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世界变局之下,中国的制造业在全球市场有着非常大的优势和机会。
该如何抓住这个优势,利用计算科学、信息化技术、人工智能让它再往前迈进一步,成为全球的领导者?
在本周举行的第十八届中国计算机大会(CNCC2021)上,中国计算机学会CCF CTO Club主席、搜狗创始人王小川主持了一场主题为“计算赋能智能制造”的CTO高峰论坛(CCF CTO Summit)。
其中机会最大、最适合创业的四种“硬科技”是哪些?
未来十年中最可能出现的“科技新消费品”是什么?
智能制造的技术前沿最大的挑战有哪些?
……
来自产业界和学术界的14位参会嘉宾就这些具体问题分享了他们的独特见解。
而在论坛的最后,还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技术伦理”圆桌论坛,嘉宾们又抛出哪些犀利的观点?
精彩不容错过,我们一一道尽。
第一个出场的是创新工程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开复,他为大家带来了一场题为“硬创科技正当时”的主旨报告。
他指出,在已进入第四次工业革命的今天,哪个国家领跑了各方面的技术,就会在未来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有非常大的国家的优势。而这次革命的规模和影响力会大于前三次。
在多种科技交叉,政策催化鼓励高科技创业,而整个创业环境经过过去二十年的累积的背景下:
如今正变得特别合适创业,尤其是技术人创业。
当然,这其中有四个机会巨大的技术领域,分别是AI自动化、先进计算架构、新能源技术和生命科学技术,它们彼此交叉、彼此赋能、彼此推进。
首先在AI自动化领域,每一年都会有非常多的最顶尖的AI技术出现,这些技术做了人类之前不可想象的科研,而在这些科研转换成产品的过程中又带来很多的应用。
比如计算机视觉中的CNN就在2015年后,在零售、工业制造、智能质检、医疗方面、“看片”和自动驾驶方面都有非常多的应用。
在算法之外,加上硬件,软硬结合的方式也带来更多AI自动化的价值。
另一边,随着AI的能力越来越强,过去十年最顶级的和最突破的AI算法需要的算力也需要指数般的成长——大概每年要比上一年成长七倍。这一数字在过去十年只有1.1。
但光靠CPU、GPU已经不够,我们必须一方面继续去用大的机器来推动AI算法,另一方面尽快加速,各方面快速推进算法和计算架构,才能支撑未来的AI成长。
现在我们看到已经有很多新的硬件软件方式,比如荷兰量子计算平台Quantum Inspire、Google的TPU硬件架构等。
第三个领域,生命科学则在过去五年有非常大的成长,主要的是以分子生物为主的一套算法发生了几个巨大的变化,比如医疗数据开始大量收集和累计,就需要各种数字化技术和AI技术。
考虑到环境安全,新的生物材料也会被生产出来,不再需要从汽油里面提炼我们需要的材料,而是从一个个分子中把它设计出来,这都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最后一个领域,新能源,它的两种技术——储能和发电也都在快速的变革。
在储能方面我们可以看到电化学的技术,看到钠电池、锂电池甚至氢推进到新的能力;而在发电方面,分布式的技术、虚拟电网的技术和其他叠层的电池技术都会继续推进发电的能力。
李开复总结道,从生物化学到工程、人工智能、硬件、芯片……以上这四个领域叠加起来会依靠在各行各业,带来尤其巨大的机会,未来科学家创业将会越来越重要和值得期待。
今天我们处于万物互联、万物智能的时代,所有机器设备都在走向智能化,许多人都在使用智能终端。
然而每一个智能终端的处理器上都要运行操作系统,而根据不同设备不同产品,操作系统细化出了很多种类,如何实现操作系统的通用?
接下来,2019 年“CCF 计算机企业家奖”获得者、华为常务董事、消费者BG CEO、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 CEO、智能终端与智能汽车部件管理委员会主任余承东就为大家带来了《鸿蒙赋能千行百业》的特邀报告。
报告中指出,相比效率低下、只适用于内存较大的智能终端的安卓系统,以及不同的设备都需要不同版本的iOS系统,华为依托Open Harmony开源项目推出的鸿蒙系统可以满足不同形态的终端设备对于操作系统的要求。
它分布式的架构设计,为不同的设备提供了智能化的互联互通;统一的操作系统、统一的语言更是带给我们便捷、流畅、连续和安全可靠的全场景交互。
鸿蒙系统并非简单地做了另外一个安卓或者另外一个iOS,它是面向下一代来开发的操作系统。这个操作系统不仅能够给终端用,能够给千行百业的所有设备使用。
小到资源受限设备和穿戴类设备比如手环、手表,大到手机、笔记本电脑、台式机、智能家电……都可以用鸿蒙撑起来。
余承东介绍,当时华为做操作系统的研发还只是技术性的研究,美国制裁以后,他们才把这个操作系统迅速投入商用。
目前,鸿蒙已经为华为的终端设备提供了广泛升级,到上个月鸿蒙有1.7亿用户,到现在差不多接近2个亿,几天之后就会超过2亿。再加上华为的合作伙伴(包括一些家电厂家),使用鸿蒙操作系统的用户加起来目前为止已有3亿。
而鸿蒙不仅是迄今为止发展速度最快的一款操作系统,它的用户满意度也很高,NPS(净推荐值)达到了83.3%的高分。
基于Open Harmony,华为不仅有鸿蒙操作系统,在鸿蒙之上又构筑了HMS(HarmonyOS mobile service),用来替代谷歌的GMS。HMS提供了强大的能力,包括原子化服务,所有应用支撑的开发工具,包括搜索地图、广告、支付、AI等所有的互联网服务跟业务。
所以Open Harmony加上HarmonyOS以及HMS,能够支撑千行百业的操作系统,包括政企、能源、矿山、交通运输、农业、医疗、警务、教育等to B领域,也包括华为全场景:运动健康、智能家居、智慧出行、移动办公等to C领域。
就在这个月23号,华为还将和重庆小康公司发布一款新车,该车会首次上用鸿蒙智能座舱,提供遥遥领先于同行的智能化体验。
这几年,有一个叫做新消费品的概念非常火。
原科大讯飞的执行总裁、聆思科技董事长胡郁博士在今年年初也提出了一个新概念,叫科技新消费品,接下来,他就围绕“科技新消费品”这一主题作了一个特邀报告。
首先,什么是科技新消费品?
“科技新消费品”这个“新”指的是要在原来产品创新、应用创新的基础上,和商业模式结合,再加上一个创新——源头核心技术系统的创新。
胡郁说,这意味着生产这种产品的公司要以技术为核心,以产品为王,以国际化为目标。这样的科技新消费品才是将来二十到四十年,中国在市场经济领域争夺全球市场的一个必要条件。
这个世界每十年都会诞生一次科技新消费品。
1990年,全球科技新消费品是PC。
2000年左右的科技新消费品是PC互联网,比如大家熟知的国内的BAT。
2010年则是移动互联网,就是TMD。还包括SmartPhone,中国在那时候诞生出华为、小米、OPPO、vivo等。
2020年,埃隆·马斯克提出了智慧新能源车,这在当下已经成为全球的爆点。
那十年、十五年以后呢?
胡郁认为有两个可能的科技新消费品,一个是下一代智能手机,另一个是机器人。
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技术发展,最终会导致各种机器人进入千家万户、各行各业,在这个过程中可能有两条路径,一条叫家庭娱乐机器人,另一条叫社会服务型机器人,它们包括手术机器人、精密打磨机器人、低成本的冰淇淋机器人、做饭机器人、倒咖啡/奶茶的机器人……
机器人技术又该往什么方向发展?
在由电动机、减速器、伺服电机和关节运动控制器等组成的传统机器人领域,我们国家还处于追赶状态。
而随着过去十年人工智能技术的突破,机器人控制的顶层技术,包括胡郁在2013年提出来的运动智能,就是用增强学习、对抗性网络、自学习和Data追问的方法进行运动控制的研究,已经成为当前机器人控制的最前沿。
大会最后一个阶段,大家以“技术伦理”为话题展开了激烈的圆桌讨论。
讨论由CCF前秘书长、香港中文大学(深圳)校长顾问、AIRS执行院长杜子德主持,参与的嘉宾有:
CCF伦理与学术道德委员会主席、CCF会士、南京大学教授陈道蓄;
CCF CTO Club主席、搜狗创始人王小川;
CCF副秘书长、亿邦动力CEO王超;
CCF上海主席、恒生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研究院院长白硕;
香港中文大学(深圳)数据科学学院助理教授王趵翔。
第一个话题:为什么我们要讨论技术伦理,技术伦理包括什么内容?
陈道蓄认为,计算机网络技术已经渗透到各个行业,现在这些技术影响每一个人,只要你参与社会活动;而不同的社会群体,从技术进步中得到的损益是有差距,有的时候差距很大。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讨论技术伦理。
关于技术伦理是什么,王小川表示在讨论这个问题时,他着重关注两个方向,一是技术带来的人和人的关系,是更加公平还是形成更多问题;二是人和机器之间的权利分工问题,机器可能比别的人更了解我们自己,我们该如何把自己的权利交给机器。
第二个话题:中国不像欧美,很少谈及职业伦理或者技术伦理,为什么会这样?
王超表达了三个观点:1、能够讨论技术伦理问题时,应该是社会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比如后工业化时代;2、同时整个社会的理性水平比较高;3、欧洲没有太多自己的互联网公司(大多由美国提供),所以在面对伦理问题时会比较中立、果决。
王趵翔则认为,欧美之所以技术伦理做的多,一是因为政府和下属监管部门监管得严,比如欧盟就有GDPR(通用数据保护条例)这种限制;二是人们对公平性,包括对伦理道德有更好的意识,接受过更多的宣传教育。
第三个话题:提到罚款,美国的大公司在欧盟都是被罚多少亿美元欧元,而国内虽然也会罚,但罚的是几十万、几百万,似乎性质不太一样,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差异?
在这点上,白硕指出,罚款的性质不同,体现的是社会发展阶段的不同;人们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对于权益诉求的侧重点就不同。
中国互联网发展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为了换得方便和免费服务,在让路个人隐私;好在我们也在一步步发展、进步,大家对隐私的权利意识在上升,国内立法在跟进。
第四个话题:CCF职业伦理和学术道德委员会打算做成什么样?什么时候能够完成,将来对什么人会有一点约束?
陈道蓄解释道,CCF制定一个伦理规则,作用范围最多是CCF的会员,谁违背了伦理,最高惩罚无非就是把他赶出CCF,CCF本身并没有任何执法权,惩罚不能靠伦理也不能基于道德,只能靠法律。
而CCF关注技术伦理是希望在社会上建立大家对这方面的意识。
第五个话题:作为一个技术人、技术公司,我们应该怎样恪守一定的伦理规范,或者道德规范才对?
王小川:历史上看,能做得长远的公司,都恪守向善准则,“守住初心,善字当头”。
就在此时,王超提出了一个疑问:技术伦理的问题是不是需要区分?毕竟有些是信息技术带来新的伦理难题,以前没有,比如游戏沉迷;但是更多的是这些问题以前都有,只不过信息技术使用之后把这个问题放大了,放大这个过程改变了问题的性质。
陈道蓄则不赞成某一项技术导致伦理的恶化这个观点。他用互联网每个人都能发表言论但又因此每句话都被监督举了例子,“不管是言论自由还是民主倒退,这都不是技术带来的问题”。
接着,他再次强调CCF伦理委员会只局限于技术伦理和职业伦理,除了通过讨论激发公众对伦理的知觉,也主要是促进在现在这个技术条件下,划定一个应该做和不应该做的基本概念。
最后,主持人杜子德表示赞同:技术可以做好事也可以做坏事,主要还是看背后的人怎么用这个技术。而CCF就是要划这么一条线。此外,技术伦理这个话题大家也应该继续讨论下去,引发更多的社会关注。
关于“技术伦理”的圆桌讨论就到这里。
此外,会上也进行了一场由CCF企工委主任、小米集团副总裁崔宝秋领衔的“智能制造的技术前沿与挑战”圆桌论坛。
大家从各自行业出发,讨论了对当前智能制造现状的理解和看法,并分析了计算赋能制造面临的挑战与机会。
参会嘉宾包括CCF会士、中国工程院院士、浪潮首席科学家王恩东,美的集团中央研究院院长刘前进,埃森哲高级总监、工业AI应用智能业务负责人刘心广,小米智能制造系统总架构师高晓浓,联想集团副总裁、联想研究院AI lab负责人范建平。
大会回放:
https://cncc.ccf.org.cn/web/html15/dayMeetZhibo.html?dayMeetNewsId=8a9e362c7ac879d4017aeb3da18d0028&globalId=m8271748750546083841617255458379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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