，认识作为“产品”的电子教材，为其生存和发展铺平道路。
1. “产品”的生产
印刷教材需要经历编写、审定、印刷、流通等环节，在生产成本核算、内容修订或更新的周期等方面，局限性较大。电子教材则不同，无印刷及物流等问题，生产与流通环节上成本较低。而基于数字化、网络化特点，可能又会导致生成性和动态性支持的需求，比如及时修正存在问题，及时体现最新科技发展，及时补充资源。这些因素将导致教材在物质成本与人力成本的分布上发生明显的变化。
2. “产品”的运营
作为一种电子产品，电子教材的运营中，编写者、出版者、发行者、购买方的任务不同，合作形式也不同，理顺这些关系，并使形成既适应新问题又合理高效的运行模式，显得至关重要。电子教材作为一种新形式的出版物，与印刷出版物相比，有着既相近又不同的管理方式及利益分配方式。比如，电子教材的定价，既可参考印刷教材定价，又可参照电子产品的定价，需要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利益平衡点。
印刷教材经编写、印刷、销售、运输等环节走向市场，一经使用，出版社除承担一些教师培训任务的组织工作之外，基本再无与一线教师沟通或提供服务的其他通道，也貌似就没有了责任。但对电子教材而言，这种理解方式必然会受到质疑。比如：为何不借助网络平台更加充分利用教材编写者（专家）资源？为何不利用网络平台构建更加合理的教师学习或求助支持？也就是说，为何不将出版社对教材使用的服务继续延伸？这些考虑，必将对教材出版及运营的诸多环节产生较大影响。出版社的功能定位也需由单纯的教材提供转向长期、持续的教学支持服务。
尽管有广阔的经济前景，我国电子教材的盈利模式依然未知，没有建立起相应的商业模式及盈利模式[6]。国外有免费使用的先例[7]，但在当前中国，似乎不可行。需要探索电子教材的商业模式与盈利模式，只有形成良性的利益循环，才有可能促进电子教材的推广与发展。
3. “产品”购买与管理
目前电子教材是通过负责资源或教辅的电教或装备管理部门的准许进入教学现场，该渠道决定了电子教材其实是作为教辅而不是教科书意义上的教材身份。要确认电子教材的教科书定位，电子教材必须接受专职分管部门的审查、核准及版本管理规范。
我国2001年6月颁布的《中小学教材编写审定管理暂行办法》中包含电子音像教材审查的条款[8]，但没有将电子音像教材指向教科书。若要对电子教材实施有效管理，还需要专门的、针对性的标准或规范文件，比如要制订专门针对电子教材作为教科书的出版标准（教材内容呈现结构标准、教材阅读软件的元数据规范、教材学习支持平台的元数据规范等[9]）、具体审核与认定方式、市场准入机制等。
4. “产品”的使用
基于网络运行的电子教材，用户付费购买的是教材的访问账号，使用账号可以在任何地方访问教材，进行教与学的活动或交流活动。产品的使用中，也会发生许多不同于印刷教材的问题。如学生的使用习惯；使用后的反应（短期、长期）；使用过程中的网络开通与管理问题；网络开通情况下，注意力分散与信息纯净问题。又如，产品的优势与不足、学生与教师的已有经验差异及技术接受情况……这些都有待加强研究并在电子教材开发及应用中予以关注。
相对于印刷教材必须整册销售或使用，电子教材的使用形式相对灵活许多。比如，出版方可以在满足官方要求的基础上，提供不同风格的版本，或设置内容冗余，供用户自主选择。使用者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从教材体系中选择适合的部分，比方说可以是不同粒度的拆解使用，如整册、单元或模块等。
5. “产品”版本管理
电子教材具有不同于印刷教材的生存周期，如编写、审核、发布、上线、试用、修改、推广等过程，这一过程应该循环往复更加灵活，否则无法回答用户对它作为数字产品的质疑。比如用户发现教材中的错误，在印刷教材，必须等到版本修订的周期到来才能改正，而在电子教材，必然应该建立一套反应更加迅速的机制。既然要迅速或即时修改，必然涉及教材版本管理问题，包括版本编号、版本类型、版本更新、版本审查等方面。
版本管理可以借鉴数字世界中的流行做法，尤其是软件版本管理。譬如，借鉴软件的版本编号方式，用主版本号+辅助版本号的方式进行，根据修改内容决定调整主版本号或辅助版本号。又如，借鉴软件版本中开发版、测试版、发布版的区分，将产品版本号指向不同更新状态，也可以将不同版本类型指向不同的人群。再如，参照软件版本更新的环节：版本计划、版本修改、版本发布、版本跟踪，对电子教材版本更新进行管理。版本管理需要行业统一的规范，形成行业管理依据，以推动电子教材的健康发展。
6. “产品”版权管理
付费注册后，电子教材的内容尤其是资源易于下载、复制、转发，因此容易引发版权保护问题。整体而言，目前缺乏有效的数字出版物保护机制，侵权成本较低，侵权发生的可能性较大。为此，《国家新闻出版业“十二五”时期发展规划》提出，将开展适用于数字出版、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数字版权保护技术研发，形成数字出版版权保护技术整体解决方案，从而保护著作权人和出版商的权益，保证数字出版的平稳健康发展。尽管较之一般数字出版物，电子教材管理方式上的特定性使其相对容易确认使用授权，但依然不排除各种可能的侵权行为，亦需要专门的版权保护机制。目前有两类主流保护模式，基于开放共享许可的版权保护模式[10]，基于数字版权管理技术的版权保护模式，都可以遵照或仿照。但无论哪一种模式，都需要明确版权管理的核心在于促进合理使用和利益平衡[11]。
四、小结
本文从“物品”“用品”“产品”三个方面理解电子教材，旨在形成对其本质的准确且完整的把握，希望对认识与开发电子教材提供指引。
在数字世界中观察，作为虚拟存在的实体，电子教材继承着数字世界的规定性，电子化特征使其与印刷教材在基本形态等方面截然不同。开发教材时，需要根据其基本形态，凸显其与生俱来的数字属性与特征，彰显电子教材的优势。
在教学世界中审视，基于电子化特征，电子教材是内容存在、条件存在、功能存在和环境存在。需要提供相应的功能，满足学生的学习生活及教师职业生活的需求，如针对师生的教/学活动需求，至少需提供备课支持、教学支持、学习支持、评价支持、师生互动支持。针对教师的发展需求，电子教材应提供面向教师的同行互动支持、全程专家支持和教师个人发展支持等。
在现实世界中考察，作为一类服务于教育教学活动的电子（数字）产品，需要从教科书定位上，关注其使用、管理、销售与运行支持等方面的特点，理顺关系，保证电子教材顺利地走到学生的课桌。
简言之，电子教材需要张扬数字世界的特征和优势，需要尊重教学世界的事实和需求，需要遵从现实世界中的管理与操作规则。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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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李芒，孙立会.关于电子教科书基本问题的探讨[J].教育研究，2014(5)：100-106.
[4] 祝智庭，郁晓华.电子书包系统及其功能建模[J].电化教育研究，2011(4)：24-27.
[5] 何文涛，张新明.基于微课程的电子课本内容整合及其教育应用[J].中国电化教育，2013(12)：89-95.
[6] 马晓玲，等.电子课本在中国大学应用的调查与展望[J].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13(2)：76-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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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教育部.中小学教材编写审定管理暂行办法[Z]. 2001-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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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腾艳杨.知识共享许可协议在开放教育资源版权中的应用案例研究[J].现代教育技术，2011(9)：11-16.
[11] 刘清堂，等.基于学习对象的网络教育资源版权管理模型研究[J].现代教育技术，2013(2)：99-103.
Comprehension of the Essence of Electronic Textbooks from Three Worlds
ZHU Cailan, LI Yi
(School of Education Science,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210097)
[Abstract] Electronic textbooks have always been a hot issue in educational informatization, and electronic textbooks in the textbook sense are the most important ones. This paper regards electronic textbooks as entities existing in a certain world, and it should follow essential stipulation of the teaching material and that world. Electronic textbooks are observed in "digital world" and "teaching world" and "real world" respectively, and analyzed their features as "supplies", "materials" and "products" in order to find out their differences from printed materials and achieve a comprehensive grasp of their essence. The paper thinks that electronic textbooks should display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advantages of the digital world, respect the facts and needs of the teaching world, and cater to the management and operating rules in real world.
[Keywords] Electronic Textbooks; Digital World; Teaching World; Real World
作者简介：朱彩兰（1973—），女，山东烟台人。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中小学信息技术课程研究。
基金项目：江苏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2015年度课题“基于核心素养的信息技术内容体系重构及教学研究”（课题编号：B-a/2015/01/012）；河北省教育科学研究十三五规划课题“义务教育阶段信息技术数字教材开发与网络环境下数字化教学应用研究”（课题编号：1602070）
本文发表于《电化教育研究》2017年第11期，转载请与电化教育研究杂志社编辑部联系（官方邮箱：dhjyyj@163.com）
排版、插图来自公众号：MOOC（微信号：openonline）
有缘的人终会相聚，慕客君想了想，要是不分享出来，怕我们会擦肩而过~
《【调查问卷】“屏幕时代，视觉面积与学习效率的关系“——你看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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