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耳机里又放起careless whisper,管乐金属般的声泽,衬着仙林大道上近乎辉煌的灯光,南京的夜色就愈发浓烈了。沉迷让人堕落,不知觉的,就堕入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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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传染的沉默,我也一言不发开始模仿你的冷漠。”
2018年秋季,不知多少次从教学楼走到宿舍的途中,我抬头看着学校里路边的树,想起的是一些俗气的事情,和一些俗气的人物。今早忘带的教科书放在乱乱的书桌上,妈妈洗好的水果有光滑的纹理,上次去看的电影情节哪哪儿不如人意,新拿到的电子书阅读器是多么令我满足。我想起香蕉的味道,顺便想起吃香蕉的那个雨夜,水果独有的新鲜和雨水的丰沛,就着图书馆借的二手诗集,似乎可以蒙蔽我,致使我去忽略一些微妙而危险的有关未来的想法。未来,大概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词,如果你我足够投入,投入平淡无奇。
图书馆仿佛是明净的,从特殊的视角能够窥探黄昏。我还记得,黄昏是马路眼神最差的时候,《恋爱的犀牛》里字字都是爱情哲理。李佳薇会唱“单身的牙刷”,没错,大学整个四年都是单身的牙刷,再不济,就是四只单身的牙刷。果然没人会爱上单身,只是有不得不单身的理由。我在图书馆里这么想,在思修课堂也这么想,偷偷说还蛮喜欢思修课常穿黑衣服的女老师。我在教室里认真地盯着老师,想要成为老师那样博学多才的人。
高中毕业之后,我只传过一张小纸条给我身边的男同学,约他去操场看恐怖电影。说起大一到大二完全单身的经历,我想起曾经在我身边的两个男孩子,他俩都跟我去两站地铁远的仙林中心看过电影,都跟我一起吃过晚餐,在提起其他男孩子的时候,都表现出难以抑制的激动,直到让我略略觉得尴尬。我还想起寒假前跟我去与仙林中心反方向的只有一站地铁远的万达茂的直男,等着他没有说出口的“好看”两个字,在那场《白蛇·缘起》里喝掉了1/3杯的大号冰镇可乐,一边后悔自己豪掷16RMB的大手大脚。我已经快想不起那些和我组团出去的男生和女生们了,但是我发现写到这里已经有1009个字了,对比自己写论文,这实在就像是宇宙飞船和江中小舟的速度。于是我决定鞭策自己,写出更长看起来更专业的论文。
叨了这么久,其实最烦恼的事莫过于自己被一天天地从青春推远,从年轻的20到即将来到的年轻的21,我的烦恼与日俱增。不过没关系,年轻是治愈一切的良方。
在《英美散文解析》的课上我一直在写《艺术史专题》的作业,罗马、文艺复兴、哥特以及巴洛克在我的脑子里盘旋。我看着电子书上建筑的穹顶,看着上面精妙的花纹,开始一阵地晕眩。
在这个五月,我感受到南方的阴冷和阴热,在骑自行车去到历史学院的路上,这青青群山,这黛青的教学楼,突然就感受到了人文气息和历史沧桑感。我们就像一只只悠游在九乡河的小野鸭,中山陵还是那样地巍峨,那样地具有历史气息,那样地使人高兴。我想起赵雷的《南方姑娘》,“南方的果子已熟,那是最简单的理想”,南方就是理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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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放起了《Think of me》,模仿歌剧里昂头露出修长脖颈的女主角,希望自己也有隐形ghost也就是大boss引上音乐的道路。上周日我第一次喝到了红葡萄酒并且参观了玄武湖,几天前我走历史学院的院图书馆替人文的学妹借到了第一本书,昨天我听到了整个春天的第一声雷,顺便第一次抽奖中到了同学的电影票。明天我就要和这个在一个剧组里一起打杂的已经忘记样貌的妹子出去看《波西米亚狂想曲》了,我现在有一种谜一样的兴奋。我发现上《史学概论》的北大毕业的男教授有一点风雅,十分之有趣。
二十一岁的开头,我想幸运会落在每一个有梦想的人身上。
Remember,保持单纯是获得快乐的制胜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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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正晴
投稿时间:6月11日
稿件编号: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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