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de 之父：Oracle，请交出 JavaScript 的商标

2022 年 9 月 6 日 InfoQ

作者 | 张卫滨、闫园园

JavaScript 的商标最初是由 Sun 持有的，2009 年随着 Oracle 收购 Sun，该商标也被 Oracle 纳入囊中。虽然 Oracle 并没有真正使用该商标，但依然给该语言的发展蒙上了一层阴影。

2022 年，9 月 3 日，Node.js 和 Deno 的作者 Ryan Dahl 在其个人站点发布了一篇博客，呼吁 Oracle 能够交出 JavaScript 的商标。以下为其原文内容，由 InfoQ 中文站翻译分享：

Node 之父的呼吁

1995 年，网景公司（Netscape）与 Sun Microsystems 合作，创建了互动性的 Web 站点。著名的 Brendan Eich 只花了 10 天时间就创建了第一个版本的 JavaScript 语言，这是一门动态编程语言，其语法上与 Sun 的 Java 语言大致类似。由于这种合作关系，Sun 公司因此持有了“JavaScript”的商标。2009 年，Oracle 收购了 Sun Microsystems，并因此获得了 JavaScript 的商标。

该商标没有商业价值。除了 Oracle 的 JavaScript 扩展工具包（JavaScript Extension Toolkit）之外，Oracle 没有任何产品使用该商标，估计也没有计划使用它。Oracle 甚至没有参与任何 JavaScript 引擎的开发，如 V8、JavaScriptCore 或 Spidermonkey。由于根本没有使用，JavaScript 的商标侵权似乎很难在法庭上成立。

然而，该商标依然是笼罩在这门世界上最流行的编程语言上的一片乌云。遵纪守法的工程师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避免使用它，这导致了 ECMAScript 这种具有混淆性术语。

Oracle 从该商标中能够获得的最大价值就是将其授予公共领域而获得商誉。我们可以理解这种情况为何直到现在都尚未出现，因为这需要 Oracle 具有非常超前的思维和高水平的员工来提出如此大胆的想法。然而，用一个毫无价值的商标换取品牌营销和商誉显然是正确的做法。

所以，Oracle，请交出 JavaScript 的商标吧。

Oracle：别动我的 JavaScript

早在 2018 年，关于 JavaScript 商标的问题就曾被热议。当时的讨论起源于一名 iOS 开发者在 Reddit 发帖称，自己开发了一个 App，然后收到了 Apple 的邮件，大概内容是“你不能使用 Javascript，因为 Oracle 拥有它。”

众所周知，Oracle 拥有美国商标注册号为 No. 2416017 的 JAVASCRIPT，这个 iTunes App 的卖家在未经我们授权的情况下很明显地显示 JAVASCRIPT。这可能会导致消费者遇到此 App 出现错误的时候，会误认为它是由 Oracle 发布的或是由甲方许可提供的。以这种方式使用我方商标构成违反“Lanham Act Section 15 U.S.C. § 1125(a)(1)(A)”的商标侵权行为。为了防止消费者进一步混淆和侵犯我们的知识产权，我们要求您立即禁止访问此应用程序，我们期待您遵守此要求。

引起问题的 App 名称为“HTML5, CSS, JavaScript, HTML, Snippet Editor”。值得注意的是，这个 App 并不起眼，App 最后的更新日期是 2014 年，该开发者并没有从中获得很多的利益。

不过，收到邮件警告依然令这位开发者手足无措，他在论坛上发帖询问希望能够得到网友的建议。这篇帖子引来不少网友的回复，部分认为应该极力争取，也有部分认为这位开发者应该直接将 App 改名或是改用 ECMAScript。而无论如何随着这一事件的发酵，也让很多开发者意识到：JavaScript 虽然是一个开放的标准，在全世界使用，但商标权早已归属大名鼎鼎的 Oracle 公司所有。

当时，也有人曾提出 Oracle 为何要对一个小小的 iOS 开发者发难，而不是一些更大的公司。有人认为这是利用了美国法律，美国法律是判例法，只要第一个案子做出了判罚，后面的同类案件基本都会遵循该案例来宣判。小的开发者因为无力支付诉讼费用很有可能放弃上诉，Oracle 只要赢下第一个案子，后面就可以对大公司的侵权按例索取高额赔偿金。

Oracle 诉 Google 版权世纪大战

与 JavaScript 经历类似， 1995 年 Sun Microsystems 发布了 Java，这门语言大获成功，成长为最受欢迎的编程语言之一。随着 Oracle 收购了 Sun 公司，Java 也归入了 Oracle 旗下。

Google 开发安卓系统的过程中，在安卓 APP 开发工具中复用了 Java 的函数接口（API）。因此， Oracle 对其提起诉讼，起诉原因是，Google 未经许可就擅自使用了这些函数代码，构成了版权侵权。这一版权大战历经十一年之久，期间事件多次翻转，大致时间表如下：

2010 年，Oracle 收购了 Sun，不久后 Oracle 公司就对 Google 提起了诉讼。
2011 年，美国专利商标局驳回了七项专利指控中的五项。Oracle 要求最高赔偿 60 亿美元。无法达成和解。
2012 年，Oracle 和 Google 在旧金山地方法院受审，Google 获胜。法院认为 Google 对 Java 代码的使用是“合理使用”。
2014 年，上诉法院推翻了地区法院的裁决，指出 API 具有版权。
2016 年，关于 Google 对 Java API 的使用是否“合理”第二次审判开始。
2018 年，Oracle 公司上诉，联邦上诉法院判决 Google 侵犯了 Oracle 的商标权，并把案件发回加州法院，由加州法院来确定该赔给 Oracle 多少钱。
2019 年，Google 把官司打到美国最高法院，由最高法院来审理此案。
2020 年 10 月，最高法院听取了双方的口头辩论。
2021 年 4 月，最高法院作出裁决，Google 胜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