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祎放下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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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私有化一旦启动，再艰难也必须完成。这就如同在战场上，你的枪膛里只有一颗子弹，你需要一击而中。这就像我职业生涯里又一场前途未卜的豪赌。”

——《颠覆者：周鸿祎自传》

文|子弹财经（ID：wwwhygc）

“红衣教主”悄悄地取消了自己的置顶微博。

360回归A股当天，他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发了一条“红红火火”的置顶微博——开篇感谢党和政府、各级主管部门和领导，结尾总结：“上市不是终点，是一个新的起点，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堪比大家耳熟能详的颁奖典礼获奖感言。

一时间，道贺声与吐槽声喋喋不休。杜克资本的投资总监杜镛毫不留情面地说：“在美国市值200亿，回A股市值2000亿，敲钟第一天跌停。除了感谢党和政府，你最应该感谢的是A股股民。”

事实上，回归A股当天360以每股65.67元开盘，盘中最高达到66.50元，市值一路飙涨到4498亿，相比于私有化前的93亿美元，增长了六倍。

在被非议缠绕了多年后，周鸿祎与360总算再一次迎来了高光时刻。

大家都以为这将是旗开得胜的一年，殊不知，“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常言道：商场如战场。

翻开周鸿祎的商业战斗史，或许会发现曾与周鸿祎“交战”过的人物名单里，诸多互联网大佬的名字赫然在列：马云、马化腾、李彦宏、雷军、贾跃亭、傅盛…周鸿祎的“战斗力”一直很强，无论是搞企业还是说话做事。

如今的周鸿祎，对外的态度温和了许多，场面话也说得多了——“红衣教主”收弓藏剑，放下了枪。

但他依旧钟爱AK47和战争片，《拯救大兵瑞恩》、《亮剑》和《兄弟连》依然是他的心头好。

AK47曾是周鸿祎的微信名，前不久改成了“AK74”。

他两辆豪车的车牌号，一辆是“360U”，另一辆是和“AK47”相近的“A4K7”。后来，他做360 OS，代号也是“AK47”。有人说，“AK47 ”是周鸿祎的人生图腾。

作为互联网江湖的元老级人物，周鸿祎曾靠着不亚于AK47的战斗力担当起了“红衣教主”的名号。

2002年，当周鸿祎一手创立的3721年毛利润达到6000万时，搜狐、百度、网易等都还没找准盈利模式。3721让周鸿祎名利双收，却也让他从此背负上“流氓软件教父”的骂名。

无奈的是，3721在最风光的时候错嫁雅虎，这成为了周鸿祎一生的扼腕之事。

不过，没到战争的最后一刻，战士不会轻易弃枪投降。

2006年，他创立了奇虎公司，主打搜索和社区业务，立志要打败雅虎中国，追赶百度。没想到这两项业务不断受挫，相反，不太受重视的杀毒项目迅速增长起来。

码农出身的周鸿祎太了解软件了——“凡是软件，必有漏洞”，这就为软件杀毒项目带来了广阔的市场，而且他要一反常态，不做付费只做免费。

2008年初，奇虎改名为奇虎360，向免费杀毒业务转型，逐渐搭建了360安全卫士、360杀毒、360安全浏览器等系列产品矩阵。

这一招赢得漂亮，甚至为360赢得了登陆美国纽交所上市的筹码——2011年3月30日，上市当天，奇虎360（NYSE:QIHU）开盘价便冲上了26.76美元，市盈率正好360倍，股价立刻翻番。

它刷新了中国互联网企业在美IPO的纪录：发行价在上市前夜上调16%，打破了当当网发行前夜上调15.4%的纪录。

“物极必反，命曰环流。”在《鹖冠子》里，楚隐士一语道破天机。

顶点过后，迎来的往往是下坡路。

很快，360在美股表现下滑，被低估市值的同时还频频遭遇做空机构香橼（Citron）的攻击。

更紧要的是，一个外资公司却在为国内重要的政府机构和企业单位提供安全解决方案，周鸿祎遇到了不少的棘手问题。

终于，在360美股上市5周年之日，360股东大会通过了私有化的决议，启动美国退市。

他后来在自传里将私有化一事称为“职业生涯里的又一场前途未卜的豪赌”。

毕竟私有化回归的风险太大了——资金需求大、费用高、财务风险高；360会面临法律诉讼的风险、复杂的退市程序和法规监管；拆除VIE架构也要面临风险……

周鸿祎扛下了所有压力，“私有化一旦启动，再艰难也必须完成。”

360抵押了北京奇虎科技有限公司一系列“360”商标以及位于北京酒仙桥的360总部大楼，获得招商银行提供的7年期30亿美元贷款和4亿美元过桥贷款。

最终，360以93亿美金私有化退市，两年后以4495亿人民币登陆A股，周鸿祎如愿以偿。

同一个360，在不同的资本市场，市值翻了不止六倍。

“360选择从美国私有化回国，就是为了解决身份的问题，只有变成纯粹的中国公司，才有可能加入到国家互联网安全大业中来。”公关品牌专家宗宁说道，他曾负责过360手机助手、手机游戏、随身wifi和儿童手表等产品的研发和宣传。

说到底，“安全业务”是360的根本，做游戏和广告不过是上市的财务收入要求。

“在更大的层面上讲，‘安全’已经不是一个市场的问题，也不是一个产品的问题，而是一个国家战略的问题。”宗宁认为360回归A股是大势所趋，也是周鸿祎最重要的战略。

当国家所有的政府机构、国企事业单位迎来新一轮的安全升级，这将是一个多大的市场？

周鸿祎想得比谁都清。

“当时，老周是希望360能成为‘网络安全国家队’的，像G20会议、金砖会议、十九大…这些国家重大事件活动的网上安保，几乎全是由360牵头完成的，安全业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360的离职员工沈明向「子弹财经」透露，“重组上市后，齐向东专门负责企业安全业务，老周主要管商业化了。”

如此一来，也不难理解周鸿祎在微博上广而告之地“感谢党和政府”了。

当360借壳江南嘉捷上市时，创造了连续20个涨停板的奇迹。至此之后，周鸿祎却带着股民们坐了一趟“云霄飞车”，股价腰斩一半不止——由当时最高的65.67元跌至如今20.50元。

媒体人方浩曾写过一篇传播甚广的文章《人民想念周鸿祎》，不过在股市里，人民没有想念周鸿祎，而是开始质疑。

根据三六零的半年报显示，2018年上半年营业收入60.25亿元，同比增长13.95%，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15.37亿元，同比增长8.95%。

但在2015年上半年，360营收收入就已达到了约57亿元人民币。

换言之，三年以来，360业务营收的增长如同蜗牛上山一般吃力缓慢。

财报显示，互联网广告及服务作为360营收的最主要来源，去年上半年收入47.52亿，占总收入78.8%，证明其营收结构有着明显的单一化趋势。

从财报的表现不难看出，360仍在做流量生意：

从PC时代至今，360就是通过占据主导地位的平台级产品如手机助手（商店）获得海量用户，然后将用户导入360浏览器和360搜索，以流量分发和广告完成商业变现，而灰色收入针对软件、病毒、广告等测评收取保护费等。

如今，这种吃流量红利的做法已经无法实现营收大增。

同时，360整体的收入也依旧依赖于安全等基础业务，其中PC端安全产品渗透率已高达96.54%，安全市场排名第一，且PC浏览器市场渗透率也达到79.93%。

可以说，360的增长势头已经缓下来了，疲态尽显。

事实上，当最重要的安全业务到达增长瓶颈之前，周鸿祎已隐有所觉，所以他急切地想要跟上时代，抓住风口，寻找新的可能性和增长点。

去年年初，他参与一夜火爆的答题直播项目，以为“直播”这个风口有可能为他的牌面增加赢面。

于是，他为花椒直播的《百万赢家》一掷千金 ，撒下了全网单人最大奖103万。有一次，他的宝马七系发生自燃，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灭火，而是发直播，最后赚了5万元。在错失诸多良机后，他仿佛成功抓住了这个风口。

但命运的吊诡在于无常的翻转。

去年年中，国内短视频迎来集中整治，15款APP遭遇集中下架或关停，其中包括360旗下的快视频，截止到目前快视频并没有上线；360的水滴直播涉嫌侵犯隐私被永久关停……

直播答题、短视频都是周鸿祎在2018年重点投资的领域，但如今看起来像是追风口的小把戏。

2018年是周鸿祎的第四个本命年，民间传本命年犯太岁，这一切经历似乎应和了年初他在微信上的感叹：“我的人生竟如此失败，没有任何意义”。

后来，他解释说：“最近状态不好，挫败感源自平衡不好工作和家庭的无能。” 曾经斗志昂扬的战士也开始面露疲惫，心力憔悴。

在国内，创业者们的标杆总是很一致——企业做大了就想挑战BAT。比如，头条做内容迎战腾讯，京东做电商决战阿里，360做搜索挑战百度。

恰巧，“挑战文化”是360与生俱来的底色。

一般来说，创始人的性格最终塑造一家公司的“性格”。马化腾偏重产品，腾讯是一个以产品为重的公司；马云口才了得冠盖京华，阿里巴巴是一个以营销为重的公司；李彦宏痴迷技术研发，百度是一个以技术为核心驱动力的公司。

而周鸿祎骁勇善战，喜欢玩真人CS和攀岩射箭等，最终落地成为360的“挑战文化”，这从他大学时期就开始萌发了。

1992年，周鸿祎上大二时偶然读了《硅谷热》，人生由此翻转——研究生期间他又买了一本，把它当成了“圣经”，日夜翻读，对里头的字字句句烂熟于心。

这本书给他塑造了三个影响一生的价值观：

其一，看一个人是否具备创新力，先看他是不是敢想敢干；

其二，在互联网里干，做什么都不如做一个产品改变世界来得彻底；

其三，做产品就要与众不同。

“按照苹果的说法，就是Think Different。”周鸿祎说，他将乔布斯“打造极致产品”的理念奉为圭臬。

不过，事实证明，360搜索在与百度搜索的PK战中惨败。

2012年8月16日，360搜索正式上线并占领搜索市场10%的份额；两年后，市场占有率一度达到30.32%。但随后不敌百度的优化策略，节节败退，直到2018年中旬时，360搜索的PC端市场占有率仅剩11.49%。

而在移动端市场份额上，360表现更差，不仅远低于百度，甚至不及神马和搜狗。

作为曾颠覆了杀毒软件行业和PC浏览器格局的人，周鸿祎拼尽了全力，依然没能在搜索、手机、移动互联网等领域重现昔日辉煌。

当年，他提出“安全手机”的概念赢得众人喝彩，比如各国政要用的手机一定要安全，防黑客且防窃听，他甚至把手机拿到了G20峰会上向各国元首展示。

有人说周鸿祎是最好的推销员，但没想到在“手机战役”上，他也遭遇了滑铁卢。

曾和周鸿祎有过龃龉的雷军，用8年将小米成功推上港交所，虽然如今的市值仅有2393亿港元，创上市以来新低，但小米好歹成功做出了生态链，已形成了“小米商城+小米有品+京东/天猫旗舰店+小米之家+小米授权店”一条完整的线上线下渠道。

然而，当年周鸿祎掏出来4亿美金砸给了酷派，最后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同联想柳传志对联想手机最初的期待一样，周鸿祎也打算以手机为“武器”进军移动互联网。

“老周最初做手机的设想，大概是与大批手机厂商先结成战略联盟，帮他们搞手机系统、UI和移动互联网服务，然后获得海量的用户和流量，但没想到这种‘特供机’的想法因为一些厂商不愿合作而‘流产’了。”360离职员工卫青说道，他曾参与360手机助手的研发。

拒绝的厂商里有华为。

2014年，周鸿祎宣布要南下做手机，希望通过与酷派成立合资公司，直接打造自己的手机，一下子砸进4个亿。后来，乐视横插一脚耽误了时间，周鸿祎与贾跃亭也结下了梁子。

不久，360与酷派“反目成仇”。上周刚被董事会罢免的酷派CEO蒋超曾与周鸿祎隔空对骂，周鸿祎指责酷派背弃与360的合作关系，引入了乐视作为二股东；而蒋超指责周鸿祎把原有的大神系列手机巨额打折销售，造成了合资公司和酷派集团的巨额亏损。

“让360进入酷派完全是我一个人的错误。”蒋超直言不讳。

惨痛决裂后，360拿到了独立做手机的资格，却仍然无法达到周鸿祎希望的规模——据360手机高层透露的信息，2016和2017年两年，360手机的销量均在500万部左右。

 

这个不温不火的成绩，显然无法匹敌强手华为、小米、OV等品牌，市场占比无法快速扩大。虽然360手机还在推出新品，周鸿祎也扬言“清理一批垃圾人做的垃圾产品”，但是360手机的表现依旧不太理想。

年初，业内传言360将收购濒临绝境的锤子科技。若360收购锤子，无非是获得500万个用户，毕竟锤子手机销量最好时也不过一年500万部，和360不相上下。这样算下来，360做这笔买卖不太划算。

或许，360会选择入股锤子，从而获得对锤子的影响力。360的软件开发实力强，锤子则有较强的硬件设计能力和交互能力，双剑合璧，可联手打造智能物联网产品。

在宗宁看来，360的强大之处就是产品研发团队的“无组织有纪律”。“随手组建个小团队，开发个流行的产品，一两周就上线，运营好的就继续，运营不好的就解散各找各妈。”宗宁说。

这种快速应变的能力是360 的立命之本，所以跟随AI大潮做智能硬件也不奇怪。

现在的移动互联网生态圈基本被BAT三家包圆，头条系、美团、滴滴等玩家则是竞争力极强的敌手。

“手机、搜索、视频、信息流什么的，能做的老周都做了，但是没做成。”卫青略带遗憾地说，“其实大家都很清楚，没有做出拳头产品，就意味着360在移动领域里无法延续在PC端对流量的号召力。”

算起来，360在移动互联网的转型过程中屡屡受挫，都是因为移动互联网的流量几乎都流入了微信、微博、淘宝等超级APP当中，而360至今没有拿得出手的超级APP。

于是，360努力在智能硬件上寻求突破。去年的发布会上，360推出了包括安全路由、智能门铃、智能门锁、扫地机器人等在内的多款智能家居新品。但由于缺乏移动互联网和智能硬件的先天基因，这些智能硬件没有一个主力核心产品引导，直接导致用户增长乏力，粘性极低。

且不说早已进入AI赛道的BAT巨头们，就是相比起正专注打造C端智能产品的小米、搜狗和猎豹移动，360在人工智能和大数据上的积累还不够多。

周鸿祎也反省：“我发现我们把别人走过的弯路又走了一遍，因为即使小到做一个简单的路由器，这里面还是有很多的knowhow（技术诀窍），毕竟别的企业很专注干了很多年。”

市场留给360逆风翻盘的时间，可能不太多了。

一直以来，经济学和商业都高度依赖“It Depends on”，也就是“看情况”，这个情况包括了天时地利人和：看窗口期，看市场，看团队。

周鸿祎虽错过了不少移动互联网的窗口期，两大产品（安全和搜索）在市场中还能撑住，但没想到在公司团队中“折了腰”。

2018年4月15日，三六零发布公告称，姚珏因个人原因辞去公司副总经理兼财务负责人职务。

姚珏是“360老兵”，从公司创立到2008年担任公司的财务总监，自2008年起担任财务副总裁，曾深度参与了360赴美上市、私有化退市、回归A股借壳上市等关键事件。

面对这位陪伴他作战12年的“重要战友”离别，周鸿祎内心不舍但理解：

“姚珏跟我表示因为个人原因想休息一下时，我感到很突然。在经过几次长谈后，我理解了姚珏，所以最后我决定同意这位战友、朋友的想法，尊重并理解她在互联网行业征战多年，需要歇息休整的愿望。”

内部风暴成形，人心动荡不安。随后，副总经理廖清红、副总经理杨超、曲冰、董秘张帆相继离职。

“在张帆辞职之前，股吧里曾有人发帖要求董秘和证券事务人员辞职，说上市以来股价不断下挫，和他们的不作为有关，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360员工李雷说道，“当任职了八年的副总经理曲冰也离开公司时，大家心里很不好受。”

另有360员工对「子弹财经」透露，公司的中高层前后离职了近20人，几乎遭遇了一次“血洗”。

李雷说：“现在，大家（对人事变动）都见惯不怪了。每周几乎都能听到有人离职，人员流动性变大，感觉内部军心涣散。”

“说实话，老周对人才从来不吝啬，但眼里容不得沙子，行就干，不行就走人。”在卫青眼里，周鸿祎是一个真实的人，为人聪明，但人情世故方面从来不掩饰自己。

“他做产品喜欢抠细节，我们老大当时做优化可没少被他说，他（周鸿祎）对用户和员工挺认真的。”卫青说。

虽然内部动荡，但在外界看来，360的“战斗力”似乎更强了——即使在360惨淡的半年报的阴影下，2018年12月15日，仅成立3年的360金融（QFIN）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

360金融发行价为16.5美元，盘中最高涨至17.5美元，市值最高突破27亿美元，共发行310万股ADS，募集资金5115万美元。

值得一提的是，周鸿祎并不直接持有股权，而是由一双儿女通过持有Aerovane Company Limited间接持有14.1%，360金融CEO徐军直接持股为4.8%。

“360不玩电商、360不做医疗广告、360不开发游戏，360不进军金融”这些话言犹在耳，周鸿祎曾经立下的这些“誓言”如今都“食言”。

虽然前三季度净利润到6100万元，但从360金融整体板块看，目前理财网贷、财富管理、互联网保险等业务都较为平平。

 

市场给出了态度：截止到美东时间1月13日，360金融收于11.08美元，跌幅为1.69%。

“股权众筹已经被监管限制，其他板块也都受制于整个监管大环境，暂时难以带来可观的利润吧。”李雷对360金融上市的事情不愿多谈，但他认为现金贷业务需要360的流量扶持。

毕竟，360金融在风控有其他对手无可比拟的优势，但最大的难题是要如何将360的用户转化为360金融的用户。

目前，360金融做得最好的还是360借条，即现金贷业务。“外界都说，360金融既做贷款导航，又自己直接放贷。”李雷无奈地笑了。

在这一场金融博弈里，360既是裁判员也是运动员。

不知道在CS战场上，周鸿祎是否认可这种打法？

结语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毛主席的短短十四字道出了真理，典故出自项羽犹豫不决，最终自刎于乌江。

这是今天的创业之道，其他的种种打法都是术。

“只有战术没有战略，往往成不了大气候。项羽赢了刘邦无数场，战术上的优势无可比拟，却在战略上一败涂地。”周鸿祎也曾在《极致产品》中坦言自己对“战术和战略”的思考。

这些年来，360频频“四面出击”的战术也是为了尽快跳出PC圈，以求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寻求新的盈利模式和增长点，但无奈似乎定位不准，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企业想要“基业长青”，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寻找增长，但寻找的过程充满了坑，坑掉了“时间、精力、金钱”，试错成本总是昂贵的，因此试错一定要快，一旦苗头不对就及时止损。

不可盲目，不可恋战。

时至今日，周鸿祎和360还在“低头寻找”的路上，但“欲与天公试比高，可与巨头争天下”的360已经算不上中国互联网江湖的佼佼者了。

跨过了本命年，周鸿祎在“五十知天命”的关头也消停下来了，闲时在微博上“吐血荐书”，认为“人丑要多读书”；在朋友圈转发文章，也不再发表感言。昨天三大社交App“宣战”微信，社交网络上一片沸腾，他也没凑热闹。

手握AK47的战士会有老去的一天，教主也不再年轻气盛。

2017年，当《人民想念周鸿祎》刷屏后，周鸿祎回了一篇《致想念我的人民》：其实也不是人民想念我，而是想念讲真话的人，想念挑战者，也想念互联网的炮声。

如今，江湖久不闻炮声，却吹起肃杀冷风。

注：文中沈明、卫青、李雷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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