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薅我们的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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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薅我们的羊毛？

2020 年 2 月 27 日 人人都是产品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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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最怕遇上羊毛党，一旦被羊毛党盯上，轻则遭受经济损失，重则商家、店铺破产。那么为了避免遭受损失，我们又该如何避免被“薅羊毛”呢？本文将向大家分享了一份“方法论+案例”，帮助大家找出羊毛党。

作者：菜菜

微信公众号：菜菜唠产品（ID：caicailaochanpin)

题图来自 Unsplash，基于 CC0 协议

全文共 4011 字，阅读需要 9 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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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到头部平台（如去年的拼多多和京东），小到电商平台里的个体户，为了引流，提高转化率，许多平台会选择通过一些优惠福利吸引用户。

然而，羊毛党的存在，却让企业和商家面临着巨大的威胁。

投入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活动资金，结果却被羊毛党迅速薅光。比如：去年的京东和拼多多，拼多多被羊毛党薅取优惠券，后来因为被薅取的优惠券和正常优惠券的总和突破了平台预设阈值，系统监控到异常并自动报警后，被发现才修复了漏洞。

羊毛党表面上看像是贪图小利，但是其实羊毛圈已经发展出一套专业的作战模式。

本文将通过一个方法论和一个案例来解析如何查出究竟谁在薅羊毛。

一、如何找到羊毛党？

1. 找到1：找到一个具有明显特征的一个人或者一个设备

发现数据异常：异常的增高且无理由流量，这种肯定是有问题的。
工作人员观察：无论是产品还是运营，相信大家平时都会观察自己产品的数据。
人工举报：比如内容型的或者社交类型的产品，会有来自其他用户的举报。

2. 找到模式：分析找到的这个1的运作模式或者是所具备到特征

（1）明确其目的

刷量：

比如说刷渠道量，播放量、阅读量这些关键指标，这种行为呢，他有一些特征：比如说他刷播放量，那就一直看视频，很难产生一些其他的特征。

薅羊毛：

比如：我们平台有些返现的红包，补贴，他的特征是有大量的新用户，来到我们的平台不干什么其他事儿，直接进到套现的流程，没有任何后续的行为路径。

spam：

垃圾广告，我们的产品里面有哪些地方是可以发表内容出来给别人看的。

在这个关键的地方去看用户的调用频次或者是发表内容的重复度，可以快速的找到一个他们做坏事儿的基本模式是什么样的。

（2）观察其特征

机刷：

比如说，有些是机刷，机刷不同于真人，就是模拟器或者是真机，但是是机器在操作这些真机。

像这种的有很多特征可以被暴露出来，比如：设备信息、所处的地理位置、手机传感器的数据（比如：摆在机架上的手机如果没有去做模拟的话，手机是不会动的）。

另外，也可以通过我们自己产品接口的调用次数去判断。

比如说：一个正常的用户进来，先访问的是首页的接口，然后再去看一个宝贝的详情页，最后加入购物车，但是如果是机器的话，它可能是写好的一套程序——从哪进来、几秒钟后干什么——基本都是这种复制粘贴的操作。

人肉刷：

如果你平台的羊毛比较多，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会在全国各地的群里去发动这样的任务，人肉刷找出他们比较难，但是还是有一些特征的。

我们可以用前面讲到的行为序列分析法去观察——

人肉刷的话这些羊毛党还是特忙的，他们不会在一个平台上停留太多时间，他们在发布任务时，比如说：第一步首页，第二步某商品详情页，第三步直接购买，第四步购买成功。

这种行为序列是高度一致的，所以，我们可以通过前面讲过的行为序列分析法去观察。

（3）观察不同维度的特征

多：

有些东西明显变多，比如说做直播的时候，有些用户会去薅新用户的羊毛——像一些平台，注册的新用户会有奖励红包，一般我们会限制红包的使用途径，比方说，如果是直播类的产品只能去买东西或者打赏主播，不能直接提现。

但有一种情况，羊毛党让自己的一个同伙去直播，其他的同伙去打赏，把所有的新用户的红包打赏给这个同伙主播，然后再变现。

但这一点还是可以发现的——一个新主播突然多了成千上万个新用户关注、打赏，而且都是用红包打赏的，这种行为明显是异常的。

少：

比如有些人他就是来薅羊毛的，薅了就跑，但他们都是通过某一个特定的渠道，或某一些特定的属性的。

比如：我们会发现这个渠道或这个属性的用户，留存特别的低，或者是说一些非核心业务他们从来不访问，有时候我们找到一个可疑群体之后，拿不准的时候，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比如说：像帮助页面，正常情况下不怎么会用到它，但是从概率上来说，我们划分一个群体总有一些人会使用到。

但是如果我们找到了一个群体，他们只使用核心业务流程，所有的非核心业务（比如帮助页面）他们都不使用，这个时候多半是验证了我们的猜想，这是一个有问题的群体。

3. 找到N：通过这个模式和特征，找到更多用户

研发童鞋爬取并人工审核：让研发的同事根据前面我们发现的规则去匹配出来，然后人工进行最终的审核。

4. 一网打尽：把这些用户提取出来

封：

封禁账号或封禁这个账号的权限（不让他提现，不让买东西，不让其发表内容），或者是发出来的内容屏蔽掉。

或者是定向屏蔽，定向屏蔽他看不出来他被屏蔽了（这样不会把他逼急了去看其他的事情，这是一个比较有智慧的手段）。

这里说一个小故事：

年三十那天晚上，我发了一个有关新冠肺炎的朋友圈，就被微信官方定向屏蔽了，我自己能看到这条朋友圈，用家人的手机看不到，哈哈…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智慧的手段。

提高关键成本：

把刷的成本变高，比如：

事前：注册7日后方可发帖。
事中：减少存在bug的商品的库存。
后期：已经薅了，所有的利益都有一个出口，我们可以提高提现的审核力度和周期，也提高他的成本。

不做处理：

有些时候有一些垃圾量可以做处理，但是为了做这个处理，而投入的成本还比不上把他们端掉之后带来的好处，可以不做处理。

二、案例解析：如何查出谁在薅羊毛？

还记得以前摩拜和ofo的红包大战吗？

为了获取更多的用户，ofo也是想尽办法——在ofo小黄车的客户端，显示车辆的分布地图上也出现了大量的红包图标，还附带“红包策略”——只要用户在指定区域解锁汽车，就能随机获得现金红包。

要求很简单，只要满足“骑行10分钟，距离达到500米以上”即可，而且随时提现。如果将车放入指定位置，那么红包的面值将会极大提高。

而这一次单车“江湖”掀起的“腥风血雨”，又给了不少“羊毛党”一次有机可乘的机会，因ofo自身存在的平台漏洞，最终导致连日亏损上千万。

下面我们通过上面的方法论，来查出谁在薅羊毛：

1. 找到1

点击分布分析，时间选择2018年10月10日到10月31日，选择任意事件的次数，查看用户一天内进行任意事件的次数，选择一天内进行任意事件50次以上的数据，点击查看用户列表。

任意选择一个用户，查看其行为序列，发现此用户在5分钟内共解锁和锁定活动单车14次，而且每次解锁和锁定活动单车的间隔时间没有超过1分钟。

根据活动，骑出地铁站500米范围后，锁定活动车辆才算完成任务——1分钟内从解锁单车到骑行500米再锁定单车根本不现实，但是此用户做到了，还领了红包。

所以，通过以上可以分析出此户为异常用户。

2. 找到模式

展开行业序列可以看出：用户从解锁单车到锁定单车只用了15秒，而经纬度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由下面4张图可以看出：不但用户的id还相似，并且解锁和锁定活动单车的时间和次数也基本一样。

所以，可以还判断此类用户是用了模拟器，同时登录很多账号刷红包奖励的。

3. 找到N

通过分布分析，查看一天内进行解锁活动单车次数为50次以上的用户。

查看用户列表，发现用户distinct_id都是309开头的6位数；随机抽取几个用户，发现他们每次解锁和锁定活动单车的间隔时间没有超过1分钟，且发现这些用户在5分钟内共解锁和锁定活动单车在14次左右，所以，判断其是“团伙作战”。

再抽查一天内解锁活动单车次数为20-30次的用户，发现除了309开头的6位数distinct_id的用户，还有部分4开头的istinct_id为6位数的用户，查看用户详情，发现此类用户的作弊手段与309开头的用户不一样。

309开头的用户作弊地铁站基本都在一个地铁站，而此类用户作弊地铁站跨度很大，如下图。

通过高德地图查出，鼓楼大街地铁站距宣武门地铁站间距7站，乘坐地铁需要19分钟（图三），骑行需要36分钟（图二）而此用户在这两站解锁单车的时间只相隔10分钟。

4. 一网打尽

筛选出至少符合下面任意一个条件的用户：

在5分钟内完成两次及以上骑行任务且领到红包的用户。
一个ID同时解锁两个单车的用户。
10分钟内完成两次骑行任务领到红包的用户，且两次骑行任务是在不同的地铁站完成。

首先创建漏斗分析，漏斗步骤为：

第一步，解锁活动单车

第二步，锁定活动单车

第三步：解锁活动单车

第四步，锁定活动单车

漏斗窗口期为5分钟，筛选出符合这个条件的用户，并导出。

由下图可知，满足此条件的用户的匿名id都是极度相似，有745个，id从309245至310000.因此，可以判断出这批用户为羊毛党。

由以上分析可知，对于团队用户，基本都是一个人对应多部手机以及几十个账号，账号极度相似。

所以，可以判定此类id并非我平台真正的用户，封号即可，封号的范围为id从309245至310000，共745个id。

三、如何应对羊毛党

1. 预防羊毛党

设置利益获取上限：比如像上面的某单车的红包活动，需要考虑到一个正常的用户最多能够完成的量，并设置上限。
提高参与门槛：像上面的红包车活动，设置活动门槛，比如注册时间满7天才能参与此次活动，而不是所有用户都能参与。
设置防范风险提示：制定规则，比如在活动期间如果有人恶意刷单违规操作，平台有权取消其参与的资格或者相应的奖励。
避免直接利益：一般情况下，红包可直接提现，是羊毛党的最爱，可以用购物优惠券或者会员卡抵用券的形式，这种情况下，羊包党的即得利益就会少一些，兴趣也会小很多。
加强风控机制：活动时，首先要考虑到如果有羊毛党的大批量涌入服务器的承载力，为服务器扩容。其次，加强黑客防范技术，避免平台有漏洞被黑客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