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应用内购买机制

2017 年 7 月 31 日 图灵教育 丰生强，邢俊杰

如今，不同系统平台都有专属的商店应用，Android平台有Google Play，Windows平台有Windows Store，iOS与macOS平台则有App Store。苹果公司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该软件的生态环境App Store。

如何让系统上的软件开发人员真正地受益，是操作系统开发商需要关注的问题。只有系统平台上的软件丰富了，才能吸引更多的用户去使用该操作系统，而只有开发人员在系统上开发的软件能够赚到钱，他们才有动力去为系统开发更多更好的软件。苹果公司的Apple Store就曾经创造了无数软件开发人员的成功神话。而这一切背后，苹果公司首创的软件购买、免费软件内付费，都是它成功的关键所在。

App Store的内购又称为IAP（In-app Purchase），它是所有苹果商店内应用内付费软件使用的基础设施。对于软件开发人员，了解其使用方法与运行机制，对开发高质量的商业软件是很有帮助的。苹果公司没有给出IAP的具体技术细节，但在WWDC大会与SDK的开发文档中详细讲解了如何在软件中集成它。IAP技术基于苹果SDK中的Store Kit，它是系统中的一个框架StoreKit.framework。开发人员通过使用StoreKit提供的API来完成IAP的集成工作。整个框架的工作方式如图1所示。

图1　框架工作方式

苹果的应用内付费支持使用多种类型的程序。

为基本功能的软件提供付费后的功能更强大的专业版。
杂志类App购买成功后，支持订阅与下载。
免费游戏提供付费后等级解锁。
在线游戏通过付费购买道具或虚拟财产。

测试应用内付费软件的最简单方法就是下载应用内付费的应用，然后观察它们与其他应用之间的区别。由于集成了应用内付费功能的App，只能通过App Store来发布，因此在测试时，需要先从App Store中下载App。可以发现，通过App Store下载的程序与网络发布的程序最直观的不同是：在App Store中下载的程序，在app的Contents/_MASReceipt目录下会有一个receipt文件。其实，这是一个“凭证文件”，软件通过App Store发布成功后，苹果公司会为它维护一份凭证（Receipt），凭证信息以文件形式进行存储，该文件记录了以下信息。

Purchase Information。存放的软件的购买信息。包括软件的Bundle标识符、版本号、唯一标识以及这些属性值的SHA1哈希值。除此之外，它还包含软件的信用记录（Trusted record）与购买记录（PurchaseRecord）。这些数据使用ASN.1进行编码存放。所有这些信息被称为Receipt Payload。
Certificates。存放的AppleRoot CA。用于验证Receipt的签名信息。
Signature。签名信息。验证签名，可以检测当前的Receipt是否有效，或者是否已经更新了。苹果在开发文档中指出，开发人员应该在程序启动时，检测Receipt是否有效。如果无效，程序应该调用exit(173)退出，系统收到173退出码后，会自动联网请求去刷新Receipt。相应的Objective-C代码如下：

接下来看看如何在程序中集成StoreKit。图2所示是应用内付费的步骤，整个应用内付费的开发都围绕它展开。

图2　应用内付费的步骤

使用iTunes Connect创建并配置好产品信息后，就可以使用StoreKit提供的API与App Store进行交互了。从图中可以看出，整个交互过程一共发送了两次请求：一次是Makes Products Request，也就是构建产品请求。调用Store Kit向App Store发送产品请求，方法是构建一个SKProductsRequest对象的实例，该对象的作用是接收来自App Store返回的本地化产品信息列表。这些本地化的信息中包含了产品的本地化描述以及价格信息，用来展示给用户。

SKProductsRequest 构建完成后，再为它设置一个代理delegate，用来处理返回的信息。最后调用它的start()方法。从App Store中下载一个App，查看相应的伪代码，如下所示：

SKProductsRequest的setDelegate()设置了数据返回处理的代理。它是一个SKProducts RequestDelegate协议，用来处理服务器返回的SKProductsResponse对象。该协议有一个接口方法-productsRequest:didReceiveResponse:，用来处理返回的SKProductsResponse。调用它的products属性会返回一个SKProduct列表，解析列表中的产品信息，然后展示给用户。App Store中一个App的相应伪代码如下：

解析完产品信息，展示给用户。当用户选择好产品点击购买时，就会发出第2次请求：Makes Payment Request，也就是构建付款请求。该请求通过调用SKPaymentQueue的addPayment()方法，添加一个SKPayment对象。例如，某产品点击购买某功能选项的伪代码如下：

defaultQueue()方法返回一个单例的SKPaymentQueue实例，它是一个队列结构，由App Store去处理。操作完成后，产品支付请求就加入到支付队列中了。要想处理支付的状态，例如购买成功、购买失败、购买取消等处理的逻辑，就需要为队列添加一个观察者。当队列中交易的状态被更新，或者当交易从队列中删除的时候，观察者应该能正确及时地处理所有的交易信息，并根据交易的结果为购买成功的用户提供相应的功能。添加观察者的操作要在addPayment()调用前完成，通常是在程序的初始化时完成的，代码如下所示：

添加观察者对象使用addTransactionObserver()方法，它传入的是一个SKPaymentTransaction Observer协议对象，SKPaymentTransactionObserver协议有一系列方法被SKPaymentQueue调用。下面我们分别进行介绍。

1. 处理交易

处理交易包括-paymentQueue:updatedTransactions:与-paymentQueue:removedTransactions:方法。前者在一个或多个交易状态更新时被调用，在目标程序中，它必须实现；后者则在交易移除时被调用，在目标程序中，它的实现是可选的。

这两个方法传入的参数都是一个SKPaymentTransaction类型的数组，每一个SKPayment- Transaction代表着一个支付交易对象，应用程序要明确地处理每个交易对象的返回结果，根据它的transactionState属性来判断交易是否成功。如果transactionState的值是SKPayment- TransactionStatePurchased，则表示交易成功，此时程序应该向用户提供收费成功后的功能；如果transactionState的值为SKPaymentTransactionStateFailed，则表示交易失败，应用程序应该获取交易失败的错误信息并反馈给用户。交易的状态是一个枚举值，定义如下：

一个典型的 -paymentQueue:updatedTransactions: 代码的逻辑如下所示：

2. 处理恢复交易

恢复交易有两个方法，一个是交易成功后的处理，另一个是失败后的处理。它们分别是-paymentQueueRestoreCompletedTransactionsFinished:与-paymentQueue:restoreCompletedTransactionsFailedWithError:。恢复失败的原因通常是网络或本地的Receipt验证失败。一段典型的处理代码如下：

3. 处理下载动作

处理下载动作只有一个方法-paymentQueue:updatedDownloads:，而且它是可选的，只有提供付费下载与订阅的程序才需要实现它。

了解了API的使用方法，再来分析如何破解它就没那么困难了。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做到通用破解，即破解IAP的机制后，可以将同类型的产品一次全部破解！这种想法并不是异想天开，在macOS 10.9系统以前，就曾经出现过这样的破解工具与方法。例如2012年7月，一位名叫Alexy的俄罗斯黑客公布了一个针对macOS系统上的IAP的破解方法。在本地系统中安装两张证书，然后使用一款名为Grim Receiper（死神）的工具，就可以一次性破解App Store中大量支持内购的程序。它的原理是将App Store内购请求的通信地址转向自己搭建的内购验证服务器上，使交易发生变化时transactionState的值永远是SKPaymentTransactionStatePurchased。这类破解行为对苹果公司与软件开发人员的打击是巨大的。之后，苹果公司为了阻止这类行为发生，采取了不少措施，包括联系Alexy网站的ISP关闭Alexy的网站，联系Paypal拒绝为Alexy的公开账号提供转帐服务，修补App Store的程序验证漏洞等。10.9版本后，Grim Receiper变得无效，但Alexy似乎并没有放弃对IAP破解的尝试。其实这位黑客还开发出了针对Android与iOS系统内购的破解工具。之后，Alexy使用比特币来收取世界各地人员的开发捐助，网站的ISP也改为了一个地下服务商。在macOS系统10.11初期，Alexy甚至成功开发出了内购破解工具。不过苹果公司一直没放弃对他的关注，很快就为破解的漏洞打上了补丁。目前，Alexy还在积极地尝试如何破解最新的IAP机制。GrimReceiper运行效果如图3所示。

图3 GrimReceiper运行效果

虽然做到通用破解有些难度，但针对个体内购机制的App破解，难度可能就没这么大了。一个典型的破解思路是：修改-paymentQueue:updatedTransactions:方法的代码逻辑，将交易transactionState为SKPaymentTransactionStateFailed时的代码逻辑改成SKPaymentTransaction- StatePurchased时的代码就可以了。而在具体执行破解操作时，可以使用爆破的手段在程序中进行修改，或者使用Hook技术，对方法的返回结果进行H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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