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美国高校华人教授因性犯罪、剥削学生被以10项罪名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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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芝加哥太阳报，NBC 芝加哥，NPR 伊利诺伊，公众号“地球是透明的”等

编译 | 科研圈

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 | 来源：UIUC

据多家美国媒体报道，美国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UIUC）东亚语言与文学系前主任徐钢（Gary Xu）于当地时间 9 月 10 日在美国被提起联邦诉讼，对徐钢的 10 项指控包括性暴力（gender violence）、非自愿奴役（involuntary servitude），强迫劳动（involuntary servitude）与性贩运（sex trafficking）等。案件的三位原告要求获得被告的民事赔偿和/或返还工资。

长达 87 页的诉讼书称，徐钢通过“残酷的心理操纵法”来让学生间以及学生和教授间产生对立；在不给替他工作的学生支付分文的同时，从他们身上剥削价值“几十万美元”的劳动力，自己却不付出劳动。当他的“掠夺行为”变得令人无法忍受时，学生们只能纷纷提早离开他们的学业和研究项目。

被起诉者、UIUC 前副教授徐钢 | 图片来源：UIUC

原告包括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的两位前女性学生，其中一名原告称自己在大二（ 19 岁）时迫于徐钢的压力与其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恋爱关系，徐钢在性侵她的同时，还试图将她引诱到一些中国艺术家手中以获取商业利益，并在该女生怀有他的孩子时强迫她安排与另外一名学生的三人性行为。据称，徐钢还曾强迫她进行流产。诉讼书中称，该女生因此曾两次试图自杀。她向 UIUC 举报了徐钢，徐钢因此殴打她并威胁了她和她的家人，她“和其他家庭暴力受害者一样”，为了保护自己撤销了这些举报。

另一名原告学生表示，徐钢曾经要求她做数不清多少个小时的无偿工作，并多次对她进行性骚扰。据该诉讼称，当该女生明确表示拒绝“用性行为满足徐钢”时，徐曾经将她关在办公室及锁在车里。

除了涉嫌侵犯女学生以外，徐钢也涉嫌曾对一位女教授进行侵犯。诉讼书称，这位女教授也试图揭露过徐钢的不当行为。

原告之一、卫斯理大学副教授王敖 | 图片来源：卫斯理大学

该案件的另一名原告为美国卫斯理大学副教授、华人学者王敖。王敖因知晓徐钢在学术圈的名声，出于“为了避免国内大学的学生不知情出现下一个受害者”的目的，于 2018 年 3 月在个人的社交账号上揭露了徐钢的不端行为，王敖称“（曝光示警的）原因很简单，徐因为暴力侵犯学生而被停止了教学，学校（UIUC）却继续给他发薪水也没有解除他的终身教职”。王敖称，他在曝光徐钢后收到了数十份（受害者的）回复，其中一些回应表示徐钢曾经有过更进一步的虐待行为。（王敖揭露徐钢第一篇文章：《请性侵惯犯离开教育界》）。徐钢对王敖的曝光予以否认，猛烈抨击王敖，试图破坏王的职业生涯并威胁要杀了他。徐钢也在中国对王敖提起了诉讼。此外，王敖在个人社交网络上持续倡议对在美中国留学生的权益保护，他认为，“美国大学为了钱大批招中国留学生，然后制度有明显漏洞却不管。比如导师在奖学金问题上做点手脚，学生就可能拿不到学位走人或者会失去签证，结果他们就敢侵犯学生或者强迫无偿劳动。”

原告的首席律师安·奥利瓦里斯（Ann Olivarius）称，“我们（诉讼）的首要目的是防止更多女性和学生受徐钢所害；其次，我们希望能唤起伊利诺伊大学以及其他高校一些制度上的变革，这些学校没有监管机制，无法保护学生免受教授的侵害和掠夺。” 奥利瓦里斯是专门代理性骚扰、性别歧视等民事诉讼的著名美籍英国律师。2017 年，奥利瓦里斯年因其对抗高校性骚扰的法律工作被《自然》评为“年度 10 大人物”，《自然》当时的报道称，奥利瓦里斯认为学术界性骚扰“目前的问题是如何将对于性骚扰问题的种种关注转变成永久的法律变化。她赞成的一种观点是，对违反美国教育法修正案第九条的机构处以经济惩罚。 ”

《自然》2017 年“年度 10 大人物”对奥利瓦里斯的报道 | 图片来源：Nature自然科研

奥利瓦里斯称，他们考虑在一周左右的时间后起诉 UIUC。事实上，UIUC 在 2016 年经举报获知，并经调查认定徐钢存在不正当行为后，与徐钢达成了某种协议，令其在 2016 年 1 月～2018 年 8 月进行带薪“学术休假”，并在 2018 年“休假”结束后辞职。徐钢的年薪为 85446 美元；作为辞职协议的一部分，UIUC 还向其支付 10000 美元。徐钢此前已获得终身教职，但 UIUC 没有对徐钢的离职原因作出任何公开声明。针对徐钢的指控书中写到：“徐钢滥用了他的权力，而学校允许了他的行为。（Xu abused this power; the University lethim.)” 诉讼书称，UIUC “对这些举报并没有采取任何有意义的行动。”

UIUC 对徐钢的处置并非个例。今年 8 月，伊利诺伊本地多家媒体调查揭露了 UIUC 包庇多位涉及性骚扰等行为不端的教授，学校的处置方式大多为批准其带薪休假，后令其静悄悄离职，不对外作出任何公开说明。除徐钢外，被媒体指出受到包庇的教授还包括比较生物学教授 Valarmathi Thiruvanamalai，UIUC 在接到学生举报后进行调查，认为 Thiruvanamalai 存在行为不端，后者在 2015 年 11 月同意辞职，但须等到 2016 年 8 月合同到期，这期间他则带薪休假。2017 年 11 月，Thiruvanamalai 开始在阿拉巴马大学伯明翰分校任教，但在媒体联络大学问询其状况后，又在 2019 年 6 月因不明原因离职。

过去十年中，UIUC 是全美招收华人本科学生人数最多的高校之一，今年刚刚招收了 569 名来自中国的本科学生，占学生比例的 7.4%。整个伊利诺伊大学现在共有 5825 名中国学生，其中包括超过 3000 名本科生。与美国众多其他大学不同，UIUC 允许教职工与学生恋爱，但禁止教职工参与其学生对象有关的教育与行政决策。UIUC 近期在美国媒体的要求下公开了对徐钢的调查报告的节录，报告称徐钢与女学生存在亲密关系，且违反了学校的学生规定；但徐钢称这份报告“充满了事实错误，以及逻辑的矛盾与谬论”。

《芝加哥太阳报》称，他们在针对徐钢的诉讼发起当天（9 月 10 日）没有联系到徐钢以获得他的评论。

参考资料：

1.https://chicago.suntimes.com/2019/9/10/20859837/lawsuit-accuses-former-university-illinois-professor-sexually-assaulting-harassing-students

2.https://mp.weixin.qq.com/s/Aht_Nq4OCLUm18RFI8wdZg

3.https://www.nbcchicago.com/news/local/ex-professor-accused-of-sexually-exploiting-students-in-suit-560122511.html

4.https://www.douban.com/people/wangao/

5.http://://www.jintiankansha.me/t/taZP1DlhbE

6.https://www.weibo.com/5705191799/FAoezrKZX?type=comment#_0

7.https://www.linkresearcher.com/information/ac9495e0-2ae0-429d-bb65-224bd592a748

8.https://www.propublica.org/article/as-students-from-china-flock-to-university-of-illinois-lawsuit-alleges-ex-professor-targeted-female-chinese-students

9.https://www.propublica.org/article/assaults-bullying-rape-a-lawsuit-against-one-professor-claims-a-university-didnt-stop-h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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